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保研众生相
来自: -苏唯染-
(一)
lz男,985学校人文社科专业,压线拿的名额推免本校,过来之后看也算是无喜无悲。但稍微想了一下,这三年也算是见了一些人,有的确实是人才。到了这会以前心里的嫉恨也算是释然,随口分享一下我碰上的那些努力勤奋的人,也不挂信息,大家姑且听之。
首先是我的情况,观感上看我不是一个专业上很优秀的人,学业和学术的志业都后知后觉、不得其法,但学业终归好点,绩点能排到20(百分比、下同),综测加分却是所有参评的人里数一数二的低,综合成绩差不多36压线保研。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其实也还行,专业探索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各种书也会看,各种推送的论文也会看,水平不高眼光很高。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大一大二的时候就想着刷绩点,均分92分过,天真地以为刷高就不用管别的。一直到上一级师姐保研,才知道更高的人多少也得管点“别的”,遂开始焦虑,主观上有了卷综测的意愿。
大二暑假上了个小学期,这倒跟保研没关系。我们专业并没有小学期的要求,我就是报着打发时光玩玩的心态去的。期末作业的时候跟一个小一级的师妹分到了一组,结课的时候没说清,我俩也都没放在心上。到通知交调研报告的时候已经是ddl前三天了,我跟她说我们要开始写了,她回了我个表情包,然后接下来的25个小时她一声没吭。在这25个小时中我用手头的资源访谈了三位乡村女教师,并攒出来一篇像是调研报告一样的7000字废物来,我写出来之后师妹自然地出现表示没看到,此事也就这样了。
(二)
后来有一次上课做pre的时候,我随口提及了做过这个访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大姐下课找到我说她从某老师那里获得了一个发普刊的机会,问我能不能一起合作写,我没见过这种机会,遂欣然接受。讨论的时候,大姐看了看我攒出来的废物,皱皱眉头说:“你这不就是访谈的记录吗?这样不行!”那坨废物虽然说是没什么创见,也不太合乎研究思路,但它看起来还是很像个有背景、有方法、有内容、有意义的调研报告的,里面也有引证一些访谈材料,也有数量可观的(伪)参考文献。但我也不知道大姐要什么,毕竟机会是人家给的,就放手让别人去改。过了几天大姐给我端出来一篇排版奇特、分七个大标题、两篇参考文献、“张桂梅”三字还加引号的散文体高作。我看了看有点无语,对改病句也没啥兴趣,就任由大姐拿去给老师看了。
老师看了当然说不行,给了若干若干意见,表示文中应当出现一些访谈原始材料(笑),也表示如果材料不够理应再收集些。大姐表示既然我手中有资源,那不妨放给我去做,我十分感谢大姐的信任。所以拿着和大姐商议好的提纲又去访谈了三位乡村教师。访谈完的下一周周中,大姐表示我应当在当周周末就转录出来的,但鉴于那周考六级,大姐放我一马,并表示我理应在第二天给她。
第二天我给她了,她说她“明天看看”。
一个月后寒假,她说“我们应当开始写终稿了,我明天看看”。
下次大姐再和我说话是开学后在校园中偶遇,大姐说“哦我一直以为你是***(另一个男同学)”。
我想了想,这也算对得起那寥寥几个大姐面对面提点我的钟头。
大姐当然是很优秀的,当时和我交流的时候表示就想跟着眼前这个老师读研了。但大姐的本科导师是另一个老师,大姐也颇为表现出对这位老师的敬仰。大姐综测加分能加的全加了,还跟以上两位老师外的另一位老师合作发了北核。
我看了看,不是散文体。
大姐最终去了一个名头更为响亮的高等学府,我由衷地替她高兴。
(三)
文章没发出来,我也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想尽办法找点加分出来。大三下学期有创业项目的通知,又拨动了我脆弱敏感的心弦。经高中同学引见,我结识了A君——他是一个学识高绝、为人清高的文学院高足,有进行桌游设计的爱好。我颇为尊敬地同他交谈,心生景仰,但此君表示要准备考研,无意参与这类的世俗事务。最终遂决定由他主持由我牵头来做这件大事。
我直接去某校内招聘平台千金买马骨,纠集出一个团队来。几经波折后确定下来,其中最为得力的几个干将莫过于文院同级的姐妹X、哲院同级的姐妹Y、史院下一级的同乡姐妹Z,当然还有一个和我同院且熟识亲师妹。
但当时很困扰我的一点是,当时有一个经管院高人进了我们的群,表示看看我们的情况。但做事的时候表示自己是工管的不会做会计专业的事。再然后经一番审查后觉得我们的资质并不算优越,所以果断地退出了。我当时颇为困扰,也颇为不忿,但事情终归在做。
到了ddl临近的时候,A君专注于皓首穷经,我一肩挑起各类职责——联系合作、联系导师、修改申报书,甚至掏腰包彩印,我的师妹帮我很多。最终也算交上去了,此事告一段落。
后来学校发了通知要进行市级挑战杯的校级初评,X君觉得我们应当试试,我当时困于另一个项目结项,就说大家可以改一下申报书,于是XYZ三君和我师妹就拉了个群,把国创的申报书改成了挑战杯的模样。在X君的操持下,后来出人意料地过了校级初评。
到了市赛前我已经忙完了,对x君说随时听候差遣。X君善良地没有给我派活,我想X君一定是看到我之前的努力,我很欣慰。我和X君也是很大意义上交心的伙伴,她说她本身成绩优异,但因为一门课程60多分一落千丈,遂和我一起沦落至此;她说A君对她的努力不以为意,她是为了项目“打副本”,但A君并不理解;她说和项目一起奋斗的日子多么难忘,辛苦但值得。我感动得痛哭流涕,在项目并未立项的时候,在市奖名单中没有我的项目的时候,我想要开口去安慰她,说没关系,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是值得的。
是啊,是值得的。XYZ三君分属文史哲三院,真正是文人风骨。我很感动她们做出的努力,虽然她们把我师妹排除在外拉了个小群,虽然她们重新纠集了一批得力干将,虽然她们为项目加上了vr等种种新技术,虽然她们的新团队中不止有信息技术更有新的人文素养,虽然她们全程从未向我明言。但她们应当是为我好的,应当是的,我的项目秽土转生了,但它得奖了就好不是吗?
前两天我听说X君降级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听说她在专业内默默无闻,我更景仰她了。
前两天我听说A君差一名保研,原来A君不止有皓首穷经的一面,还托室友四处打听前面人的出国情况。A君不与世俗凡务掺和,只是因为他热爱学术不是吗?不过他似乎递补了,也似乎去了同级别985,我由衷地替他高兴。
前两天我听说Y君差一名保研,我对她了解并不是很深刻。但学哲学的嘛,为人总算得上深刻。
前两天我听说高人北大光华直博了。我觉得她的优秀配得上这样的去向。我也后悔当初对她心生龃龉,毕竟她是坦诚的不是吗?我由衷地替她高兴。
(四)
其实想想也蛮不容易的,除去大姐、高人和诸君,我也曾被高中同学无意中放过鸽子,也曾拿拙劣的结构方程模型输给制作精良的描述性统计,至于我们都熟悉的小组、作业、考核那更是关关难过。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是我学艺不精,我是不优秀,但并不代表我没努力。
最后我自己写了一篇我喜欢的理论文章投了校比赛,拿了个安慰奖;最后我自己暑假考了两次雅思考到了7.0,加了一些外语分;最后我用我最擅长也最原初的方式——读书、写作、学习、考试——没有高超的技巧也没有高绝的灵魂,我费力地拼上了这个游戏的最后一块拼图。
其实我也反感自己为自己找理由,既然游戏玩赢了我接受,玩输了我也应当认。但游戏毕竟是游戏,为人为学做事,我觉得我应当还可以,问心无愧罢了。
应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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