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战争,轮到我了
前言:6月的一天夜晚,实在夜不能寐,眼泪似乎都干了,感觉呼吸有点不畅。于是打开刚买的熊顿小姐姐的《滚蛋吧!肿瘤君》,一口气看完了。虽然作者人已不在,但看完后感觉平静了许多。遂沉沉睡去。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争,这也不是战争。都是历练、是成长。于我,于妈妈,都是如此。
5月28日
坐13号线下班回家。突然接到妈妈的手机。她很少打手机,一般都用微信。心里咯噔一下。
电话那头的妈妈佯装轻描淡写地说,我脑子里好像有个东西,可能要来北京麻烦你一阵子。我说,好的。出了地铁,挂了电话,感觉天晕地转。
5月29日
一大早去北京站接妈妈和叔叔。北京站见证了多少次我们的分别和重逢,伤感和喜悦。而这一次是沉重和忐忑。
6月1日
儿童节,也是妈妈的农历生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生日。
妈妈说话越来越词不达意,总是重复着“跳绳”这个词,说完了又开始懊恼,不断地问“怎么会这样?我怎么这么笨?”
6月2日
刚买了一套露营椅。带着妈妈去清河河畔露营。看着蓝天、河水和傍晚的日光,我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害怕这样的场景再也没有了。
6月3日
去天坛看医生。看医生之前,妈妈很紧张,差点哭了。
医生看了老家拍的CT,说应该问题不大,能治愈。妈妈开心地出了诊室。
我也长舒了一口气,但隐隐地不安。
6月4日-6日
做了术前检查,一切都很顺利。陪着妈妈进了核磁室,我在一旁听着核磁机器的嗡嗡声,有些恍惚。6日,午睡醒了打开手机查收核磁报告,赫然写着“高级别胶质瘤”,心沉下去了。医生说,“比较严峻”。
哭得停不下来,又不敢回家,头晕目眩。
6月14日
终于迎来了手术日。妈妈前一天剃了个光头,像个可爱的小和尚,摇头晃脑的。晚上又做了一次核磁,因为造影剂过敏,起来的时候全身都过敏肿了起来,妈妈好像变了一个人。那一刻,我终于接受了她不再健康的事实。
手术从早上9点到中午1点,之后等待苏醒又等了三个多小时。出来时神志清楚。医生说,家属问她几个问题。叔叔问,你叫什么?妈妈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我在一旁轻轻地问,妈妈,我叫什么?她轻轻地说:xx,分明还努力笑了一下。然后就送进了ICU。
6月17日-23日
在ICU里待了两天,还算平稳。今天转入普通病房。可是她右边身体动不了了,说话也多是胡话,口音竟更像外公外婆了。这周基本是叔叔在探视,周六去的时候,妈妈竟然像小孩子一样瘪嘴,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连哄带骗地让她做了几个康复动作,进步还是比较快的。
初步病理出来了,恶性指数高得吓人。再次崩溃。
远在德国的小伙伴为妈妈和我画了画。妈妈是松树,我是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