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日志》(5)关于以丑陋对抗丑陋
1959年11月25日射杀编剧
毫无疑问,我们的电影的大多数无聊乏味,都是由所谓的编剧的所谓的脑瓜事先炮制出来的。不仅无聊乏味,他们还因循标准化的电影结构、对白和情节。他们亦步亦趋他们眼中“优秀”的电影编剧的教科书。射杀所有的编剧,我们或许还能让美国电影重生。
1959年12月23日关于以丑陋对抗丑陋
我怀着郁闷的心情坐下来写这篇专栏文章。现在快到圣诞节了;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东西,某种理想。而我周围净是些丑陋的货色,净是丑陋的电影!透过窗户,我可以看到女子监狱的一角。
不过,我还是要写。
你可以去忍受《黑人奥菲尔》(Black Orpheus)的极度缺乏想象力,让你的生活更加痛苦,或者你可以去看《Aromarama》,这是一部附带味道的中国旅行纪录片。你可以闻到橘子的味道,你可以闻到松树的味道,你可以闻到港口的味道。你走出影院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浓缩的虚无,你喘着气想呼吸新鲜空气;或者你急着洗你的头发,把你的西装拿去清洗。不过,这一切都很有趣:你为此付出了金钱。倘若发行商没有在影片中加入反hua评论,使之成为反hua宣传的话,这一切都只会留下一个恶作剧的记忆。加上这些评论或宣传之后,就只有丑陋,丑陋,丑陋,这很丑陋,非常丑陋,丑陋极了,用任何气味都杀不死。


克雷默的《海滨》(On the Beach)和小林正树的《人间的条件》与其说是电影,不如说是文献。第一部电影提醒我们,我们自己的军国主义分子是多么的荒谬(今天的头条新闻《美国通知北约,它在核武器方面领先于俄罗斯,将保持优势》《监狱里的年轻人上军事课》);第二部电影提醒我们日本人在满洲的暴行。因此,这两部影片都表明了他们的观点。


可我后来想:
那又怎样?我们的丑陋还不够多吗?我们不是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吗?为什么总是以丑陋对抗丑陋,以愚蠢对抗愚蠢,展示越来越多的丑陋?为什么不创造一些美丽的东西来对抗丑陋?并不是说我支持逃避现实(尽管这没有什么错)。雷内·克莱尔(René Clair)在《我们等待自由》(A Nous la Liberté)中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卓别林也从来不是。没有一个诗人是这样的。郁金香、柳树、露易丝·布鲁克斯或仙鹤也不是。但它们通过存在,通过表现美丽、和平、真实来抵抗丑陋。
突然间,我厌倦了所有这些电影,这些平庸的电影,这些现实主义的电影。我想走到华盛顿广场看一看树木。即使是悬挂着树也散发出生命的气息。克劳瑟在他对《人间的条件》的评论中说: “此外,日语对白对不习惯的耳朵来说很粗鲁……”
评:这篇文章对所述的电影如《黑人奥菲尔》和《人间的条件》的评价有失偏颇。
作者:乔纳斯·梅卡斯
译者: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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