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传统的文学义务并不是懒惰

人们认为,诗人写诗就是正式立下了约,要满足人们的一些习惯性的联想……但很多人无疑会发现,我并没有履行人们自愿立的约……他们会在我的诗歌里遍寻诗歌的痕迹,然后满腹疑虑:这究竟如何称得上是诗呢?
这就是华兹华斯在《抒情歌谣集》(1800)第二版序言开头写的一番话。这版序言后来成了一场英语文学革命运动的奠基之作。
他觉得自己已踏出主流文学史,而所谓的主流作家——包括自柏拉图以来的文学理论家-辩护家——总是觉得自己是核心的局内人、文化的执法者,他们心安理得地立了约:他们是主流文化意识形态、其价值、其自述的故事的保护者,与破坏者华兹华斯截然不同。华兹华斯等人是未来文学和社会巨变的发起人,他们与现有的文化决裂,遵从相反的价值观,对未来抱有相反的设想。
这样看来,文学上的变革再往前走一步就是社会变革,以及人文精神的重整——社会逆转式的社会变革。自华兹华斯以来的严肃艺术家常做带有怀旧情感的批评。
华兹华斯相信,人们会觉得他破坏了他那个时代公众认可的对文学的期待,也违反了有史以来作者和读者之间正式立下的约。他告诉我们,这个约在每个时代都不太一样,但总有一个约在那里。违约是一种犯罪行为,这是华兹华斯早预谋好的。他要犯文化的一级谋杀罪,要刺杀现有的诗歌理念——这是文化恐怖主义,为的是一种无法被规约、定义,并且无法被公众预知其破坏力的原创性。


我们让路给了恐怖,让路给了恐怖的新闻,让路给了录音机和相机,让路给了收音机,让路给了收音机里的炸弹。灾难新闻是人们唯一需要的叙事。新闻越黑暗,叙事越宏大。新闻成了人们最后的瘾……[唐·德里罗,1991]


杰罗姆·大卫·塞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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