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烟袋斜街的时候是跟着爷爷奶奶。当时我们从什刹海出来,他们安详的表情属于铃铛胡同里的红墙灰瓦,探出四合院墙的枣树枝,属于老北京静谧的午后。于是对着烟袋斜街略显精致的店铺,他们表现出了阔别北京好多年以后应有的迷茫。 第二次去烟袋斜街也是午后,跟几个高中同学,我们在那几家旗袍店外流连,身边是无数举着相机背着大包的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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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烟袋斜街的时候是跟着爷爷奶奶。当时我们从什刹海出来,他们安详的表情属于铃铛胡同里的红墙灰瓦,探出四合院墙的枣树枝,属于老北京静谧的午后。于是对着烟袋斜街略显精致的店铺,他们表现出了阔别北京好多年以后应有的迷茫。
第二次去烟袋斜街也是午后,跟几个高中同学,我们在那几家旗袍店外流连,身边是无数举着相机背着大包的外国人,我想他们比我更要迷恋烟袋斜街东方的风情,那是他们眼中的中国菜。
第三次去烟袋斜街是晚上,朋友推荐说从牌坊数进来第一家咖啡店还用着店铺最初的房屋结构,甚至都没有粉刷过外墙的木料。我们从什刹海,走完了烟袋斜街,在尽头找到了那家咖啡店。那个晚上我们就坐在红漆剥落,屋檐残败的屋子里,听着bassa nova,喝着温暖的柚子茶,我知道窗外,后海的夜店正热闹,可是我们却有着停泊的心情。
第四次,是路过烟袋斜街,国庆前的夜晚,似乎所有的店铺都比平时精神,人依旧很多,走在街上依旧有不辨地域的错觉。室友在那家手工皮草店买手链,老板是个很英俊的高个男人,正坐在桌后做东西,画一画糊一糊。他的妻子(maybe)坐在一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当时店子里正放着bob dylan的working man's blue,对于这个声音沧桑而柔软的男人,不用多说。站在弥漫着皮草味道的空气里,听着bob的声音,那是个让人停滞的时刻,让你舍不得走出这个房间。
第五次去烟袋斜街是下午,我和朋友从国子监步行到鼓楼,又走到了那家咖啡店。我们依然坐在二楼的大沙发里,我喝磨得很细腻的摩卡和略带苦涩的锡兰红茶,很温暖很温暖,看杨绛的《我们仨》,依旧听着第一次来时那张bassa nova,就如同漂浮在时间泡里。我在沙发上睡着,醒来,十月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玻璃窗,正好照在我的脸上,烟袋斜街的夕阳,在匆匆而过的时光中被我轻易劫得,一瞬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