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点《增广分门类林杂说》之“黄鹤楼”

黄鹤楼

江夏郡人幸氏酤酒为业。一日，有一道人形貌魁伟，衣服蓝缕，掉臂入门就坐，殊无礼貌，顾谓幸曰：“能以一杯好酒饮吾否？”幸氏子虽年少雅（稚），亦好道举，常与方外士人为友，闻之，欣然许诺。即以上尊一杯奉之道人。一举尽之亦不相谢，拂袖出门去。至来日，如期而来。幸不待其求之，即以饮之，饮已辄径去。似此者仅半年。道人初无一言，幸氏子亦无倦色。忽呼幸氏子，谓曰：“我多负尔酒资也，属此行无钱奉酬。” 遂探所携一药篮中，得橘皮少许，于壁画一仙鹤，画毕指示幸云：“以此奉答，但有客饮酒，即唱调拍手以为节招此鹤，当为君舞以佐尊。”言讫遂去，幸亦未甚信之。继而有客三数人来，见所画鹤，问其所以。幸以实相告。客于是依其言唱拍招之，其鹤倏已蹁跹而舞，回旋婉转，良中音节。以其 橘皮所画，其毛羽带黄，人莫不惊异。当其舞时，宛然素壁也。舞罢而去，则依然画鹤也。自是人人争欲来观，幸氏遂限之以沽酒之价非数千不能得观也。十年之间，家赀危累千万。一日，其道人惠然而来，谓幸氏子曰：“向时贫道饮公酒，所答薄否？” 幸氏见之，拜且跪谢曰：“赖先生所画鹤，今事产方之昔日，何啻百倍。未尝一日敢忘恩德，但恨不知先生所居。今者承蒙不弃凡俗，复此荣过，若能少留，当举家具厕役之职，供备洒扫。先生有意终惠之乎？”先生笑曰：“吾岂久此者耶？”于药篮中取一短笛，作数弄。须臾，有白云自空而下，垂檐楹间。所画鹤飞下，先生跨鹤乘云，冉冉而去。阖郡望之，杳杳然没于霄汉，犹闻笛声。幸氏于是就其处建一楼，榜之曰“黄鹤楼”。后崔影（颢）题诗，云：“昔人已乘白云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如果哪位读者手里有《全辽金元笔记》第一辑的《增广分门类林杂说》，可以对比一下两种点校结果。 秦多特 充国之南 2024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