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吸血鬼
来自: PNMJ
My Neighbor was a Vampire
原文地址:https://www.reddit.com/r/Wholesomenosleep/comments/7tsvs4/my_neighbor_was_a_vampire/ 原作者:https://www.reddit.com/user/lifeisstrangemetoo/ 注:这个是从wholesomenosleep 里面搬来的!可以理解为治愈恐怖故事。
谢谢大家的支持!就不一一回复了! 大家都知道罗宾斯太太是个吸血鬼。我们的父母们都说我们只是在胡思乱想,但是我们有证据。第一,她几乎从来不离开房子,尤其不会在白天。第二,她总是穿着黑衣服。 最有力的证据是比利·艾金斯说他有一次见到她在门廊上看日出,太阳升起来时她揪住胸口,跑进了室内。 最开始,就算在街区里有个吸血鬼也不坏。我们知道我们白天很安全,而晚上我们的家门都上着锁。而且大家都知道吸血鬼如果不被邀请是不能进来的。 但是紧接着,罗宾斯太太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门。她只在晚上出来,而且她最多走到自己的草坪上。她每次都重复同样的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漆黑的夜色,然后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手腕来来回回剧烈颤抖着,好像在逗弄一个看不见的婴儿。 有时候她会一直站到日出,然后她就会揪住胸口跑回房内。这一切持续了几周,然后她开始离街道更近了。最初她大概离了十五码远,几夜后只有十码了,然后五码。每夜她都拿着钥匙抖得更剧烈,直到邻居的狗冲她叫起来。 但是老罗宾斯太太根本不在意狗。她只是站在原地,抖着她的钥匙。 那就是比利·艾金斯想出了这个任务的时候:我们晚上溜进罗宾斯太太家,拍一张她的棺材的照片。 “所有的吸血鬼都睡在棺材里,”比利说,“那么如果我们能拍到照片,那么我们的父母只能相信我们了。” 这个逻辑很通顺。我们抽签决定谁来在罗宾斯太太在外面抖着钥匙时溜进她家,结果,当然,我抽到了最短的一根。 第二晚,当罗宾斯太太站在草坪上时,我从她背后溜了过去。这并不难;她把前门大开着。当我跨过门槛时,我注意到这个地方的气氛十分压抑——酷热而有一股樟脑球味。我扫视过了客厅,寻找着棺材,把手机紧紧握在汗津津的手里。毫无踪迹,但我猜也不在这里。 我猜最有可能在卧室里。 我强迫自己走过了大厅,每一步都仿佛千斤重。我推开了卧室的门,发出了一声“吱呀”的巨响。我连忙转头查看罗宾斯太太有没有听到,但我没听到脚步声,所以我猜我还是安全的。 卧室里也没有棺材。或许它在地下室。 我在洗衣房里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门很老旧,上面的油漆已经斑驳剥落了。我盯着这扇门,感到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我不确定是因为紧张还是闷热。 我推开了门,打开了手机手电筒,但它只能照亮一半的楼梯。我犹豫的迈出了一步,这时我听到了前门关上的声音,紧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我无处可逃了,唯一的机会就是藏起来。我悄悄地关上了地下室门,向下走去,但中间一定是少了一个台阶,因为我一脚踩空,头朝下滚了下去。我的手机屏碎了,但是手电筒还亮着。 我把光柱扫过房间,停留在了某个泛着光的东西上——一架子玻璃罐。罐子里装满了浑浊的绿色液体,每个里面都悬浮着什么东西。我在昏暗的光中仔细一看,看清了罐中装着什么。 一声尖叫卡在了我的喉咙口,只冒出一声呜咽。 但呜咽已经足够大声让罗宾斯太太听到我了。 地下室的门被狠狠推开,光照了进来。 “谁在那?“罗宾斯太太喊道。我的头扫视过房间寻找其他的出口,但是罗宾斯太太挡在了我和唯一一个出口之间。 罗宾斯太太把她的手电光向我照来,我在光芒中短暂的失去了视觉。 我跪倒在地上。 “求求你,”我说,“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听到一声轻响,然后地下室的灯被打开了。我不敢往右看,因为我知道一罐罐的小孩还在那。 “所以你找到了我的孩子们,”罗宾斯太太说,狠狠地看着我。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说。“我发誓。” “我也希望你不会,”罗宾斯太太回答。“不过你没有危险。” 她走到了那些罐子前,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上面,摇了摇头。 “这些是我仅有的孩子们,”她说。“没有一个活到出生。” 我重新看向了架子,然后意识到这些只是胎儿,不是小孩。在黑暗中它们看起来要大得多。 “来吧,孩子,”罗宾斯太太说,“来和我喝杯茶,我不会告诉你父母你溜进来的事。” 罗宾斯太太转过身走上了楼梯,没有等待我的回复,犹豫了一下,我跟上了她。 我坐在罗宾斯太太的红色灯芯绒沙发上,她烧了热水,几分钟后我们都从精致的中式玻璃杯里抿上了玫瑰花茶。我注意到了罗宾斯太太端起茶杯的手颤抖着。 “罗宾斯太太?”我冒失地问道。 “怎么了,孩子?” “你说那些是你的孩子?” 罗宾斯太太在她的座位上不安地移动了一下。 “没错,”她说。 “它们怎么会变成那样?全部都扭曲而……” “畸形?”罗宾斯太太接过了我的话头。 我的脸红了,罗宾斯太太叹了一口气。 “你的父母对你好吗,孩子?”她问。 “挺好的,我觉得,”我回答。 “嗯,我父亲对我和我的姐妹们不好,”她说。“他深深地伤害了我们。他从内部毁掉了我,而很多年后当我想要孩子时,它们都成了那样。” “我很抱歉,”我说。 “我也是,”她回复。 在再次开口前,我盯着茶杯想了好几分钟。 “罗宾斯太太?”我说。 “怎么了,孩子?” “你说你有姐妹们?” ”是的,”她说,蹙起了眉头。“我曾经有三个。现在只剩一个了。” “她为什么从来不来看你呢?”我问。 罗宾斯太太摇了摇头。 “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事的,”她说。“但是我猜如果你要问像我这样的老家伙们一个问题,他们就会给你讲一生的故事。我猜这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把我们这些老人遗忘了,所以当有人跟我们讲话时我们就滔滔不绝。” 她颤抖着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在这座房子里长大,”她说。“我的所有姐妹都搬走了,过上了她们自己的生活,但是我从来没能离开过这里。当我还是个小女孩时,这种症状还没有名字。现在他们叫它‘陌生环境恐惧症’。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摇头。 “这意味着我不能出门,”她说。“过多的空旷空间,过多的噪音和过多的人群——对我来说就如同窒息。有些晚上我能勉强走到草坪上,但是一旦太阳升起,世界重新苏醒,我只能再次逃回来。” “但是你每个晚上都出门,“我说。”我看见你了。“ “的确是,”她回答。 她盯着茶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的姐姐快死了,”她说。“他们说她可能只能再活几个月了,这是我在她走前最后一次见她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抖你的钥匙?” “那是我的车钥匙,”她说。“而最近我不管拿什么都会手抖。” “但是我是在自欺欺人,”她继续说道。“我已经十年多没有开过车了。就算我能走到车边,或许也发动不起来。” “哈,”我说。“我们原来以为你是个吸血鬼呢。” 罗宾斯太太呛了一口茶。 “你们什么?”她说。 “呃,你只在晚上出来,然后比利就说这证明你是个吸血鬼。” 令我惊讶的是,罗宾斯太太大笑起来。 “我认为这的确比有人会害怕出门合理多了。”她说。 “的确,”我回答。“每个人都听说过吸血鬼,但是我不觉得有人知道‘陌生地方恐惧病’是什么。” “‘陌生环境恐惧症’,”罗宾斯太太说,脸上挂着明快的微笑。 “对,”我说,“但是罗宾斯太太?” “怎么了?” “怎么会有人害怕出门呢?” 罗宾斯太太的嘴抿了起来。 “嗯,”她说。“如果我这一生有学到什么的话,那就是活在恐惧之中就像站在雪崩下一样。如果你不走开,雪只会在你肩上越堆越高,然后最终将你深深埋住,再也走不出去。” “真遗憾你不是吸血鬼,”我说。 “为什么呢?” “呃如果你是吸血鬼的话你就不用害怕了。我不认为外面还有比吸血鬼可怕的东西。比利说吸血鬼不能在太阳底下走,但是我觉得他们穿件防晒服就行了。” 罗宾斯太太笑了。 “是啊,”她说。“我觉得可以。” 我不久之后就回家了,但是那不是我最后一次在罗宾斯太太家喝茶。我们一知道她不是吸血鬼,我和其他的孩子们就经常去找她。她会给我们沏加了蜂蜜的玫瑰花茶,直到今天我都再也没喝过那么好喝的东西。 我最后一次去她家的时候,罗宾斯太太却不在家,门上只有一张纸条: “我决定成为吸血鬼。” 她的车不见了,我们的父母告诉我们她离开了,搬到了她住在中西部的姐姐家。她在她姐姐去世几年后也去世了。我只和罗宾斯太太相处过很短一段时间,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她。 每当我面对恐惧,不敢下定决心去做我想做的事时,我都提醒自己想想罗宾斯太太,想想她如何决定成为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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