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作为批判的转型——肯尼斯•弗兰普顿(译文)
【按:一位豆友Rossiegent翻译了这篇关于西萨的文章(http://www.douban.com/note/99249475/),很有意思,但由于原文较为晦涩和绕弯(弗氏的一贯文风),特重新翻译以供有兴趣者参考,也欢迎批评指正。】
也许没有一位当代建筑师,在以下方面,比阿尔瓦罗•西萨做得更多,他不仅阐明了他的设计实践,而且微妙而精确地深入阐述了二十世纪末建筑学所面临的整体困境。以格言式的简洁而非说教的方式,在过去二十五年里一系列非定期的写作以及无数的访谈中,西萨详述了他的思想,而他更偏爱访谈的形式,因为他发现这种形式既方便又富启发性。对于西萨,无论对于建筑的创造还是对于理论概念的思考和阐释,对话是最好的言语方式。通过这种对话模式,从访谈中所得并不少于书面文章形式,尽管在书写文章时,人的“第二自我”必然要充当主角,就像西萨热爱的诗人费尔南多•佩索阿以“异名者”书写的作品,后者不无矛盾地坚持——一个只是单个葡萄牙人的葡萄牙人不是一个(真正的)葡萄牙人。
【注:费尔南多•佩索阿作品中,共有72个“异名者”,他们不同于笔名,而是各有身份职业甚至星盘的“人物”,他们之间互相对话翻译通信。】
所有这些,与大部分西萨的建筑一样,终极原型来自芬兰建筑师阿尔瓦•阿尔托,这位现代大师被普遍认为是没有任何理论的实践派,这个“神话”部分地源于阿尔托晚期声称所有的书写只不过是对纸张的滥用。能完全否定这个“神话”的事实是,阿尔托一生中写过许多引人入胜而又有启迪性的文本,对此西萨在1983年评论道:“在分析设计的心理过程方面,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阿尔托的文章和言论所概括的更精确更有洞察力的了,它们尽管简明扼要,但启发性丝毫不减。”
由此,我们应该不会惊讶地发现,许多西萨自己的言论都是集中于自己的设计方法及其所有的循环往复的效果。因此,我们会在一篇与设计作品一起参加1978年威尼斯双年展的早期文本中读到:
在学校期间以及在职业生涯早些年的挫折感至今仍然还在,对于一个问题的看起来详尽的静态分析后往往只是对着一页白纸面面相觑。
从那时起,我总是务必要“去现场看”,并在计算建造区域的面积之前画一张图。设计过程来自这两个步骤的最初的对峙。
对这个展览,我尝试选取那些能够记录我认为这个过程中根本的东西的材料;无尽的耐心的搜寻,作为回应各种复杂的任务以及每个作品中都涉及的各种条件和情况的设计慢慢接近(成果)……
作为这样的搜寻而不是最后达成的设计结果的见证。作为日常的疑问的见证,作为微小进展和错误的见证,作为一个想法的放弃的见证,以及作为从同一个想法中恢复一些不同的东西的见证……
作为一个工作工具,(这些草图)帮助在一个完全理解和视觉化的渐进过程中,在直觉和精确检验之间建立一种永久的辩证的联系。在这个渐进发展的视觉化(即想法转化为可见形象——译注)过程中,在一幅暂时的最终图像中,所有重要的东西(这些几乎都不在现存的东西之外)逐渐成形……
我们可以从西萨1995关于绘画和建造的专题论文中判断出,地形学和时间在一个微小尺度上的流逝,或者在一个更引申的意义上,地理和历史,是西萨的转换生成的(transformational)方法的两个绝对基本的出发点。
我认为,学习——继续学习能力的获得——仍然建基于绘图;建基于学习去看,去理解,去表达;建基于在不断演进的历史中认识当下的历史观。
对建造(——用其他材料或手段来建造的能力)的学习,是与建筑学不可分的,因为不同的学科不应孤立存在,而是应该有一个整合,并始终认识到没有一种创造性的行为能与其发生过程的物质性事实分隔开。
在教授建筑学时,那种在地景(——即对土地的感知和建设)和物体(——土地的片断,译注:指建筑)的对立,没有立足之地。
这个简单,甚至有些尖锐的声明简明有序地概括了西萨许多的不能再简化的原则,从他断言建筑师不是一个专家(或更讽刺地,他是一个没有专门领域的专家)到他始终坚持团队合作的关键作用,坚持所有跨专业方面的沟通。他说:“在我们生活的社会,没有对话,没有冲突和异见,没有疑问和确认的交替,在我们对同时性和自由的探寻中,这样的设计是不可思议的。
对于西萨,建筑学意味着吸收对立超越矛盾,寻找我们每个人中的“他者”。在这方面,他是坚决反对在建筑行业里劳作的持续增长的分工,反对随着建造程序的日益官僚化,把建筑师从业主和工匠那里孤立开来。他也肯定清楚,作为进一步次级分工而兴起的施工经理,有权否决建筑师的现场监督。另一方面,他也同样反对建筑体系内的自发的干预,尤其是当(这种干预)对基地和建造过程都漠然无视的时候,或者有意忽视建筑表面上迎合的社会文化目的时。关于设计和建造的合作本质,用他的话说:
“那些在孤立的情形中最努力尝试者,迟早会被指控为‘精英主义’,——这是个并不总是清晰的概念,并经常被用来使忽视(‘精英’)变得可以接受。
如果我想加入其中,(那就不是现在的我了),那就要求把那些一直以来的不安全感推到一边。而 正是这些不安全感不断地且幸运地引导我在一个团队中工作——一个设计师团队。
在一个团队中工作就像一个人工作,但分析和创造能力却放大了X倍。每个人的发现,每个设想,都汇集起来,激发进一步的设想和进一步的发现,他们自己的还有其他人的。——就像我一个人工作时发生的那样,但在这儿是以一个令人晕眩的速率……
因此很急迫地,不止对于这些成员的工作,我们把这个信息尽早传达给每个人,让专业化的神话,让所有不同的专业的无法沟通的复杂的神话,画上一个句号。
他反对把建筑艺术有意伪装成大型化的美术作品,西萨不无挑战地坚持建筑师并不发明任何东西。建筑师的任务,不是先验地价值无涉地创造,而是对现实的转型(transform)。对于西扎而言,形式的复杂性必须主要来源于真实的复杂性而不是来源于不必要的发明。因此我们发现他写道:“必将认识到一种语言不是在被发明,就像一种生活方式不是被发明的。必将认识到语言是转化生成以适应现实并形塑现实的。”
在其他场合,西萨承认,在相对自主的建筑形式与地形的整体统一性之间,他的建筑中仍然存在一种无法化约的紧张。不过他也发现在大量当代建筑实践中这种紧张是令人困扰的……
一些陈词滥调出现了,建造一种看似丰富的单调,却无法生成(城市)组织肌理。在历史中心,房子几乎是一样的,也似乎没有人发现它们乏味。在另一个尺度上,区别发生得更加微妙。这就是为什么我最近对比例这么感兴趣,比例可以作为对图像(image)的全面创新这样一种当代心结的替代……
西萨认识到,即使在自己的作品中,也需要时时调治做雕塑的冲动,以使作品不至于在社会上无法被解读——这也是现代前卫派的最极端最大缺点。简言之,需要在比喻的活力和普遍接受的类型间保持平衡。在创新和传统之间的辩证关系在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的解释学中找得到哲学的对应。就像西萨所说,如果“变形”(transfiguration)不能被确切理解,建筑学将会变得可怕荒谬;但如果太受限制,就无法生存。同时,建筑师不能光创造一个清晰可辨的纪念物,却没有一个可借以被识读的紧凑重复的城市肌理,而这是学院与社会的主要区别的体现。
相似地但在一个中间的尺度上,显然,对西萨来说,建造的诗学,就是说在近人的亲密的的肌理层次上的构建,仍然是使建筑在社会文化意义上可以接近的根本因素。因此,就像三十年前,在西萨作品成熟初期,维托里奥•格雷戈蒂写道:
西萨没有将细部作为装饰或技术的炫耀,而是作为亲密的尺度使建筑可以接近:对时间中的一个特定瞬间在一个特定场所的“造物”的一致性和独特性的可感知的证实;一种通过绕着它摸索前进从而建立起与建筑的接触的方式。一种细部的技术,这些细部的组件的间距出人意料,通过重叠、交错的相互位置关系,最小最普通的构件也产生出空间的张力。
西萨的文章里有一种忧郁,并不因为掺入了反讽而减少伤感,这使得他的世界观接近沃尔特•本雅明甚至恩斯特•布洛赫。我们可以从下面这段引人注目的隐约触及建筑学的生态责任的话中得到印证:
经过多年激情的创造,多年与历史的隔绝,光荣和失败,在现代主义运动之后,尽管断断续续,从以前世代接受下来的巨大的东西,对我来说是相当清楚的。不管新材料新技术怎么出现,城市怎么生长与死亡,不管旧边境如何被打开新边境如何又创立,不管太空的征服和森林的死亡,建筑的本质始终没有改变。
没有一棵因为建造而被根除的树,没有一块被从山上挖走的石头,归还给我们。没有泛黄的照片能带回来逝去的美。它促使我们试着继续建造美……
无论自然的还是建造的,我们改变一切,带着太多的急切,太多的野心或不满。获得的自由,无尽的需要,也瘫痪并减少到尘土的高度。因此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风格的时代,换言之,客观地没有任何中心。
在其他病态的症候中,西萨肯定关注大规模旅游业对大西洋和地中海海岸的破坏,以及鲸吞了大片原来农业用地的大城市的混乱扩张,但他也知道这一灾难并不完全排斥干预的意愿甚至是希望。希望在于从一架高空飞机的舷窗看到的大自然的壮美和忍耐中。
在一个有活力的考古现场你会聚精会神,在那里没有完成的总是对进一步的深入工作开放,而当一个基地没有原先想象的那么有价值时,西萨则追求一种抵抗的建筑学。在每一个层次上,全球化都被本地性所抵消,不只是断然拒绝普遍采用的技术,更是认识到通过文化来调制技术的需要——这种姿态总是会让人想到到在形式的实现和时间的毁灭之间那令人忧伤的鸿沟。
也许没有一位当代建筑师,在以下方面,比阿尔瓦罗•西萨做得更多,他不仅阐明了他的设计实践,而且微妙而精确地深入阐述了二十世纪末建筑学所面临的整体困境。以格言式的简洁而非说教的方式,在过去二十五年里一系列非定期的写作以及无数的访谈中,西萨详述了他的思想,而他更偏爱访谈的形式,因为他发现这种形式既方便又富启发性。对于西萨,无论对于建筑的创造还是对于理论概念的思考和阐释,对话是最好的言语方式。通过这种对话模式,从访谈中所得并不少于书面文章形式,尽管在书写文章时,人的“第二自我”必然要充当主角,就像西萨热爱的诗人费尔南多•佩索阿以“异名者”书写的作品,后者不无矛盾地坚持——一个只是单个葡萄牙人的葡萄牙人不是一个(真正的)葡萄牙人。
【注:费尔南多•佩索阿作品中,共有72个“异名者”,他们不同于笔名,而是各有身份职业甚至星盘的“人物”,他们之间互相对话翻译通信。】
所有这些,与大部分西萨的建筑一样,终极原型来自芬兰建筑师阿尔瓦•阿尔托,这位现代大师被普遍认为是没有任何理论的实践派,这个“神话”部分地源于阿尔托晚期声称所有的书写只不过是对纸张的滥用。能完全否定这个“神话”的事实是,阿尔托一生中写过许多引人入胜而又有启迪性的文本,对此西萨在1983年评论道:“在分析设计的心理过程方面,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阿尔托的文章和言论所概括的更精确更有洞察力的了,它们尽管简明扼要,但启发性丝毫不减。”
由此,我们应该不会惊讶地发现,许多西萨自己的言论都是集中于自己的设计方法及其所有的循环往复的效果。因此,我们会在一篇与设计作品一起参加1978年威尼斯双年展的早期文本中读到:
在学校期间以及在职业生涯早些年的挫折感至今仍然还在,对于一个问题的看起来详尽的静态分析后往往只是对着一页白纸面面相觑。
从那时起,我总是务必要“去现场看”,并在计算建造区域的面积之前画一张图。设计过程来自这两个步骤的最初的对峙。
对这个展览,我尝试选取那些能够记录我认为这个过程中根本的东西的材料;无尽的耐心的搜寻,作为回应各种复杂的任务以及每个作品中都涉及的各种条件和情况的设计慢慢接近(成果)……
作为这样的搜寻而不是最后达成的设计结果的见证。作为日常的疑问的见证,作为微小进展和错误的见证,作为一个想法的放弃的见证,以及作为从同一个想法中恢复一些不同的东西的见证……
作为一个工作工具,(这些草图)帮助在一个完全理解和视觉化的渐进过程中,在直觉和精确检验之间建立一种永久的辩证的联系。在这个渐进发展的视觉化(即想法转化为可见形象——译注)过程中,在一幅暂时的最终图像中,所有重要的东西(这些几乎都不在现存的东西之外)逐渐成形……
我们可以从西萨1995关于绘画和建造的专题论文中判断出,地形学和时间在一个微小尺度上的流逝,或者在一个更引申的意义上,地理和历史,是西萨的转换生成的(transformational)方法的两个绝对基本的出发点。
我认为,学习——继续学习能力的获得——仍然建基于绘图;建基于学习去看,去理解,去表达;建基于在不断演进的历史中认识当下的历史观。
对建造(——用其他材料或手段来建造的能力)的学习,是与建筑学不可分的,因为不同的学科不应孤立存在,而是应该有一个整合,并始终认识到没有一种创造性的行为能与其发生过程的物质性事实分隔开。
在教授建筑学时,那种在地景(——即对土地的感知和建设)和物体(——土地的片断,译注:指建筑)的对立,没有立足之地。
这个简单,甚至有些尖锐的声明简明有序地概括了西萨许多的不能再简化的原则,从他断言建筑师不是一个专家(或更讽刺地,他是一个没有专门领域的专家)到他始终坚持团队合作的关键作用,坚持所有跨专业方面的沟通。他说:“在我们生活的社会,没有对话,没有冲突和异见,没有疑问和确认的交替,在我们对同时性和自由的探寻中,这样的设计是不可思议的。
对于西萨,建筑学意味着吸收对立超越矛盾,寻找我们每个人中的“他者”。在这方面,他是坚决反对在建筑行业里劳作的持续增长的分工,反对随着建造程序的日益官僚化,把建筑师从业主和工匠那里孤立开来。他也肯定清楚,作为进一步次级分工而兴起的施工经理,有权否决建筑师的现场监督。另一方面,他也同样反对建筑体系内的自发的干预,尤其是当(这种干预)对基地和建造过程都漠然无视的时候,或者有意忽视建筑表面上迎合的社会文化目的时。关于设计和建造的合作本质,用他的话说:
“那些在孤立的情形中最努力尝试者,迟早会被指控为‘精英主义’,——这是个并不总是清晰的概念,并经常被用来使忽视(‘精英’)变得可以接受。
如果我想加入其中,(那就不是现在的我了),那就要求把那些一直以来的不安全感推到一边。而 正是这些不安全感不断地且幸运地引导我在一个团队中工作——一个设计师团队。
在一个团队中工作就像一个人工作,但分析和创造能力却放大了X倍。每个人的发现,每个设想,都汇集起来,激发进一步的设想和进一步的发现,他们自己的还有其他人的。——就像我一个人工作时发生的那样,但在这儿是以一个令人晕眩的速率……
因此很急迫地,不止对于这些成员的工作,我们把这个信息尽早传达给每个人,让专业化的神话,让所有不同的专业的无法沟通的复杂的神话,画上一个句号。
他反对把建筑艺术有意伪装成大型化的美术作品,西萨不无挑战地坚持建筑师并不发明任何东西。建筑师的任务,不是先验地价值无涉地创造,而是对现实的转型(transform)。对于西扎而言,形式的复杂性必须主要来源于真实的复杂性而不是来源于不必要的发明。因此我们发现他写道:“必将认识到一种语言不是在被发明,就像一种生活方式不是被发明的。必将认识到语言是转化生成以适应现实并形塑现实的。”
在其他场合,西萨承认,在相对自主的建筑形式与地形的整体统一性之间,他的建筑中仍然存在一种无法化约的紧张。不过他也发现在大量当代建筑实践中这种紧张是令人困扰的……
一些陈词滥调出现了,建造一种看似丰富的单调,却无法生成(城市)组织肌理。在历史中心,房子几乎是一样的,也似乎没有人发现它们乏味。在另一个尺度上,区别发生得更加微妙。这就是为什么我最近对比例这么感兴趣,比例可以作为对图像(image)的全面创新这样一种当代心结的替代……
西萨认识到,即使在自己的作品中,也需要时时调治做雕塑的冲动,以使作品不至于在社会上无法被解读——这也是现代前卫派的最极端最大缺点。简言之,需要在比喻的活力和普遍接受的类型间保持平衡。在创新和传统之间的辩证关系在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的解释学中找得到哲学的对应。就像西萨所说,如果“变形”(transfiguration)不能被确切理解,建筑学将会变得可怕荒谬;但如果太受限制,就无法生存。同时,建筑师不能光创造一个清晰可辨的纪念物,却没有一个可借以被识读的紧凑重复的城市肌理,而这是学院与社会的主要区别的体现。
相似地但在一个中间的尺度上,显然,对西萨来说,建造的诗学,就是说在近人的亲密的的肌理层次上的构建,仍然是使建筑在社会文化意义上可以接近的根本因素。因此,就像三十年前,在西萨作品成熟初期,维托里奥•格雷戈蒂写道:
西萨没有将细部作为装饰或技术的炫耀,而是作为亲密的尺度使建筑可以接近:对时间中的一个特定瞬间在一个特定场所的“造物”的一致性和独特性的可感知的证实;一种通过绕着它摸索前进从而建立起与建筑的接触的方式。一种细部的技术,这些细部的组件的间距出人意料,通过重叠、交错的相互位置关系,最小最普通的构件也产生出空间的张力。
西萨的文章里有一种忧郁,并不因为掺入了反讽而减少伤感,这使得他的世界观接近沃尔特•本雅明甚至恩斯特•布洛赫。我们可以从下面这段引人注目的隐约触及建筑学的生态责任的话中得到印证:
经过多年激情的创造,多年与历史的隔绝,光荣和失败,在现代主义运动之后,尽管断断续续,从以前世代接受下来的巨大的东西,对我来说是相当清楚的。不管新材料新技术怎么出现,城市怎么生长与死亡,不管旧边境如何被打开新边境如何又创立,不管太空的征服和森林的死亡,建筑的本质始终没有改变。
没有一棵因为建造而被根除的树,没有一块被从山上挖走的石头,归还给我们。没有泛黄的照片能带回来逝去的美。它促使我们试着继续建造美……
无论自然的还是建造的,我们改变一切,带着太多的急切,太多的野心或不满。获得的自由,无尽的需要,也瘫痪并减少到尘土的高度。因此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风格的时代,换言之,客观地没有任何中心。
在其他病态的症候中,西萨肯定关注大规模旅游业对大西洋和地中海海岸的破坏,以及鲸吞了大片原来农业用地的大城市的混乱扩张,但他也知道这一灾难并不完全排斥干预的意愿甚至是希望。希望在于从一架高空飞机的舷窗看到的大自然的壮美和忍耐中。
在一个有活力的考古现场你会聚精会神,在那里没有完成的总是对进一步的深入工作开放,而当一个基地没有原先想象的那么有价值时,西萨则追求一种抵抗的建筑学。在每一个层次上,全球化都被本地性所抵消,不只是断然拒绝普遍采用的技术,更是认识到通过文化来调制技术的需要——这种姿态总是会让人想到到在形式的实现和时间的毁灭之间那令人忧伤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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