朱天心谈朱天文:她喜欢粉红色,我喜欢蓝色
来自: 苏门答腊(想你时你在眼前)
朱天心:她喜欢粉红色,我喜欢蓝色 2009-08-02 10:03:10 来自: 湾湾呢(跳舞让人快乐) (本文来源:南都周刊 ) 南都周刊:你和姐姐现在还住在一起? 朱天心:我和天文算是没有分开过吧,到现在我们还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她住二楼,我住三楼,父母亲也同住。可是我们写出来的人不同,甚至看到的父母也不同。有时候会互相激荡和平衡。我猜咯,我一进门,天文可能就觉得一股热风进来了,哗啦哗啦的,把外头的事情,好的坏的,讲个不停,把她像薄纸一样吹得飞了一地。她内心就是冷到快不问世事了,我更是要把有的没的,全带给她,把她从她的房间拐出来。所以她就越发地把她的房间像清凉地一样保护起来,她的房间真的很像一个尼姑的屋子。 南都周刊:是什么样? 朱天心:干干净净的,房子很小,没有多余的植物。她是处女座的,很有条理,所有的东西都收纳得很好,而且生活简单。前两天,因为她抓猫,做粗活,穿了一条卡其色的裤子,对我说,哎哟,我看这条裤子今年是保不住了。这裤子是三十年前的,她每年夏天都拿出来穿,已经起毛边,而且很薄了。很多人看她的《世纪末的华丽》,工作又在电影圈,以为她肯定穿名牌。恰好相反,正因为她简单,所以才事事都看得到。如果这一季的东西上市,上一季的东西旧了就不要了,天天滚在这个浪潮里,反而无法抽身。 南都周刊:小时你们性格就如此明显不同? 朱天心:小的时候和大了有点相反。我比她小两岁,我就记得,她四岁我两岁,就觉得差了半辈子。小时候我好爱这个姐姐,把她当妹妹看,她小时候就像一个小公主,我就会像很脏的小男生,想要取悦她,而且我很残忍地打个苍蝇,活剥了翅膀给她看。看她又怕又笑。 南都周刊:那她对你呢? 朱天心:直到父亲不在了,我才慢慢感觉到她是我姐姐。她长期以来很自我,比如她在一个时期很迷恋她的老师的话,她生活里全部是她的老师,家人都看不见了。但是父亲不在世的这11年,她也会觉得她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孩子。像这几天我在香港,她知道我吃海鲜皮肤过敏了,会每天打电话给我,问我还好吗,告诉我要去哪里吃饭。以前她打死都不会这样的。内外有分工,蛮好 南都周刊:两姐妹一起长大,一个如此超然,一个又很入世。为什么? 朱天心:一来性格本来就有差异,我觉得可能父母亲的教育方式也有关。妈妈的工作是翻译,爸爸是小说家,他们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身上,也很极力做新式的父母亲,完全不去管教小孩,空间就大得不得了。如果他们遵守严格的教育规范,必须要我们怎么样,那我们即使个性不同,也可能在小时候被驱赶上同一个生产道。 南都周刊:你们的兴趣是否也大相径庭? 朱天心:会啊,她喜欢粉红色,我喜欢蓝色。我记得父亲给我们买礼物时,姐妹三个,我和天文一定是一个红色,一个蓝色,妹妹天衣最可怜,因为个性不清楚,就随便什么颜色。天文很爱干净,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很好,而我肯定是一塌糊涂。她好像个秘书一样,我要找某年某月的某一封读者来信或者是一个合约,她找一找就找到了。只是她毫无行动力,她写的信寄的书什么的,都是我去帮她跑邮局。她负责屋里,我负责外头的,分工分得很好。 南都周刊:现在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 朱天心:天文不喜欢出门。我每天都会去咖啡馆,能写不能写,都固定一段时间在那里。尽可能维持纯净度吧,只有舍弃很多,才能出来。就像十个专栏,你想把每一个都做好,时间、精力都被切割,还不如进行一个比较完整的小说创作时间。其次,台湾很小,要上电视节目,就没办法去另外的场合,连坐计程车都不敢,要去一般的咖啡馆也不敢,我太怕过那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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