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 that's a slim chance——从太平公主为什么不能继承武则天之位说起(上)
(一)
之前写了篇文章:《“系统没有为女性留出空间”:从武则天任用酷吏说起》,很多人看完后问两个问题:
1. 武则天晚年有没有考虑太平公主继承大统?
2. 如果考虑并实施,武氏王朝是不是可以通过女主的方式代代相传?
我当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毕竟历史并非我专业(此处常规声明:因为不是专业,故以下的所有内容都可能有错误成分,若有疑虑也不用问我,找更专业的求证即可),那一篇也不过是看了些史料后的读后感,那些史料不以太平公主为主角,信息不够多。于是又花了点时间再看了下她相关的资料。
看完后对以上两个问题的回答是:1.没有考虑,2.没有可能。
至于原因,其实还是和上一篇里的结论一脉相承的:系统没有做好“让女性获得很高政治地位”的准备。
这个男权系统没有给女性修路,还给女性设置了一切障碍。当然百密一疏中,部分女性也有在夹缝中上升的机会:通过男权社会的“授权矛盾”获取到权力。
这个森严的系统,像提防体内的病毒一样提防着女性,它能忍受这些病毒带来的最大紊乱,也就是某个女性个体获得了最高权力,但远远还没有到能容忍让这种紊乱长期不退,代代相传,可自行闭环下去的地步。
这段读着有点绕,接下来我们一一解释。
(二)
我们得先解释下,一个人在男权社会获得权力,需要有什么必备因素。
粗粗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法理上的通顺,一部分是实力到位。
后者最很好解释,就是看谁拳头硬。前者其实也不难解释,无非就是:到底什么人可以通过法律和文化的双双认可,获得授权。
实力的硬拳头大家都懂,但千万不要小看法理这个软刀子。举个例子,就算忽必烈实力逆天,把大家都打趴下,但宋朝末年绝大部分中国人还是认为,不该让一个外族的蒙古蛮子当这个国家的黄帝,于是要没完没了地造反。有清一代,以驱除鞑虏为目的的运动也没停过。
原因很简单,咱这儿的法理和文化上,就是非常难接受一个外族人当这片土地的主人的。
按照咱这儿的定义,小至家庭大致国家,其主人只可能是一位本民族的男性——混点血大概还行,纯蛮子就太难接受了。这是底线,过了是很麻烦的。
(插播一个在法理问题上没掰扯明白,给自己惹了大麻烦的刘备,点这里)
一软一硬,到底是先获得实力,还是先获得授权?其实无所谓,都可能。因为这俩东西大概率是连带变化的。有了实力后,授权的口径也会变化,而获得授权后,手上也拿到了更多的口径和实力。
一个熟练的政治人物,就能灵活地在这两边中互调,像上台阶一样上升,行话叫形成飞轮效应:不管它从AB哪头开始,最后都能获得另一个。
我们看看男权社会两个飞轮的例子:造反的刘邦,和弱小的康熙。
小吏出身的刘邦,是先累计了军事实力,通过暴力手段拿到最高权力后,就开始大造法理上的合理性:什么斩白蛇,什么汉是火德注定灭秦云云,都是从法理上证明自己是天选之子。
康熙是合法继承黄位的,法理上完全通顺,但年幼时缺乏实力。逐渐长大后,他的黄帝身份允许他累积实力,比如有权组织身边的亲信队伍,并能传鳌拜单独问话(后者再实力逆天,在法理上也无法拒绝),然后用亲信队伍干掉了鳌拜,获得了更大的实力。
但这是理想状态,且是男人的理想状态。对女性可没这么友好了,法理上第一步就过滤了你。如前所说,底线是:主人只可能是一位本民族的男性。
也就是说女性从一开始就不被允许启动这个飞轮。最后挑战了这个底线的武则天,是靠一条迂回的道路来获得最高权力的。她首先拿到了夹缝中的中国古代女性能拿到的最大授权:一个皇室家庭里的治权。
这里得插入讲一个产权和治权的之间的矛盾。一个人就算拥有全天下,他也不可能一件一件地做完所有管理天下的活儿,手上的产业越大,越必须交给代理人来管理,这是个基本道理。
在中国的法理中,黄帝理论上拥有全天下的产权,但要管理这么大的产业,他必须要把整个国家的治权授予给各级官员——事实上,很多时候授予得十分随意和彻底,相当多黄帝是甩手掌柜。
但不管多甩手,开放给多少人,公共事务也几乎不会授权给女性来做,只有家庭事务例外。
旧时家庭中的大部分事物需要女性管理和操持,尤其是生育和抚养是不能离开女性的,所以部分女性能通过当妻子和母亲的办法,在家庭中拿到了一定治权,成为家长的代理人——当然,大部分时候她们既是代理人也是被剥削的韭菜。
武则天获得的第一份治权,就来自于她在皇室家庭中的妻子和母亲身份。
作为中宫,她拿到了绝对的授权,来管理第一家庭的事务和子孙们的成长教育。这种授权很稳固,还叠加了一轮道德保障:她的儿孙需对她奉以无条件的孝道。
在用这个相对低门槛的授权机会,逐渐掌握了第一家庭的治权后,她终于曲线救国地切进了不对女性开放的公共事务:通过“家国一体”这个口径和事实,把治权扩大到了这个特殊家庭真正的产业:国家上。
既然整个国家都是黄帝一人的私产,其近亲帮助管理这份私产是理所当然,但这个机会一般不会对女性家庭成员开放,武则天属于运气到位,她面对的是比较空虚的宗室,和非常依赖她的丈夫:
公公李世民的兄弟,大都在政变和建国战争中死去。丈夫李治的兄弟也大都也在政变中死去或被流放。搞这么多政变,都是希望把权力集中在自己和唯一继承人身上,让自己或继承人成为那个在法理上最高,实力上也最强的唯一一人。
计划看上去完美无缺,但因为权利过于集中,只要控制这唯一一人,就等于控制了整个皇室家族和整个国家。
武则天的丈夫李治就是很好控制的一个人。他获得了这个家族和这个国家最集中的权力,但自身条件完全匹配不上:他患有家族遗传的心血管疾病,缠绵病榻多年,对比自己大三岁的妻子,从情感上到实际事务上都很依赖,进而不断地开放更多政务的治权给她,使她实力大增。
值得一提的是,武则天并不满足于仅仅是实力到手,她开启了前面说的那个飞轮:实力越强,她就越要求法理上更多的合理性,持续把她能掌权一事合法化,道德化,神圣化。
在其20多年的黄后生涯期间,随着实力的提升,她也稳步向上地获得了垂帘听政,二圣临朝,共祭泰山等法理层面上的提升。而法理上越提升,她又越有资格积累更多实力,获得更大权力。
她的第二重运气buff,是看上去随时要咽气的丈夫偏偏又死不了,拖拖拉拉愣是活够了老李家黄帝的平均寿命55岁,给了她足足20多年的成长期来稳扎稳打,终于在法理上和实力上,都固若金汤。
但即使如此,只要丈夫活着一天,她都无法从丈夫那里获得黄位——无论他多么孱弱无力,权力被架空,于法理上他始终是那握有产权的“唯一一人”,她撑死只是个管家,打辅助的。
但等丈夫一死,对手变成自己的弱鸡儿子们了,胜算就提高很多了。
和前辈的叔伯们一样,这些儿子们也在政变中所剩无几,仅剩的两个在高压下长大,唯唯诺诺,在朝廷中几乎没有任何实力,这就已经输了一大截。更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还必须遵循孝道,听命于野心勃勃的母亲。
于当时的人来说,实际已经执掌天下20多年的天后,突然要当黄帝,固然也石破天惊,但实在要接受,也不是找不到理由:
“武则天更像是一个帮李家看守家业的儿媳妇,教训不成器的儿孙的母亲和祖母,现在可劲儿造点没事,之后还给李家就行”。
也就是说,在武则天VS儿子们的过程中,于法理上和实力上,她都是压对方一头的。
但即使这种双线都赢的情况下,要走到产权大挪移那一步,还是要花很多功夫。
武则天上位前,在法理上又叠加了数不清的工作,主要办法是宗教,强调她的天命,什么洛水神物,弥勒转世啥的。只有这样子了,才能完成那最核心的一跃,把产权转过来。
所以武则天攒齐了:
- 起盘:一开始就获得了女性在传统路径中能获得的最高权力 √
- 发展:有得天独厚的家庭条件,能够把手伸向一般不开放给女性的公共领域 √
- 积累:运气好,猥琐发育了足足20多年,积累深厚 √
- 补短板:最后几年大火收汁,宗教buff猛加 √
- 对手法理:法理上必须听命于母亲的儿子 √
- 对手实力:还是没有任何政治能力的弱鸡 √
整整六大条必不可少的条件!!这样才赢了。
这极其苛刻的条件,百般曲折的路径,其实就是男权系统留给自己的小紊乱空间。但系统也就只能兼容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以上六点她差一步不到位,就谬以千里了。
有句老话,叫“伟大的历史事件总会重复出现,只不过第一次是正剧,第二次是闹剧”。其实说的就是这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人人都想从表象层上去模仿,却看不到下面暗涌着的各种条件的不同,结果一个差池,就无法成功,甚至沦为笑柄。
太平公主(下简称太平)无法像母亲一样获得更高权力,就是这谬以千里的结果。
(三)
太平想获得最高权力有三次机会。分别是:神龙政变,唐隆政变,先天政变。这三次政变里,她理论上都有机会从母亲和哥哥们那里继承到——或者抢到,在历史上这经常是一回事——那最重要的产权。
但不管哪次,很不幸她都从第一步就输了。
法理上,她和母亲的地位完全不同,母亲作为母亲,可以在法理上压对手也就是儿子一头。她的身份是对手的女儿和妹妹,从任何角度上说,法理上都是更低的。
就像武则天不可能从李治这个法理地位比她更高的人手里夺得黄位,只能从地位相对较低的儿子那里获得一样,她想从法理地位更高的母亲或哥哥那儿获得,可能性也很小。
说白了,母亲虽为庶民出身,但拿到了最高口径:可以管个那作为权力中心的男人。她虽然生在天家,拿到的却是次级口径:可以因为父兄是权力中心而过上最富贵的生活,但无权管他们。
再说实力累积上。在武则天主政期间,太平的主要工作是以自己的婚姻平衡下武李两家的矛盾——这和过去任何一个和亲的公主没有什么两样,再帮母亲处理下各种隐秘的私事:比如推荐男宠,或帮她杀死失宠的男宠之类的——这和太监,近侍干的活儿差距不太大。
这些活不会有什么政治积累,和母亲20年苦心经营的成果属于天上地下的差距。所以在母亲主政的时代,她几乎不可能有什么机会。
在哥哥们主政的时期倒是有可能,因为政变带来的权利洗牌,以及在政变中站对了队伍,押对了宝,她一下获得了非常大的权力和非常高的地位。
两位哥哥,即中宗李显,睿宗李旦主政的8年间,她搞了不少启动资金:“中宗李显给太平公主实封五千户,当时唐朝能够向国家提供赋税的不超过三百万户,太平公主一个人就占了国家全部收入的六百分之一”,之后睿宗又把五千户升高了一万户,可以说她富可敌国。也还努力培植了不少自己人:“七位宰相,五出其门”。实力上去了很多。
同时她在法理上的劣势也略有一些松动,在睿宗主政的3年间,她核心的对手不是哥哥李旦,而是侄子李隆基——他当时正在太子位上摩拳擦掌,急于上位。
李隆基算晚辈,法理上的地位,总是比哥哥要低一些——但不多,姑侄关系属于比较遥远的关系,没有非常明确的服从义务。
其实当时对她最利好的条件是,权力的核心李旦,是一个比较好控制的甩手掌柜。
李旦几乎是父亲的翻版,温和懦弱又缺乏能力。靠着韬光养晦,在无数轮政治洗牌下活了下来,成了最终掌握最高权力的人,但又德不配位。因为宗室都死干净了,从情感上到实际事务上都很依赖家里的女人:妹妹。
更何况李旦和自己的法定继承人,太子李隆基之间也不怎么对付,儿子之前搞唐隆政变压根就没告诉他,这是互信度不到位的体现。虽然李旦是这场政变实际的受益人,但他对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其实很忌惮,中间数次对其敲打和削权,貌合神离得挺明显。
这个时候已经实力大增的太平,走母亲的老路,先架空老的(哥哥),再搞废小的(侄子),看上去似乎是几率最大的。
但实际上真的能做到吗?非常难。
前面说了,法理上的尴尬变化不太大。如前面所说,妻子架空丈夫,母亲架空儿子的顺滑度较高,在法理框架内相对好操作。而妹妹架空哥哥,姑姑架空侄子,听上去就扭七扭八,是框架内很陌生突兀的一件事。反正这点变化不至于从逆风局转到顺风局。
有一个很大的变化是任务的难度提高了。经过武则天这一轮,整个男权社会开始报复性地警惕起来,从神龙政变后,太平实力大增开始,所有人都开始不断地给哥哥们打小报告,叫他们小心武则天的故事重演。
中宗时期还有韦后和安乐公主在前面挡着,到了睿宗时期,就主要是针对她了。系统对任何不安分的因子都给予了更大的提防。
其实李治在生命的最后时期其实也在提防武则天,比如他的遗诏里没有给武则天摄政权,只说了“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
意思就是把老婆当成儿子的降落伞,所有权力还是都给了儿子,实在搞不定了才可以开口找老母亲擦屁股。
但那会儿可能他还心存侥幸,一来觉得血浓于水之类的,母亲总会顾及儿子,二来女的当黄帝是前所未有之事,自己不会运气那么好,娶了个史上第一。老婆最多像以前那些太后一样,拼命拿治权,但不会连产权也要夺取。所以提防得不够狠。
但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经武则天这一轮,大家算是彻底见了世面开了眼,知道女人能干多大的事情了。
李旦也是在这种心有余悸下,在对妹妹和儿子的摇摆中下了决心。
史书记载,太平也看出了这对父子之间复杂微妙的关系,于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天有异象,显示太子要上位。这种话放在寻常光景,爹就要生疑,儿子就要倒大霉了。结果李旦反而双手一摊:那我就顺应天意,退位让给太子吧。没几天就真退了。
很多人觉得这是太平的弄巧成拙。其实无论有没有这一轮舆论战,最后都会是这个结果。
被儿子和妹妹之间的斗法弄得苦不堪言的李旦更像是彻底想明白了,以自己的能力搞不定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长期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早晚总要最后下决心的。
而这最后的决心,毫无意外只可能是给儿子,妹妹根本不是他考虑的传位对象,仅仅是平衡儿子的一种手段。
或者这么说吧,就是太平能拿到她一生中最高的权力,其实是因为她成了两辈男人之间斗法的工具人。
掌握这个国家最高权力的男人李旦,既从母亲那里学会了“女人搞政治也是一等一”,于是把自己妹妹作为工具人,让她去和别人斗,等于让她给自己打了个工。
同时他也从母亲那儿学到了“女人是真有胆子夺权的”,于是对妹妹百般提防,一定不会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她。属于是只让人干活,不给真好处了。
以前女性是在家庭事务里给男的干活但拿不到好处,同时不允许碰公共事务。经武则天这一轮后,李旦算是彻底知道了女人的好处和厉害,并活学活用,让升级了一轮的女性在公共事务中也只配给男的白打工,但最后拿依然不到好处——
升级了的女性依然在被男人驾驭!
再换句话说,经过武则天时期的短暂崩溃,这个重新活过来的男权系统,在重建中加固了!
它学会了更大程度利用女性的能力,却又在最后收口时变得更窄,对女性更提防,更不友好了!
所以太平面对的系统性压力,很可能是比母亲更高的。
还有第三个变化来自偶然性,她这一次的对手侄子李隆基,虽然也和父辈一样在高压和圈禁中长大,但没有按照常规路径废掉,反而野心勃勃,还能力惊人(毕竟是中国史上能力最强之一),虽然年轻,但跟她斗得有来有回,能力不在她之下。
对比武则天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们来看下太平的情况:
- 起盘:不像母亲那样,她作为女儿和妹妹,无法获得皇室家庭的治权 ×
- 发展:因为没有皇室家庭的治权,她初期伸向公共事务领域的手也不够长,早年都是干些外戚和宦官的常规活计,只有后期才上升了一些 √(这个√有点勉强)
- 积累:只有8年的时间权力够大,累积不够深 ×
- 补短板:没有像母亲那样叠宗教buff ×
- 对手法理:地位高过她的母亲和哥哥,就连矮一头的侄子也没有必须要服从她的义务 ×
- 敌手实力:侄子是中国史上最强之一 ×
其实谈论太平时,经常会忽略另一个其实比她更有机会的人:她的嫂嫂,中宗的妻子韦后。她在中宗离奇去世后,一度朝最高权力进发。
韦后的情况和武则天更相似。她也是被授予了第一家庭治权的妻子和母亲,也是牢牢控制了弱鸡的黄帝丈夫。但她输在实力不行:
- 起盘:也和武则天一样,一开始就获得了皇室家庭的治权 √
- 发展:基于这个治权,她也能够像武则天一样把手伸向公共领域,得到了和武则天几乎相同的黄后封号,也和丈夫一起共祭天地 √
- 积累:只有8年的时间权力够大,累积不够 ×
- 补短板:也和武则天一样大火收汁,宗教buff猛加,搞出什么祥云图,童谣之类的 √
- 对手法理:若丈夫一死,她的对手也是必须听命于母亲的儿子(还不是亲生的,干掉更容易) √
- 对手实力:这儿子还是没有任何政治能力的弱鸡 √
可以看到,韦后的条件比太平更接近武则天:
她有五个√一个×,在法理上完胜太平,地位更高,花的力气也更多。
这两人实力积累都得了×,一个积累5年一个积累8年,她俩的实力和武则天比都是几何级数的差距,但她俩之间的实力差距不太搭。
但韦后也遇到了太平一样的困境,她也遇到了武则天之后,男权社会的重点提防和系统报复性的收缩。中宗一死,刚冒了一点头,打算依葫芦画瓢按照武则天路径一路走下去的韦后,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灭了。她最接近最高权力的时间还不到2个月。
如果连5√+1×的韦后都不行,1√(还有点勉强)+5×的太平是更不可能的。
你可能会惊讶,韦后只有一个×,结果就和武则天大不同。还是那句话,这个升级了一次的系统,留下的可兼容紊乱的空间就这么狭小,稍有一点差池,都无法达到终点。
当然我们在分析这些的时候,都是建立在大家都按照男权社会的规则走的情况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创造一种新的规矩,找到新的方式,在男权社会创立出一条新的女性上升机制和继承机制,不仅给自己走,更是给后人走?
如果有人能这么做或者有动机想这么做,那么最大可能是武则天,毕竟她做倒了前所未有之事。
只要她成功的实现了把太平当黄太女,那么太平就会在新的机制里接受考验,而不是像前面分析的那样,在男权系统一点点缝隙里苦苦攀援。
那么武则天有可能考虑过黄太女问题吗?下篇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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