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性侵案之后,《洛丽塔》为啥躺枪?
在文章开始,我首先要有一个免责声明,任何对《洛丽塔》非道德的解读并不意味着对性侵未成年少女的成年男人的辩护和同情,就如同纳博科夫创作《洛丽塔》不是鼓励成年人去性侵未成年少女一样。
我不想顶风作案,我只是想谈谈《洛丽塔》。
随着“高管性侵未成年养女”事件的曝出,有好事者翻出了蒋方舟的《为什么〈洛丽塔〉是一部非常道德的小说》,于是《洛丽塔》躺枪,躺枪的还有它的作者:俄裔美国作家纳博科夫。
《为什么〈洛丽塔〉是一部非常道德的小说》是2018年末蒋方舟在“蜻蜓FM”上对《洛丽塔》的解读,当时就引发了争议,我个人觉得所谓的争议、那些对蒋方舟观点的批判,对蒋方舟都是一种高看,用所谓的道德来衡量一部小说的价值既是一种非常偷懒的做法,也是一种非常可笑的评论维度。

南京大学英美文学教授但汉松在微博上说:“《洛丽塔》中的审美和道德的关系有着丰富的维度,蒋的解读远远不能体现纳博科夫的文学之思。”著名书评人维舟在《新京报》撰文《为什么说蒋方舟“误读”了〈洛丽塔〉?》,旁征博引,可以说已经把蒋方舟驳得体无完肤,根本不需要再多一个人反驳她。
但我还是忍不住手贱,找来蒋方舟的雄文来看,一边看,一边气得发抖,真到忍着看完全文,于是我的肺都气炸了,我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蒋方舟要不对纳博科夫及其文学观严重缺乏了解,要不就是对所有这一切视而不见,而这两点都可能对不了解纳博科夫及文学观的读者造成严重的误导,而她可是一个有千万级粉丝的公众人物,而我们也已经看到,为蒋方舟的观点叫好的人并不在少数,那些赞美蒋方舟读书多的人也不在少数。
用道德来衡量一部小说的价值可笑在哪里?
早在十九世纪末,英国作家王尔德就在他的《道林·格雷的画像》里序言里说:
“艺术家是美的事物的创造者。”
“懂得美的事物仅仅意味着美的人,才是上帝的选民。”
“从不存在病态的艺术家,艺术家可以表达一切。”
“书没有道德与不道德之分,只有写得好的和写得差的,仅此而已。”
很不幸,那些审判他的法官并不这么想,当时的英国公众也不这么想。1895年,伦敦法庭对王尔德“有伤风化案”进行审判时,甚至也把该书作为其有罪的证据之一,最终王尔德被判伤害风化罪名成立,被判处两年监禁加重劳役。可以说,这本书是王尔德艺术化的自传,同时深深地影响了王尔德的命运。出狱不久,他就在巴黎的一个小旅馆里凄凉地死去。年仅46岁,那是一个作家最好的年华。

纳博科夫应该庆幸没有生活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纳博科夫的文学观可以说与王尔德的颇为相似:
“在我以为,小说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带给我(勉为其难地称之为)审美的福祉,一种不知怎么,不知何地,与存在的另一种状态相联系起来的感觉,艺术(好奇心、柔情、善意和迷狂)是那种状态的准则。这样的书不多,其余所有的都是有议题的垃圾或某些人所谓的思想文学,常常也有一些有议题的垃圾,由一些巨大的石膏体带进来。这些石膏体被小心翼翼地传过一代又一代,直到有人带了锤子过来,一通好砸,砸的是巴尔扎克,高尔基和曼。
没有比政治小说和具有社会意图的文学更让我讨厌的了。
所有的艺术都是骗局,自然界也是骗局;这是一种善意的欺骗。
艺术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奇特的骗局和复杂。
我的写作没有什么社会目的,也不传递道德信息,我没有一般观念需要阐述,我就是喜欢编造带有优雅谜底的谜语。
我不认为一个艺术家应该为观众操心,他最好的观众就是他每天在剃须镜中看到的那个人。
一件艺术品对社会没有什么重要性,它只对个体是重要的。使一部作品免于蜕变和腐朽的不是它的社会重要性,而是它的艺术,只是它的艺术。
我从不关心公众道德,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别的地方。
创造性的艺术家造就他自己的世界,他和读者发生冲突,因为他是他自己的理想读者,而那些其他的读者常常只是动嘴唇的幽灵和遗忘症患者。另一方面,一个好的读者对一个难啃的只作者势必要作出艰辛的努力,而一旦尘埃落定,那些努力就会获得最好的回报。
我所有的作品不是给‘蠢人’写的,不是给在我的小说中寻找性或宗教寓言的学术界疯子写的。
在艺术超尘绝俗的层面, 文学当然不关心同情弱者或谴责强者之类的事情, 它注意的是人类灵魂那隐秘的深处,彼岸世界的影子仿佛无名无声的航船的影子一样从那里驶过。
的确,我的小说中包含了对一个变态者的生理冲动的种种暗示,但毕竟我们不是儿童,不是没有文化的不良少年,也不是美国公学里的男生,在一夜的同情恋游戏之后不得不忍受阅读被删节的古典作品的矛盾。”
还需要再摘下去吗?
蒋方舟说,《洛丽塔》是一部非常道德的小说,除了说明她非常无知之外,什么也不能说明。或许,她就是纳博科夫所说的“动嘴唇的幽灵和遗忘症患者”“蠢人”“在小说中寻找性或宗教寓言的学术界疯子”。
相对于蒋方舟的妄言妄语,廖世奇可谓纳博科夫的知音,他在《洛丽塔》的译序说:
“纳博科夫既没有挑战道德规范的雄心大志,也没有普渡众生的情怀,没有批判和嘲讽,也没有感伤和警喻。他讨厌任何有关他的小说是不道德的提问。在《洛丽塔》的世界里,艺术不是‘不道德’的,而是非道德的,是在道德之外。在这一点上,纳博科夫似乎还不如他笔下的疯疯癫癫的亨伯特有道德感。”
但毕竟,一个人对一部小说想得出一个结论是他自己的事,道德也罢,不道德也罢,那是他的自由,想要暴露自己的无知也是他的自由。蒋方舟可怕的地方是,她披着“政治正确”的外衣,对《洛丽塔》和纳博科夫随意曲解。
阅读蒋方舟的文章核心部分,其实是说《洛丽塔》的男主角亨·亨是不道德的,这难道还用说吗?廖世奇在代序是说:“对他来说,自己的行为不道德根本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因而再去纠缠行为的道德含义实在是多此一举。”
由亨·亨的不道德推论出《洛丽塔》非常道德,大家能看出这是一次高明的偷梁换柱吗?

从纳博科夫的文学观可以看出,无论是说一部小说是道德的还是不道德的,对小说及其作者都是一种羞辱。
蒋方舟在《洛丽塔》里,找不到《洛丽德》非常道德的证据,于是只好捏造纳博科夫的观点,这就有点“不道德了”。
蒋方舟认为,对自己观点“最有力的证据”是纳博科夫在信中曾写到过的一句:“当你认真阅读《洛丽塔》时,请注意,它是非常道德的。”但是,纳博科夫所说的“道德”和蒋方舟理解的“道德”并不是一回事。
从纳博科夫的文学观可以看出,一部小说最大的道德就是它是一部好小说、是一件艺术品。在这里,蒋方舟又来了一次高明的偷梁换柱。
蒋方舟说:“纳博科夫想说的是,去直视这些角落,去诚实地做判断。”但纳博科夫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蒋方舟说:“纳博科夫崇拜洛丽塔,因为洛丽塔有勇气逃脱亨·亨的魔掌。”纳博科夫是喜欢他塑造的洛丽塔这个角色好不好?纳博科夫是自得《洛丽塔》是一本好小说,一件他所称的“艺术品”好不好?这和崇拜洛丽塔是一回事吗?
蒋方舟说:“纳博科夫就非常不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因为他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都是精神病。
他觉得小说中那些病态、扭曲的灵魂所作出的反应,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反应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人物过于变态,尽管作者想通过这样怪人所作的反应来解决他提出的问题,但事实上,这个问题是得不到解决的。”
事实是,纳博科夫并不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角色或小说的主题有什么问题,而是觉得他写得不好:
“大多数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俄国人崇拜他是一个神秘主义者,而不是一个艺术家。他是一个先知,一个哗众取宠的记者,一个毛躁的滑稽演员。”
“不是一个艺术家”可以说是纳博科夫对一个作家最坏的评论了。蒋方舟说:“托尔斯泰最喜欢在小说里夹在冗长的道德说教,他艺术上的伟大也并不因此打折扣,反而丰富了读者的道德情感。”事实是,纳博科夫认为,正是托尔斯泰的说教,让他的小说的艺术价值大打折扣:
“他的繁锁的信息、说教性的插曲、虚假的巧合、摇身一变成为历史时刻见证人的那位冷漠的安德烈亲王、作者经常不加甄别地使用各种脚注,这些都不能使我得到阅读的乐趣。”
因为托尔斯泰的说教,纳博科夫甚至戏称托尔斯泰是一个“讨厌的老家伙”。
“这部小说的辩护者没有通过纳博科夫设下的考验,那些几乎上世界最专业,最懂文学的人全都失败了,他们接受了亨伯特的辩护,对他网开一面。”
蒋方舟如此狂言,真是无知者无畏。纳博科夫从来没有想考验过谁,如果有,也是想考验读者对一部小说的阅读能力,而不是一个人的道德判断能力。蒋方舟少年成名,才华肯定还是有的,并非浪得虚名,但如此偷懒、如此轻率地对一本小说得出一种如此武断的结论,真的让人刮目相看。可怕的是她的观点披着“政治正确”的外衣,她这种解读严重贬低了《洛丽塔》的艺术成就,严重歪曲了纳博科夫的纳博科夫的文学观。
这对纳博科夫是一种羞辱,对纳博科夫的热爱者也是一种羞辱。
作为一枚纳博科夫20多年的粉丝,我不吐不快。
转自微信公众号“读道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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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足够自信自己的感受,又何必把蒋女士当作文章的开头
很赞同作者的观点,作为《洛丽塔》粉,我也觉得蒋方舟歪解了这部小说,完全对纳博科夫缺乏正确的理解,她的观点偷工减料,确实有‘偷梁换柱’之嫌。
看过洛丽塔的电影和书 算不上粉 但是说洛丽塔非道德 那是属于三观有问题
原来作者是纳博科夫的粉丝,那么你不大可能客观评价蒋的观点。你反复强调蒋很无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诚意交流,只想发泄不满,这样的心态写出来的文字,只怕比蒋的论述还要无知。看看大学者们对金瓶梅的评价,就能理解蒋的想法。事实上,她的观点并非独创,也不新奇。
纳博科夫对托尔斯泰的评价,也是一家之言,难道作者认为这就是真理??
把庞杂又抽象的活生生的事物用一条精准却片面的东西勒住,这样真的好吗?作品和创作本身与道德有一毛钱关系,如果说有叫作者爬出来给你们一人一毛,有也是读者主观附加的,作品有没表达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你读者带着什么观点,而不是作品本身会表达什么,客观记录跟主观表达是两回事。有的作品和创作本身就是海,你不能说我没钓到鱼或者没捞我想要的就否定它是海的事实,你看不看它始终在那里,不会因为你看或没看而导致作品本身发生变化,尊重它在那里,熟悉这片海就在这钓,不熟悉就换
楼上的,不会吧不会吧,蒋方舟还有zqsg粉?🤗
道德评价本来就是文学评论的维度之一,只不过现在不流行了而已,你未经审视直接将道德评价踢出文学评论之外,才是轻浮的。
建议找几本文学理论书籍看看再重新思考吧~
那些反对作者观点的,对艺术批评不敢苟同的。请看看彼得·盖伊的《现代主义》。
说白就是女性主动无罪,男性默认有罪
「内容不可见」
被这句话击中了“版权归作者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作者:瘦竹(来自豆瓣)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766794325/
在艺术超尘绝俗的层面, 文学当然不关心同情弱者或谴责强者之类的事情, 它注意的是人类灵魂那隐秘的深处,彼岸世界的影子仿佛无名无声的航船的影子一样从那里驶过。”
我觉得,不同的艺术家有着自己不同的艺术观。有人认为作品只需表达美,有人认为道德也是美的一部分,而有人认为作品需要有自己的道德立场,是很正常的。倒也不必用王尔德的艺术观证明纳博科夫的艺术观,更不必用以拉踩认为艺术价值中道德价值也并非不重要的人。 事实上许多女性作家都拒绝纳博科夫的作品,比如伍尔夫,珍妮特·温特森,安吉拉·卡特等等。
那你觉得宣扬纳粹思想的书,书本身写得很好文学性很高,是不是也值得全世界人推崇并肯定里面的价值观?
牛。没读完,玩手机消磨我的耐心和内心的平静。但有你和纳博科夫这样的人是我对世界仍然怀有信心的理由。
小说是反映了生活现实,不管写书人还是看书人,尽可能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那么那些分歧可能就会很好容易理解了。
其实您与蒋方舟做的事本质是一致的。您要相信读者自有判断。
特别同意书没有道德与不道德之分,只有写得好的和写得差的,仅此而已。
心疼作者,码那么多字,然后苍蝇一样扑一堆傻子和阅读障碍来嘲讽
蒋方舟和维舟的文章都看了,同意蒋方舟一定程度上误读了洛丽塔,但是维舟误读得更厉害,确实就如蒋所说的掉入了纳博科夫设下的陷阱
纳博科夫确实不是想写一部道德说教小说,但也绝不是维舟所声称的那样,认同亨伯特对洛丽塔的爱是出于纯洁的审美,亨伯特没有伤害洛丽塔。这就是纳博科夫设的陷阱,他描写了一个性变态的情感,然后让这个变态自述所有的故事,当然读者看到的全是美好的一面。他把书写得很美,不代表他认为亨伯特的变态情感和行为是美的。而大多数批评他的人都掉入了这个陷阱,以为他在宣扬恋童癖,所以批评这本书不道德,这是他反感的。然后维护这本书的人,例如维舟,也掉入了这个陷阱,认为这本书中对恋童癖是赞成或认同的态度。纳博科夫同样会不屑于这种解读的。
实际上,纳博科夫是不认为文学不能写不道德的人和不道德的事,即使写了,也不必急于批判这种不道德,从而沦为道德说教。他就是想写一本优美的小说,而这个优美的小说的主角是个恋童癖,小说从头到尾是恋童癖自我美化自我感动的叙述。这本书既不是道德说教小说,也不是为不道德辩护。一个合格的读者,要能体会到小说的美,也要清醒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亨伯特的一面之词;能够看见人性的复杂幽暗,而不是迷失其中。(这阴暗既指恋童癖的性变态心理,也指自我美化,将罪行合理化的心理。)
文章结构是有点问题的,没必要一上来就把蒋方舟抬出来,就成二元对立了,所以结构上先天失衡。可以主要讲纳博科夫,最后提一句蒋方舟即可,当然完全不提才是坠吼的。毕竟,这俩完全就拉不到一起。其实何必在乎大众怎么看呢?大众和纯文学本来就没关系。对上等人讲下等法,何有功德;对下等人讲上等法,焚琴煮鹤……
其实我个人觉得蒋对于托尔斯泰的还是很到位的
有些观点不攻自破,但要反驳得达到能被较少的人反驳的程度还真是个难题。
评判一部艺术作品道德与否就像评价一头吃了羚羊的狮子是不是凶残一样多此一举
有个很好的问题,什么是道德?
版权归作者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作者:瘦竹(来自豆瓣)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766794325/
《洛丽塔》当然不是教诲小说,它不宣扬道德,书写的目的自然也不是为了有益世用,文以载道。对于纳博科夫来说,“风格与结构是一部小说的精华,伟大的思想不过是空洞的废话。”
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洛丽塔》的评论与解读就不能从道德视角出发,“道德维度”是实际存在的,是因为它在小说中占有一席之地;整件事在道德上的可怖化身潜藏在亨伯特的内心,我们能从他的措词,他的叙述中加以捕捉。
「内容不可见」
这是文学啊,另外一个是事实。这个有啥好混为一谈的 神奇。
你也是误读而已
我上学的时候还听过但汉松的课 很有个人魅力的老师 听课是享受
为何评论的人的逻辑谬误如此之多?
提供一点辅助材料
《巴黎评论》:你深感亨伯特·亨伯特与洛丽塔的关系是不道德的。然而在好莱坞和纽约,四十岁男人同比洛丽塔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发生关系屡见不鲜,即使结婚也不会引起什么公愤,顶多是公开的嘘声罢了。 纳博科夫:错,不是我深感亨伯特·亨伯特与洛丽塔的关系不道德;是亨伯特自己。他在乎,我不在乎。我压根不管什么社会道德观,美国也好,其他任何地方也罢。话说回来了,四十多岁的男人跟十几岁或者二十出头的女孩结婚跟《洛丽塔》扯不上任何关系。亨伯特喜欢“小女孩”,不光是“年轻女孩”。小仙女指的是还是孩子的女孩,不是少女明星,也不是性感小妮子。亨伯特遇到洛丽塔的时候,她是十二岁,不是十八岁。你也许记得洛丽塔满十四岁时,亨伯特口中的她已是他那“老去的情妇”。
小说都试图建立一个有逻辑的世界,要完整的看,而不是用条条框框筛选出一个世界。
说羞辱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极其反对以及鄙视把名家捧上神坛,把印刷物神化的行为。事实上,我读洛丽塔,就感觉是面对一对大便💩,有生理上的不适感。这种个人体验是对你的羞辱?对不起,你自找的。
不错,文字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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