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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必着急买房子

艾莉森王 2023-05-01 14:29:59 西班牙

我的买房观，非常个人化，欢迎反驳。

买房是一个很现实的生活议题，但是它究竟是不是刚需，还是非常值得商榷的。最近这一年来放慢了旅居的脚步，也开始思琢房子这件事情，如果你想略过长文分析，只看结论的话，在我看来，如需贷款，千万不要买房，尤其是35岁以前。

当然，如果你已经买了房且有贷款，那这自然是最符合你的生活方式，于你而言最正确的抉择，我也只是从自己的价值观与世界观来对其进行判断，相互角度理解一下，何乐不为？嘿嘿。

那么，我们开始吧。

在无常那篇文章里我和大家聊过一次泡茶的经历，让我从「家」的所有权这个角度来参照拥有是一种幻觉，而当我真的进入市场去打探时，走进一些遗产房，看见已逝的业主留下的那些摆件物品，你看他们曾使用的家具，可能还有非常珍惜的角落，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下一个购置房产的人要么全部打碎重建，要么还雇人扔掉，那些曾经被如此珍视的物品，也终归消失不见。

我觉得很感叹，我们这一生的心思，特别是我们爱惜的东西，到头来都是空，不是吗？

但是回到现实的话，是在大概去年年初的时候，因为家里养了猫，我也放慢了数字游民生活的节奏，开始打造大本营，于是也认真考虑买房这件事情，这件曾被二十几岁的我不屑一顾，长久抛之脑后的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大烦恼的累赘。

毕竟，租房我是经验十足了，买房，倒是从没想过，应该是《蜡笔小新》给我留下的深刻教育，那随着房子而来的三十年贷款，倒是与我所认可的价值观不符，我就是不想要头上有着债务去生活。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在我看来，买房就是一场社会化的骗局，是全世界政府与银行一手打造的最为成功的商品，当然，这对于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群并不适用，如果家里或是自身很有钱，那么房产确实可以作为是投资品，不过即便如此，恐怕在很长时间也无暇享受，毕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同时出现在曼哈顿东上城区与太平洋私家小岛，也没有一个人不会被他身边的环境所腻烦，或者说是习以为常吧。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房子的两个属性，要么自住，要么投资。还是值得我们深究的，说到底，这还是大多数人这一生最大金额的买卖。

投资角度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过去这几十年来确实有一大批人通过房产令身价翻倍，甚至取得财富自由，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外在大环境与运气。尽管每个高速发展的国家都是要经历一段爆发性上涨的房地产神话，房价是一定不会永远翻倍上涨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来看，涨的是通货膨胀，是货币持续性地贬值。反正在热门城市里，它永远涨在让普通人望尘莫及的一个水平上，要大部分上班的时间付出一部分工资，才有可能付清的额度。

我记得读大学那时常常和一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小伙伴谈论中国年轻人的乐观感，我们八零九零后是亲眼见证了一个国家从贫穷到小资的飞跃发展的，「发展」这个词在我们的大脑里仿佛就像大举兴建的高铁快车一般，象征着速度与繁荣，而那疯狂的房地产更是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富裕邻居，还有浙江炒房团。

最离谱的是我在25岁第一次抵达欧洲时，发现所谓西方发达国家的房子怎么比国内（一线城市）还便宜？问题是，人均财富可与西欧不可比拟，这让我对房子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如果稍稍去了解一下各个经济强盛国家的房地产史，对我们的借鉴意义还是很大的，例如上世纪90年代日本房地产泡沫破灭以前的房价也可以买下美国的曼哈顿小岛。

不过，一个国家的经济车速之所以那么快也是要取决于外在条件的，有全球化的助力，也有政策的支持，从一开始的奔小康到炒作与投机，直到资源过剩甚至是反全球化的保护主义盛行，中国也必然被卷入一场频繁暴雷的游戏中去，从近几年的烂尾楼断供到三四线城市房价崩盘，经济通缩和通货膨胀感觉在同时进行之时，不知道会不会戳穿延续了几十年的房产财富神话。

再来土地资源虽然是有限的，但是其价值仍然取决于最基础的经济原理，供求关系。

就和房价一样，人口数量也并不会永远无止尽地疯涨，从工业革命现代化以来，人类迎来了几何式翻倍增长的人口，从1900年的15亿左右，在一百年间爆发来到近80亿，恐怕在下一个世纪停摆在100亿，联合国预计随后便会迎来平稳的回落。随着经济与产能达到一个高度，全世界范围的出生率都会骤降，人口并不会永远增长，硬要说房产有什么什么指数级别的机会的话可能在下一个高速发展的国家，印度？尼日利亚？巴西？但是高回报一定伴随着高风险，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有钱人还是迫不及待地去欧美购置房产呢。

我们的命运是与大环境紧密相连的，如果有机会选择一个环境的话，如果你的内心也充斥着对生活的好奇与现状的不满，我的结论仍然是年轻人不要轻易贷款买房。刚到德国的时候，我对银行卡居然有月服务费感到无法理解，现在想想当时（2016年）利率低至零的银行，当然是需要寻求其他方式来赚钱的，那段时间离谱到如果你在银行存款50万欧，不仅没有利息，还会被收取0.6%的年费。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身边德国朋友月光的习惯，哈哈哈开玩笑，他们月光是因为他们的税也相当高嘛。

而在国内要不是近年的降息，根本没听过借给银行钱还会被银行收费的逻辑。仔细看来，每个银行都有自己的业绩KPI（当然不仅仅是银行了），究其根本，房贷就是一个极好的市场商品，而舆论环境所然的全民需求，必然助长一段时间的繁荣昌盛。

当然从宏观角度来说，我并不是经济学家也对房地产行业兴趣不大，更没有什么内幕消息，我所能见的也是大家在新闻能见的，从需求、利率、人口这些角度来看，在年纪轻轻之时，就选择背上债务并且被绑定在一处居所，实属是不明智的。

租 vs. 买

总而言之，租房我是经验十足了，除了短居时会选择的酒店与AirBnB，在上海，在德国，在东南亚，在希腊，在葡萄牙，在每一个稍稍长居的生活之地，我都会选择月租，我们住过各种各样的房子，有普普通通，老气横生，有简约大方，还有顶层公寓，但是是直到来到西班牙，我才直截了当地体验到生活质量与房子质量的重要性。

而这正是租房所带来的灵活性，就连在柏林的一年间，我们也前后更换了四五套公寓，住遍了各个区域，享受每套房间的便利，也轻松离开它的弊端。房子本身也是消耗品，需要持续的维护，租房的情况下，这方面便会一身轻松，不过可惜的是，这极大取决于房东的人品与正直度。租房当然也并不是完美的，根据地域的差异我发现在西班牙这样业主众多的国家（和国内相似），一般30万欧起的房子在市场是租不到的，因为游客的需求更旺盛（可能在巴塞罗那或是马德里会在40-50万欧），一般非常普通的房子就可以租到很好的价格了，但是你可以想象这种房子的质量对于租客来说是不尽人意的。

这在德国就有所不同，我们也租到过市场价格轻易就在百万欧的顶层公寓，出租屋是质量很好的30-40万欧的房子也屡见不鲜。在柏林生活的那一年我身边前后有三个朋友买了房，有公寓有独栋，有投资有自住，我也兴趣昂然地附和起来，饶有兴致地刷刷房产交易平台，但是我忘了，余下的所有朋友无论年纪上下，都丝毫没有买房的兴趣。

而我的聚焦点全在已购房的朋友身上。有一次我略感焦虑，和租房的朋友聊天时，他再度认可租房的灵活性，并且跟我深度分析了一下德国市场的租售比，不过不得不提的是，在德国租房的人群其实远远大于买房的人群，租售同权是不争的事实，政府在很大程度上更愿意保护租客的权利，但是另一方面来看，这也导致了市场常常进入供不应求的现象。

但是，柏林的房租其实并不比上海贵多少（前提也是柏林是全欧洲最便宜的首都城市），但是想想看静安区一套账面价值在千万人民币的房子，整租是7000块，而在柏林租一套同等价格的房子，其房产售价在两百万人民币左右，后来我还发现，在旺盛旅游国家西班牙同等房租的房子，售价大概在一百万人民币还要低一些。

因此，当然需要承认，租房的合理性也是要看地域与政策的。在国内也可以观察到类似的现象。

义务

虽然我非常不喜欢成功学《穷爸爸，富爸爸》，但是作者之一罗伯特·清崎提出过一个很鲜明的对比，看看我们手中握着的东西究竟是资产（asset），即可升值可回报，还是负债（liability），即相应要承担的义务。

我在西班牙月租的第一套AirBnB是一个法国小姐姐的投资房，在海滩与城市公园的中央，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那时候她收我们70欧一晚，一个月就是2100欧，房子本身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居民楼，但是内部由她与她父亲亲手打理，翻修改造成了至少看上去是很不错的精品屋，虽然我们确实发现厨房橱柜来自宜家，并且已经略微变型，但是整体来说，房子的可住性与舒适度是不错的，除了那是我多年来第一次听见邻居家的电视声（西班牙的房屋质量确实很一般，留在以后吐槽吧），除此之外我还是觉得很舒服的。

西班牙的房屋租金当然不会这般高昂，一般在1000欧上下（7k人民币左右），当时只是图方便，并且带有一些考察的意味，就选择了民宿。想想她的投资回报率非常高，也激起了我的兴趣。我好奇查看了这一带的房价，根据时间节点推算估摸着法国小姐姐在一年前大概花了7万欧左右拿下这套70平的小屋，装修大概三万，毕竟她更换了整个厨房卫生间还有很贵的德国式加厚窗户，做民宿或是出租当作被动收入感觉都很棒。

结果等我自己在西班牙住下来以后，第一个发现的是高额的能源费用，以及老破小即使是翻修过后也延绵不断所需的维护，再加上相当不靠谱的当地或是外包的人工，实际上的维护成本还是很高的，还有西班牙相当奇葩的占房政策，也就是说当房子空置48小时以后如果有人举家搬迁进入，警察就无权赶走住户，当然具体细则并非如此简单，但还是给当地造成了许多恐惧效应。

果不其然，第二年的夏天，民宿小姐姐将房子卖了13万欧，在她离开以前我们约着喝了一杯咖啡，她坦白说，实际上除去各种持有税，盈利税以及维护成本，最终好像获利大概8000欧（她是贷款购置的这套房子），但是这其间所承担的责任，维修，反复维修，保险，还有请人工管理的头疼，是不值这个利润的。

她说，最后获利最大的永远是收税方呀。

倒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否则市场将被外来投资者占领，当地居民的生活状况就会堪忧，例如巴塞罗那。

当然，这是西班牙的一个例子而已。

每个国家的税率也有所不同，再加上房子本身质量的区别，自然是不能一概而论，但这一系列维护想想就是蛮头疼的。

地域

现代生活环境令普通人也过上了从前帝王微服私访才有的旅居经历，数字游民是第一批公然享受巧用现代性的移动居民，你看，在大理一租就是一年的小院子，在东南亚随机跳动几个月的民宿或是酒店，再回家乡过个冬天，这些上下浮动的月租大概率是比还房贷还要低的。

而反观贷款真是太烦了吧，基本上和房租差不多，却不如租房那么灵活，我身边就有许多月供比从前房租还要高许多的朋友。

总有人反驳包括我自己脑袋里也蹦出这样的想法，但是房贷供了二三十年以后，这套房子就是自己的了，开始租房二三十年的话，到头来不是一场空吗？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还要看这二三十年究竟是拿来做什么了。

而地域性这个话题本身于我们这一代来说就有了更多的含义，我们好像是第一批可以较大规模依赖现代社会而回归游牧的青年们，60年代那一批被称为嬉皮士，21世纪这里是数字游民，不过倒不是说每个人终归都会成为游民，但是远程工作以及对大城市向往的破碎，会令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我们生活的地点将愈发灵活，而且不必像沙丁鱼一般挤在房价高昂，生活质量却不匹配的忙碌地段。

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至少于我来说不是满街的购物商店，不是连锁一个模样开几十家的咖啡店，更不是买菜也要和摆拍的游客相邻的网红街，我需要的是唾手可得的大自然，居民之间打招呼，还有救护车可抵达的车程罢了。

实话说刚开始旅居那几年，我的内心一方面非常抵触买房这件事情，另一方面是真心诚意地享受一无所有的轻松，而且看天地之间都是家的豁达感，彼时的全球地缘环境也与今日大不相同，可见我眼里所见的自由仍然是相当受限的，那是当然的，这个世界没有一种生命可以真的不依赖他物而活着，更别说良好地活着了。

那时我只想去好多好多地方，看海看山看风吹芦苇，后来我果然找到了这个梦想之地，继续看山看海风吹芦苇。我身处上海时是从未考虑过买房的，事实上我连房地产的价格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只知道很贵，是要直到欧洲疫情开放后的夏天，我和先生马不停蹄地来到葡萄牙小岛马德拉，在路过市中心的房产中介时，看到海景房独栋100来平也不过在25万欧左右（2百万人民币以内），还有小院子和我看不懂究竟是多大的土地面积，不是说我好像立刻马上就买得起一样，但是不得不承认，我突然心里就落下了一块石头，想着，这个世界上，是有我买得起的土地的，哈哈哈。

这样梦幻般的小岛，房价也在可接受范围内，这样我又不紧不慢起来，慢慢走过。

而且草草购置房子，我遇到过的最极端的一个情况是，买了房的朋友被邻居烦的精神衰弱，却又苦于不能立刻出手而身陷囹圄，回家都变成了焦躁的烦心事。

我还听过另一个叫人心焦的例子，是女孩半夜打车回家，结果接下来被司机跟踪的糟糕事，幸好她可以立刻退租另寻安全之地。

人生先后顺序

在考虑房产的时候，我先是想起了读书时期在上海的一位朋友，那也是差不多十年前了吧，她在二十七岁左右购置了杨浦区五角场附近的一套小公寓，花了一百多万人民币，月供在一万以上，现在十年过去了，她好像往返于澳大利亚与上海，这会想必她无论是否卖掉了房产，收益都颇丰。

就在此时，我在西班牙结识了一位稍年长一些的女性，她和我聊在西班牙先后置换购买的两套房子的经历，如今希望买一辆大房车，获得更多自由性，她在二十几岁期间结婚生子，现在两个孩子也逐渐长大，不过来到人生的四十多岁有余，也开始渴望周游，渴望自由，感觉一切刚刚开始，而这时她的手上不多不少，有资产，有房产，有家庭，最后果然也拥有了房车。

这叫我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的人生抉择，我在二十几岁时懵懂玩乐，近三十岁时干脆什么都不要了旅居世界，放慢脚步也开始有意识地去选择一个宜居适合自己的大本营，这让我想起了伊索寓言中蚂蚁与蟋蟀的故事，不仔细看的话，我像极了临冬期瑟瑟发抖看似一无所有的蟋蟀。

我还甚至发出过感叹，真是傻呀，怎么自己在上海生活的期间从来没有动脑筋去思考一下投资房产这件事呢？我当时都在忙些什么呢？忙着探索新知，忙着取得自由，忙着谈恋爱，忙着唱唱跳跳、东奔西跑，这样看还是很值得的嘛。

在我心生惋惜的瞬间，我又想起来那个在上海买房的女孩是多么害怕失去自己的工作，以至于择偶的先决条件之一竟然是经济因素，那是偌大的不安全感，如果我在当时有这么聪明的投资想法，那么我恐怕是没有勇气一而再再而三地裸辞的，更别说用自己那么有限的脑袋瓜子去做点创业，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情，更别提还坚持写作这么不赚钱的事业了。

去年居住在“风水不太好”的房子那半年里，我还经常胡思乱想，如果真的如长辈们奉劝那样，在二十出头就生孩子，其实到四十多岁再去环游世界，有了经济基础，也经历了为人父母，孩子也长大了，不更洒脱吗？这种心情当然也只是一种猜测，我能够确定的大概只有自己的选择，可能还带有点证实偏差的意思，但是二十几岁去探索全世界，全身一身轻松无后顾之忧，真的是钱也买不回来的宝贵财富。

我发现我好像完成了许多循规蹈矩的成年人的梦想生活，而这时，他们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习惯了生活的周遭附近性，更倾心于舒适又格调的生活品质，他们口中的环游世界已经与二十几岁时初出茅庐，探本溯源的根本性好奇心有所不同了。

身边一个个不过三十出头，就再也无法接受背包游或是睡青年旅舍的朋友们，包括回看一下我自己，那些在二十几岁穷游，毫无目的，毫无计划，甚至毫无期待的那种对异地的体验，第一次喝冬阴功汤，在盛夏午后的泰国拜县给我带来的颤抖感，那些兴奋与好奇如今是钱也买不到的，更别说去住青年旅舍了，那种进入成熟期以后对隐私与自在的渴望，还是大于共享与艰苦的，当然这倒不一定，露营睡帐篷睡房车的情况也倒是心甘情愿。

也不至于是说三十岁以后就吃不得苦了，大概率是人工此前生活舒适度较高，先甜后苦会需要付出更多吧，不过这也可能是生命中安排好的节律。这不过是人生先后顺序的选择。

想象我们现在来到人生暮年，在回顾最青春最莽撞的那二十几岁时，你想我们是会为努力工作还贷款的点滴欣慰，还是对着丰富又充满意外的人生体验而微笑呢？

我知道，其实没有什么最优解，我与上海那个女生朋友最大的区别是价值判断，最终她做了最符合自己人生观的抉择，我也活在自己的梦想里，没有对错，但是如前所提示，一旦你的内心也充满着不安的火焰，那么年纪轻轻就背上贷款真的是毫无必要。

你要相信我，房价不可能永远翻倍地上涨，哪怕只是跟着通货膨胀价格上提，你晚一点进场还是买得起的，而且如果你胆子大一点，没准是现金入场一次付清，以及你现在认为完美的居所，在十年二十年以后也会住腻，毕竟，你也在变嘛，所以你的住房刚需成本其实可能随着年岁增大的好静不限地理位置，而减半有余。

真正的家｜At home

说到最后，我并不是想劝说年轻人都不要买房，而是你真的不用着急。

只是说看到许多内容动不动就劝别人要抓紧时间了，什么都是越早越好，这还是在制造焦虑感呀。

我真正想表达的是我们这一生没有too late，没有太迟了这个说法的，尤其是这些社会化游戏如结婚、理财、生小孩到买房，只要你肯遵循自己的想法去生活，那就是最优解。我们所感受的生命是那么随机美妙又可怕，这一生可以用来追求的事物有很多，需要背上贷款的房子是我看来最不值当的一笔交易。

我在二十几岁时以为嫁给灵魂伴侣就可以解决我内心深处的不安感，后来发现自己错了，不是灵魂伴侣的问题，是生命本身的问题，后来我总想着，要是有套房子，干脆彻底投身于世俗生活，那就踏实了，相信我，更不可能。

我们在生命里不可避免要去追寻的形而上，就是要靠生命本身来完成的，房产的需求是人为创造的，更别提什么开放式厨房，还有各种高大上的简约家居风格，那不过是另一种消费陷阱而已，生活质量不是你的家好不好看，生活质量在内心啊。

照顾好自己的心灵，无论身处何处，你都在家。

You're already home.

那些奋斗一生住大别墅，把家装修得像样板设计图一样的他们，恐怕魂不守舍。

人们常常误解拥有的外在可以代表自己的个性，例如穿着，到如今的家居陈设，你看现在那千篇一律的居家风格，好像怎么拍照都很好看，如果这真的能代表一个人的生存状态，那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岂不都在好莱坞的豪宅，但那恰恰相反呀。

那么，真正要照顾且爱惜的其实是内心的家。

然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我在心里建筑了一整套住所，这里有让情绪穿过的透明墙壁，有随时调取的生命经验，有爱的人，有苦难的伤疤，还有对痛苦的接纳，我在心里建起了家，无论走到哪里，安心自在，因为，我在家。

心里的家也要维护，如同做家务一般，我也看看淤积的尘土，它们长得像执着、嫉妒、渴望，清理干净真正的家，是内观内心呀。我的穿着，我的外在，还有我在哪里买的那套房子，其实都不能代表我是谁。

这当然还是「小我」的思虑，如果能够跳出这个小我，真正来到无我，那我内心的这个家也是无需护理的，它与大自然同一，来去自如呀。

但是我远远还未达到「无我」，所以，现在还是先好好照顾内心的小院吧。

如果你也给自己的内心搭建一套住所，它会是什么样的呢？它有什么样的风景？装载了什么？又有哪些留白？在你冥想内观之时，可以随时回到内心的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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