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周浩《厚街》:迷惘与观望

现场讨论：忠于事物的原生态便好 2010年09月16日 10:29 　来源： 《今日婺城》 记者：周玉南　　　　　　　 　　对于《厚街》这部纪录片的讨论从拍摄和制作技术开始，然后逐步深入到内容、主题，对拍摄对象的界定和周浩的拍摄初衷，到片子最大的成功之处和伦理的探讨，可以说是一次较为全面、透彻的讨论。 　　题材、视角、接近性比技术重要 　　影友希腊说，这部片子的拍摄技术很粗浅，居然出现加帧、晃镜头等严重错误，而且在表达上也很不得力。比如，女人生孩子时用了慢镜头，这应该是想表示生孩子的痛苦。可是，这个镜头却没能给我们这种感觉，反而有点不知其所以然。“我认为能讲究技术就要讲究技术。”希腊说。而大多数人认为拍纪录片最重要的不是技术。李英昌说，在技术层面上纪录片的难度不是很高，重要的是我们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社会。这个片子有很多值得称道的地方，比如拍摄者是住在厚街4432号出租屋与他们同吃同住的，镜头用的大都是平视的角度，让人感觉很真实。 　　青年纪录片导演伊初建说，片子就是反映底层人的生活状态，他所反映的真实感比主观控制的技术要重要得多。 　　拍摄对象是流动人口 　　影友古罗木表示，虽然片子开头交代了穿过高速公路走进厚街的那群人是农民工，但是，那群人并不一定就是我们所谓的那个“农民工”。导演周浩拍的就是那一个群体。人有很多的复杂性，任何事情都可以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解读。 　　如果非要给这一群体做一界定，那就是“流动人口”。住在4432号出租屋的都是四川、湖南等“外地人”，他们总是在四处找寻可以打工的地方，片子末尾说，一年后，住在那里的就只剩二房东唐红兵了，就可以证明这个观点。社会上对这类人的定义是“流动人口”。而且片子开头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在长途汽车上，这是一个流动的标志，从而巩固了“拍摄对象是流动人口”这一观点。 　　不一定有鲜明的主线 　　“片子的主题是什么，以什么主线贯穿全片？”是当天讨论最激烈的话题。 　　有人认为这部片子结构不严谨，很散、很乱，说是反映“9.11”事件对当地经济的影响，好像不是很贴切，因为前后没有对比，没有对比，影响得不到体现；说是通过片子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孙翠英的眼睛去看待这个社会，也说不过去，因为有很多片段都脱离了她的眼睛；说是这个群体对美的追求，更难让人理解，因为这些人并没有奋力去追求自己的未来。那么，将这些片段联系起来的究竟是什么？ 　　此时，有人说话了：“难道人们的生活就一定会有一个明确的主题，会有一条鲜明的主线贯穿始终？不一定。生活本身就是很琐碎的，我们能通过这个片子了解那个群体的生活就行。这就是纪录片的意义之所在。” 　　对！生活本身就是很琐碎的，目标明确、主线明晰的人生少之又少，更何况是“流动人口”这个群体。虽说主线越明显，片子的张力就越强。但是，几十年后，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片子拍的是什么东西。看了片子要让人有“原来他们的生活是这样的”这种感觉。 　　诚然，这部片子看上去主题不鲜明，线索不明晰，但我们至少可以明确一点，就是厚街4432号出租屋。导演所拍摄的都是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而这又是一个流动人口聚集地。所以，我们依稀可以看出导演所拍摄的就是这群流动人口的真实生活。 　　迷惘，导演的真实 　　片中有一个镜头，一对男女站在马路中间，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不知道该干什么。这个镜头很经典，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迷惘，包括导演自己。 　　前面一个多小时，片子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客观地记录着，而到了后面阶段却对发廊女莉莉进行了主动采访，这体现了导演自己对纪录片是否要介入片中的迷惘。片子有剪辑，却又出现加帧、摇晃镜头，这体现了导演对是否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编辑片子的迷惘。在片首、片尾均交代了“9.11”事件对当地经济的影响，在片中却没有体现，这体现了导演自己对是不是要统摄主题，用一条线索贯穿全片的迷惘。而周浩将这些迷惘都真实地记录下来，成为导演的真实。 　　不管是之前客观的写实、记录，还是对发廊女莉莉主动的采访；不管是想真实记录这群人的生活状态，还是试图找根主线贯穿全片，只要忠于事物的原生态就好。反映原来的过程，原来的想法———这就是纪录片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