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孙孟晋评《千年鹤》
来自: 金刚大笑(为人不识如来藏,就称贤哲也孟浪)
它的名字叫悠长 文/孙孟晋 在东方的导演里,大凡对传统音乐关爱的人,都是沉淀得很深,而且都把握得住悠长的意境。如果你把悠长当作一种东方文化的韵味,那么你会在林权泽的电影里找到流动的美感。 板索里,韩国人获得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的传统说唱艺术。它在林权泽的第一百部电影《千年鹤》里,是贯穿通篇的血脉流长,是主人公为之挚爱与牺牲的寄托,更是一个亮色。只是我们通常会被细腻的故事与人物命运而吸引,而把板索里的说唱当作一种背景。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林权泽竟然从那部催人泪下的《悲歌一曲》衍生了《千年鹤》的故事,而前者的悲伧到了后者,更是一种悠长。《悲歌一曲》的人物关系,是父亲和两个被他领养的“姐弟”之间的关系,父亲是中心;而《千年鹤》转化为“姐弟”之间的爱情。 板索里在《千年鹤》里,有戏中戏的成份,电影里几处光彩之处都是在板索里的说唱中起承转折,父亲内心等候养子的“四季歌”,飘逸在一个无情诀别的黄昏海边;而市长父亲70生日那场戏更是体现东方文化里的以静述动的精彩片刻。瞎了的姐姐松华通过鼓点声发现了弟弟东浩在场,于是她表演的板索里唱段是临时变更的,东浩听到了埋藏得很深的爱意。不,那一瞬间,松华是冲破了情感堤坝的。 林权泽让人物的情感在说唱中翻越万重山,肆意的浪漫只在那里面宛如千年鹤般长存。而在现实中他们却在错失、刻骨铭心与无奈中老去。《千年鹤》的结构非常绝妙,三个三角关系。第一个关系是养父和两个非同胞的养子养女的关系,林权泽超越《悲歌一曲》深入地讲述儿子离走和父亲下毒弄瞎女儿双目的原因,我们看到了更为隐含的因素,并被爱恨深深纠缠着;第二个关系是东浩与松华和无感情的妻子宏丹天之间的关系,一个是与生俱来的情感世界,一个是错爱而背负罪恶的现实世界;第三个关系是东浩、儿时的男友和松华的三角恋爱关系,这条线索是林权泽安排的一根不重要的副线,本质上是为了回忆存在,并让影片递进的线索,是为叙述本身而设置的。 大概是为了纪念自己拍片百部的缘故,林权泽把他的电影技巧发挥到极致。比兴手法、结构上的层次感,以及长镜头与特写镜头的错落……最为重要的是,这是一部集乌夜啼与春晓吟于一体的诗意化电影,它的时间与空间概念也是垂直和横跨交替的。 林权泽的时空交错处理得非常婉转,有时你差不多可以触摸到不变的物体,但一眨眼,黑发白了,梨花飘落,水往远处流。有一个场景洗滤了东方的诗意,松华在为老翁临终前说唱时,她的背景是两边绝对称的书法墙,中间是门外的梨树飘叶。生命的诞生与逝去,在一种对称与谐和中抹平了凹凸。 林权泽还是一位擅长处理白色的大师,《千年鹤》的立意在几处白色的写意里生辉。影片最后出现了似真非真的场景,白光中的湖水前,东浩和松华,一个打鼓一个说唱,将遗憾与永别置于圆满的氛围中。 圆满就是残缺,白衣飘飘也不只属于青春。 一个那么悲痛的故事,在《千年鹤》里,被对称化的安排冲淡。东浩的儿子并非他所生,但对于他却有一种心理补偿;松华年长了也有个小女孩为她领路。《悲歌一曲》一部分强调的是传统艺术的源远流长,而《千年鹤》是生命与爱的千古永存。 一个在手法上把传统升华的大师。 林权泽电影里的水是传统,林权泽电影里的乳是生命的歌唱,当它们交融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了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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