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年少女等等我 | 27、小确幸

27、小确幸

2018年11月18日 阴

与张甜甜度过了并不美好的一晚。

喝多了的人半夜哼唧，真是很不man。吓得我又摸头又倒水。第二天一早还起来煮了粥。

煮粥的时候心里甜甜的。没想到啊，王等等，还能有这样的一天。之前小郝跟我吐槽她男朋友喝多了就话超多，英伟吐槽韩一川喝多了就又哭又跪，虽然听的时候有一丢丢的羡慕，但更多的是觉得男人怎么这么烦。

可昨晚的张甜甜又有点儿可爱。

倒头就睡之前，还不忘把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毯。哼哼唧唧的时候会把我的手缠过去。渴了，就吧唧嘴儿，biabia的。毕竟小三岁啊，还是个宝宝啊。

刚煮上粥，生物钟奇特的宝宝就已经起来了。上楼换衣服，喂乌龟，跑步，一个半小时后才回来。

呃。有一种家庭主妇的守望者之感。

不过被守望的小动物很给面子地吃了两碗。

上班的时候还会恍惚，我这是什么体验？有点儿脸红。

昨天的事情解决地很顺利，早上开会的时候，被小领导表扬了。中午雅妮出院，我跟张甜甜请假不能和他一起吃饭，张甜甜表示愿意去做免费的司机。我想了想，还是不好意思。我和他的事情，除了楚良歌知道一点儿，还没跟雅妮说太多。

“以后吧。”我哄他，“以后一定带你见家属。”

下楼的时候，接到邹明宇电话：“正好在公司附近，一起吃个饭？”

“真不巧，我要去医院。”

“怎么了？”

“雅妮做了手术，今天出院。我去看一下有没有要帮忙的。”

“那正好，我车子在楼下停一下，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

“怎么不用，雅妮我不也认识吗？”邹明宇说，“你赶紧的吧，打车再耽误事儿。”

我下车，邹明宇的车正好到，滴滴了两声，我便坐上了车。

“你来公司附近干嘛？”我问，“上次和老王的事儿谈得怎么样了？”

“都过去多久了。你这一谈恋爱就跟老房子着火似的，把我不知道忘哪儿去了。”邹明宇埋汰我，“雅妮什么手术啊？”

“割了胆囊。”我说。

“这么严重？”邹明宇唏嘘。

“她多能忍的人啊，不到忍不了估计根本都不去医院。确定手术了还硬拖了两个月。”

“我前段时间肾结石。”邹明宇说，“可疼了。”

“你？”我看他，“你怎么搞的？怎么不告诉我？”

“岁数大了，不就这个零件儿要搞搞，那个零件儿要搞搞吗？我也没个可心的人关心关心。就你这一没良心的小徒弟，见色忘义。我告诉你干嘛啊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以后有事儿一定要告诉我。”

“真的？”

“真的。”我认真地说。

“你男朋友吃醋怎么办？”

“他没资格吃醋。”我说。

邹明宇笑：“看来是个有故事的男朋友。”

“你不也是个有故事的小师傅吗？”

路上把昨天处理那个店长的事儿也告诉了他。他说他代理的品牌电商马上上线。网购早已成趋势，堵是堵不住的。老王也该换换思路了。就算线上不做国内旗舰店，但还有代购，还有仿品。关键字可能搜不到，但图片一搜就出来一大堆。

我们就一路聊着往医院赶。

雅妮病房收的礼物太多了。陆锦的车座位都塞满了。幸亏邹明宇来了，雅妮和我还有她妈妈就坐了邹明宇的车。

路上，雅妮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雅妮的妈妈悄悄问我，那个陆锦和雅妮什么关系，为什么对雅妮这么关心，天天去医院，没有一天落下的。

我看看雅妮，就说：“阿姨，就是同事之间的互相照应。”

雅妮妈妈就又问邹明宇：“那你和等等什么关系，还一起来接我们回家。”

邹明宇严肃地说：“也是同事之间的互相照应。”

雅妮妈妈很不能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是和我们年轻的时候不太一样了。我们那时候结婚了还不一定会像这么亲。我有一次住院打吊瓶，她爸爸都没来接。”

雅妮虚弱地说：“还不是您好强，跟谁说都不要接。”

雅妮应该还是很疼，到家后，她妈妈照顾她躺好了。陆锦、我、邹明宇一起上上下下两次才搬完了东西。

陆锦和邹明宇似乎有点儿一见如故。两人都很自来熟，连名片都没交换就约好了一起喝酒。

说起来喝酒，我就想起来XXL先生，不知道张甜甜现在感觉好了点儿吗。早上的时候还说胃里火烧火燎的。不知道他能不能和陆锦和邹明宇一起喝酒。

我陪雅妮妈妈收拾了下东西，陆锦有事儿，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收拾完了，我去卧室看雅妮问她：“英伟今天没在？”

“她今天去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去了。楚良歌陪她去的，我推荐的律师。”

“今天？”我大惊，“她告诉你了。”

“我鼓励她去的。”雅妮说，“人活一辈子不过80岁。还有那么多年的时间，都要浪费在韩一川那个混蛋身上吗？”

“其实想明白了就好。”我说，“主要是孩子。”

“等等啊！”雅妮妈妈喊我。

“哎，阿姨。”我从卧室里出去了。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雅妮妈妈说，“我想去买点东西，附近有什么超市，菜市场没有。最好有可以买到新鲜的鱼。雅妮爱吃蒸鱼。”

“菜市场可能没有，但有超市，我带您去。”

“不用不用。”阿姨也是不爱麻烦人的，“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找就行了。”

“真的，我就带您这一次，您下次就找着了。”

于是又麻烦邹明宇带我们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整整一购物车的东西。竟然又遇见了轻尘小姐。我简直要以为她在超市里工作了。只不过这次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男人看上去岁数稍长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情侣。

她看见我有些吃惊，抽出了挎着男人手臂的手，我们就寒暄了两句，然后道别。

之后送雅妮妈妈回去，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

“送我回公司吧。”我对邹明宇说。

“不吃饭啊？”

“来不及了。”

“那也得吃饭啊。”

“扣钱你补给我啊。现在朗意为了上市的面子工程，行政天天到办公室点卯。”

“补，给你补还不行吗？”

“不行。你给我补，我敢要吗？”

还是强行回了公司。下车的时候，邹明宇让我等下，从车子的后备箱拿出一袋东西：“我们公司的新品。”

“啊？”我看着那个大袋子，“送我？”

“嗯。”

“为什么送我？”

“就穿着逛荡逛荡，行走的免费模特。”

“我哪有模特身材？”

“这都是宽松款，就适合微胖型。”

我接了过去：“说我微胖的人就不谢了啊。”

上了楼，半个小时后，竟然还有个外卖送过来。小票上写着：“再忙也要吃饭。微胖才是好看。”

我笑纳了那份看起来油哄哄却很好吃的炒饭。处理了手边的事情后，给英伟和楚良歌发了微信，问她们见律师的事儿怎么样了。英伟却一直没回。

“别提了。”楚良歌发微信来，“本来说得好好的，走到门口人又后悔了，二话不说就回家了。现在我是懒得管了。我昨晚上赶稿子到3点，一早爬起来去接她。我，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说韩一川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没有人给另一个人灌什么迷魂汤。英伟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内。她没回我，大概是对自己的又一次妥协感到不好意思。认识她以来，每一次面对选择，她都是左右为难。也许是她太依赖韩一川，习惯了有人替她做好决定。也许她对他的信任，超过了对我们的信任。也许她对自己带孩子生活还不够自信。

这世间所有的选择，都是过往的总和。我劝了楚良歌，不要对英伟有什么埋怨。我们只是开门的人，我们所看到的是门内的风景和英伟看到的不一样。事实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

而楚大歌像是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那样爆出了金句，就是今天的中年少女Tip。

中年少女Tip：人活一生短暂艰难，不做坏事，尽到义务。接下来，就是要尽量让自己爽。

真好。虽然生命短暂艰难，大的幸福也许姗姗来迟，可无论是谁，总会遇到他的小确幸。我们不是英伟的大幸福，可愿意做她的小确幸。

下班前给XXL先生发微信，问他忙完了吗，要不要一起回家。竟然半天没回我。我便自己踱了过去。

XXL先生不在。只有几个装修工人在忙活。我打电话给他，也没有接。

我只好自己坐地铁回了家。路上无聊地刷了下朋友圈。轻尘小姐真有意思，竟然偷拍了我、邹明宇和雅妮妈妈一起买东西的照片。还配文：又遇到可爱的小姐姐，这位先生和她可真配。

我气得回复了个：？？？

她很快回复我：怎么了，等等姐，这个不是你男朋友啊。

我毫不客气：当然不是，麻烦删掉。干嘛乱发别人照片？

她删掉了。也没来跟我道歉。

不知道XXL先生有没有看到。难道是看到了然后生气了，不接我电话？

我不自觉地瘪瘪嘴，内心忍不住偷笑，如果是这样的话，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有扬眉吐气之感。

出地铁的时候，XXL先生才打来电话：“刚投资人来了，一直在招呼他，没来得及提前跟你说。现在要请他吃饭。别做饭了，忍一忍，我带好吃的给你。”

“行。”我说，“你今天不喝酒了吧。”

“这个投资人对酒精过敏。不喝。”

我心满意足地挂了。

一个人在家。靠在沙发上看了会儿书。肚子饿得咕噜噜的。可也想当个被喂养的小宠物。然后也许早上起得太早了，竟然躺了一会儿睡着了。

XXL先生回来的敲门声，才唤醒了我。跑步去开门，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堆。什么拖鞋啊，牙刷啊，毛巾啊，漱口杯啊之类的。

“干嘛买这么多东西？”

“我的东西。”他说，“放在这的。”

“我不要同居！”我吓得喊。

“偶尔来，偶尔来。”他大概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

“我还没准备好。”我不好意思地解释。

“都行，都行。”他抱抱我，安慰道，“反正离得近，天冷了，你想找个人暖床的话，一个电话，我立刻跑下来。”

我满意地捏捏他的脸。打开了外带回来的寿司和乌冬面。美美地吃了个饱，然后继续躺在沙发上。

“起来。”XXL先生说。

“起来干嘛？”

“睡前吃那么多不消化，走，陪你去散会儿步。”

我听话地站起来，穿好鞋，乖乖地和他去散步。

聊着一天的事儿。说到了雅妮。说到了喝酒。噼里啪啦地说了很多。他却对自己的一天没有什么表达欲。我倒是有些喜欢他的沉默。

天真的冷了。有些忍不住瑟瑟发抖。

“好冷。”我说。

“是好冷。”XXL先生说。

我停下来看着他。他并没有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的意思，略带诧异地看着我。

一丝不爽一闪而过。不过几周前，能见到他就已经满足。现在竟然觉得他不把外套让给我就是一种伤害。

我慢慢地继续走着，想着这个事情，就又觉得好笑了。很年轻的时候，这点事儿一定要作天作地，说不定还会气哭。现在却只觉得好笑了。

旁边正好是个家纺店，XXL先生说：“等我一下。”然后跑了进去。

我继续思考着，他有什么罪过呢？他的罪过就是他爱的能力？想起了一句话，大多数人的爱情，其实都是负重的。

两分钟后，XXL先生拿着一个碎花绒毯子出来了，然后把我裹了个结结实实。

“暖和了吗？”他问。

“嗯。暖和。”我无语地说。

“我不能给你我的外套。”他说。

“为什么？”

“因为无法搭配你的美貌。”

“毯子搭配？”

“花花的，好很多。”

“我不能给你我的外套。”

“又来？”

“因为我只想给你拥抱。”

我要翻白眼了。

“我怎么走路？”我要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拽着毯子。

“就这样走啊，仪态万千。”他拿出手机，和我自拍合影。

我全程翻白眼。

回到家，他去洗澡了，我玩了会儿手机。看到这货发了条朋友圈，就是那张我们的合影，然后配文：我才是她男朋友。

我哈哈哈地笑起来，点了个赞。心里美不滋儿。再抬头，就看见XXL先生面无表情地靠在门边：“所以，今天和你一起逛超市的人是谁？”

我:......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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