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青春与连环杀手by佐藤友哉（10）

　　原题目:青春とシリアルキラー 　　作者:佐藤友哉 　　插画:高橋昴也 　　翻译:文西 　　1.仅供个人学习娱乐与参考，请勿擅自转载或引用全部或部分内容。 　　2.如有翻译内容上的疑问欢迎指正。 　　3.本作为网络连载，开始于2019年3月5日，每月更新，连载中。 　　4.有能力请支持正版。 　　 　　 　　 　　10 关于拟人化——关于拟人化的连环杀手——关于新型病毒这一连环杀手 　　 　　※ 　　 　　做家务，乐队排练，把排练视频上传到YouTube上，意外的是，十二月就要结束了。 　　在悠哉方面我可是专家，但我感觉这也悠哉过头了，对阿南实话实说了。阿南负责过很多迟笔作家，也很会应对这种问题。他很快安排好了商谈的日程，预约了惠比寿的高级意大利餐厅。 　　就这样，年内最后的商谈开始了，那时，却一次没说到本连载的《青春与连环杀手》。不过这也很现实吧。认真讨论小说的小说家和编辑，那只在谎言中存在。 　　以下再现。 　　 　　 　　※ 　　 　　“说来阿南从海外回来，就是去年这个时候吧。” 　　我边吃着披萨，边说着现在想来怎样都好的话。 　　“已经过一年了吗？” 　　阿南带着平时的忧郁表情，毫无感慨地说。 　　“好久没回国了吧，是怎样的一年？”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硬要说的话，我最近终于意识到我曾经生活过的日本，和现在摆在眼前的日本是一样的。花了不少时间熟悉它。” 　　“但是阿南，最初在日本的时候，也像是完全不熟悉这里。” 　　“也不是吧。我结婚还有了孩子，一直过着领工资的生活。这不正是人类适应了社会和国家的姿态吗？” 　　“因为你好好拟态了。” 　　“哎呀。” 　　阿南喝了一口红酒后说， 　　“话虽如此，PTA（注1）真的很麻烦。我实在不懂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哎？嗯？” 　　“怎么了。” 　　“PTA是说PTA？” 　　“没有别的吧。我是PTA的干部。” 　　“啊？诶诶诶——？” 　　“我没和你说过吗。” 　　“我没听说过啊！” 　　“是吗？因为我太太不太愿意参加家长会，让我替她出席，就被任命为干部了。这次也轮到我工作了。明年要去捣年糕。” 　　“…………” 　　“新年会有PTA举办的捣年糕活动，我被任命为捣年糕系。但还不知道是负责臼还是杵。” 　　听到这些，我颤抖了。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倒也不是觉得阿南会在年糕里下毒。不是这个问题，只是让阿南这种明显不正常的人参加教育活动，PTA如此缺乏危机管理能力，使我感到愕然。连能进学校和不能进学校的人都分不清……。 　　不，实情并非如此，PTA也察觉到阿南的可疑了吧，只是由于少子化和双职工造成的人手不足，才没法奢侈一下。更重要的是，阿南也知道自己是不适应社会的人，但还是很努力地当了PTA的干部。所以我要是扫兴的话，就有点不是人了。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阿南狐疑地眯起一只眼睛。 　　“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有点，没法相信自己的伦理观了。” 　　“这不是大问题吗。” 　　“我会找律师商量的。” 　　“伦理观的话，精神科医生比律师更合适吧。” 　　“那阿南和精神科医生有来往吗？” 　　“需要我介绍一下吗？” 　　“不是的。” 　　“不巧，我没有精神科医生了的熟人，我查一下吧。” 　　“不用，别担心……” 　　“交给我吧。” 　　阿南取出智能手机，不知是出于侠义心还是好奇心，开始找精神科医生。 　　但阿南找到的医生，不知为何都是女性，有很多性感的美腿与化了浓妆的照片。我很少吃惊，也忍不住喷了口红酒。这是令和时代不该有的古典反应。 　　“怎么，这是……” 　　“难得诊断一次，比起秃顶的肥胖大叔医生，还是年轻女性更好。” 　　“这是性骚扰啊。不过还真都是美女。” 　　“这是严格挑选美女的网站嘛，你看。” 　　阿南说着把手机递给我。 　　画面上，“美女医生特辑”的字样跃然欲出。 　　超过性骚扰，被编入更可怕特辑的美女医生们，在她们的简介一栏，我看到大部分不是精神科医生，有美容外科医、前〇〇小姐或艺能事务所所属，我再次颤抖。阿南真的不对劲。果然不能让这种人参加PTA。 　　“够了。” 　　我果断地把手机还给他。 　　“是吗？我的忠告是不要看脸选医生。” 　　“我清楚，比你更清楚。” 　　“要找掌握了正确的博爱的医生。总是高高在上，光提出正确意见的医生是假货。医生与患者的关系和检察官与罪人的理想关系是一样的，应以同情和慈爱相待。” 　　“啊。那是引用了哪里？《白色巨塔》（注2）吗。” 　　“大错特错。是《哲学的安慰》（注3）。被政敌关进监狱的波埃修斯，对命运和正义产生怀疑的时候，突然显现的哲学却将波埃修斯封闭的心……喂，别那个表情啊。是你要问的吧。” 　　“我现在正后悔着呢。” 　　但已经晚了。 　　被按下开关的阿南，开始了从连载初就熟悉起来的哲学讨论。 　　“波埃修斯是古代罗马的哲学家。他即是哲学家，也是政治家，有相当的地位，但却被关进监狱了。也没犯什么罪，而是遵循自己的哲学，做了正确选择的结果。总之波埃修斯被关了起来，判了死刑。《哲学的安慰》是波埃修斯在狱中被处死前，为了拯救自己而写下的书。” 　　“那个波埃修斯，除了哲学以外没什么其他安慰方法吗？” 　　“没有吧。所以波埃修斯才会用自己至今为止提炼的哲学来克服苦难。当然，男人不可能只靠哲学来得救，美女的救助也不可或缺。所以哲学被拟人化了。” 　　意外的单词出现了，我大吃一惊。 　　“拟人化是说拟人化？” 　　“没错。” 　　“把动物和战舰变成可爱的女孩子，那个拟人化吗？” 　　“都说没错了。这是一种把非人存在当人类理解的表现手法。” 　　“那，那个叫波埃修斯的人，把哲学拟人化了……？” 　　“有一次，一位美丽的女性来到被关在监狱的波埃修斯身边，那就是至今为止教育并指导他的‘哲学’。拟人化的哲学变成富有魅力的女性，在他身边登场。” 　　“哇！” 　　“哇？” 　　“啊，只是一点感受。别在意请继续。” 　　“变成美女后出现在波埃修斯身边的‘哲学’，和被判死刑而绝望的波埃修斯开始对话。然后‘哲学’，对他时而鼓励，时而叱咤，用自己的裙摆擦干波埃修斯的泪水，企图让他从绝望中恢复过来。这就是《哲学的安慰》的主要内容。” 　　阿南认真地解说着，但这一般是那种故事。 　　“嗯，我想确认一下，这是一位正经哲学家认真写出的严肃作品……对吧？” 　　“是。” 　　“但我听到现在，感觉是很宅的想法。” 　　我坦率地说出，阿南也点点头， 　　“波埃修斯做的事，和舰队收藏刀剑乱舞（注4、5）之类的没有区别。把《我理想的哲学》角色化，感觉到萌而被治愈。顺带一提，波埃修斯拟人出的‘哲学’，是威严的女性，穿着熏黑的衣服，手持书和笏。这样的女性，出现在狱中的波埃修斯面前，用语言拯救了他。” 　　“‘波埃修斯，我现在要用哲学的力量拯救你哦！’这样吗？” 　　“没错。” 　　“行吧，死刑迫在眉睫，还写了这么本充满个人趣味的作品。啊……根据派系改变‘哲学’的形象不还挺有趣的吗。波埃修斯是哪一派？” 　　“斯多葛派（注6）。” 　　“那，斯多葛派是认真的委员长，后结构主义（注7）是有中二病的孩子，京都学派（注8）是……当然是京都美人？” 　　阿南责备着得意忘形的我， 　　“你不要太小看它。人类能到达如此领域，拟人化这一形象功不可没。” 　　“不是反过来的吗？我觉得是因为人类很聪明了，才想到拟人化这种奇怪的东西。” 　　“我不这么认为。因为人类是通过拟人化，首先发现了神。” 　　“神？” 　　为什么总是这样，话题越说越远。 　　阿南点了香烟，短暂地吐了口烟，然后一如往常地说了。 　　“《创世纪》的开头，在创造天地的第六天，神创造了什么？” 　　“什么来着。” 　　“‘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象造男造女’……据说神是照着神的样子造人的。” 　　“那又说明了什么。” 　　“也就是说，如果深入阅读《圣经》中的这一文，就会发现，虽然写着是神创造了人，但这其实是通过拟人化的特殊滤镜，我感觉更像是从人身上找到了神，你怎么想？” 　　就算问我这种事，这个命题，和“先有鸡还是蛋”同理，现在还无法证明。 　　“对了，你喜欢动物吗？” 　　“嗯，对啊。” 　　阿南改变了话题，我警惕地回答了。 　　“你们喜欢动物，和自己的宠物说话，替不回答的它们配音。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对方没有语言能力，可能也没有意识。明明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要搭话呢？” 　　“这是因为……说了话，不就更有心意相通的感觉吗？” 　　“就是这样。所谓拟人化，就是为了把本来无法理解的事物，变得可以理解，是一种交流工具。” 　　“但是我能正常理解动物的心情啊？” 　　“不对，你只是要‘理解’动物的心情。如果你手上拿着所罗门的戒指，能和兽鸟鱼自由对话，那另当别论。” 　　“没有那种东西也能理解，我知道我家猫在想什么。” 　　因为不好意思一直没和大家说，其实我养了猫。 　　“这是错觉。” 　　阿南严厉地说。 　　“不不，这可不是错觉。这是心有灵犀。我只是看到我家猫的表情……” 　　“等猫哭了笑了再说吧。刚才的发言，只是你对动物单方面的理解，是根据自己的情况解释对方的反应的最有力证据。” 　　“…………” 　　“但这个是对我也在内的全人类所说的话。人类拥有拟人化这一工具，不仅把邻居、外国人等他人，连神、动物等存在于人常识之外的存在，也强行沟通和理解了。” 　　“……那我问下。” 　　“什么。” 　　“我想起来就问下。” 　　“什么啊。” 　　“兔女郎和猫耳女仆，和拟人化有关系吗？” 　　“与其说是拟人化，不如说是女体化。” 　　阿南说罢，停顿了一下，抽了一口烟。 　　“当然，女体化也是拟人化的一种，但那是被低级性欲附身的妄想。就像承认了自己的病。” 　　“承认？” 　　“缪斯带来的甜蜜毒物，不但没有让人从疾病中解放出来，反而更让人习惯了有病的状态……波埃修斯这样写到。” 　　“这不是把自己的事置之不理多管闲事吗，虽说是拟人化自己的哲学。” 　　“没关系的，追求没有妄想的人生的人，都是无聊的禁欲主义者。” 　　“禁欲……什么啊？” 　　“我认为，不管是妻子还是圣人，都不能涉及到我最重要的领域。” 　　“你说得真肯定啊。” 　　“那么，你能自信地说，百分之百理解妻子，也被妻子百分之百理解吗？” 　　“…………” 　　“可以不回答。只不过，我觉得我和你，还有所有的人类，都有这个问题。所以拟人化这种秩序化是不可或缺的，而且会继续扩大继续使用。把本来无法理解的东西包装化、角色化、按自己的方式解释和接受，不然就会无法承受。” 　　或许阿南，就像波埃修斯把哲学拟人化了一样，也把自己的妻子拟人化了吧？ 　　比如说在妻子死后，“啊，我的妻子最棒了。全都太完美了”，我理解为是像这样把她转变为女神一般的完美人类，我们痴迷的但丁也是如此，在《神曲》中让贝阿朵莉切（不是妻子而是初恋对象）登场，塑造出“永远的淑女”这一角色。 　　话虽如此，这样的做法，正因为对方不在这个世界才可以实行。活着的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妻子，把她在脑内任性重造，这就已是不再视妻子为妻子的宣言。 　　但我是个心地善良的男子，不打算批评他，取而代之的是把这样的问题放到最后。 　　“阿南，刚才说的那个波埃修斯……他被拯救了吗？” 　　“‘请避开恶德，培养德行，把正义的希望作为心的高点。因为你正在通识一切的审判官面前行动。’这是拟人化的‘哲学’的台词，作为《哲学的安慰》的结局。读了这篇文章，我相信波埃修斯是在克服一切的完美状态下接受了死刑。被爱着的女性说到这个份上，男人还怎么沮丧。”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各回各家。 　　 　　 　　※ 　　 　　新年伊始，慢慢到了四月，发表了紧急事态宣言。 　　世界崩溃了，不是因为核战争，也不是因为全球变暖，而是新型病毒所导致。 　　 　　 　　虽然这有点像三流科幻小说的开头，但确实如此。到昨天为止，还理所当然存在着的和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任何脉络的新型病毒在地球上出现。虽然突然得让人想说留点伏笔啊，但灾祸总是会突然出现。 　　猛烈的新型病毒，去年末尾时在中国被发现，一开始还感染力低下，只导致高龄人死亡，但转眼就袭击了地球全境，现在也有很多实时的牺牲者。各国首脑决定闭关（封锁城市），巴黎和纽约的人也不见了。 　　日本勉强忍耐着，但病毒的感染扩大还没结束，今天四月七日，我生活的东京和其他六个府县，发出了紧急事态宣言。 　　感染人数为130万1286人。 　　死亡人数为7万3005人。 　　这是世界上目前的受害者总数。 　　今后这个数量还会爆发性地增加吧。 　　嗯，虽然我用很严重的语气来说明，但在我看来，只是熟悉的展开，或者是一种“来了”的感觉罢了。 　　 　　 　　反正世界终究不会崩溃。 　　 　　极端的说，由于新型病毒的猛烈攻击，即使世界人口的一半死亡，与迄今为止在地球发生的大规模灭绝相比，也不过是误差一般的数量。在这次的病毒骚动中，不像杀死了百分之九十的生命的二叠纪灭绝事件，或是灭绝恐龙的陨石，对生物没有损害。 　　虽然会有大量死者出现，文化也会衰退、停滞，反正世界不会崩溃。 　　因此，知道世界今后也会继续的我，“要多注意新型病毒！”“政府没信用多小心！”之类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喊出来。 　　那么要做的是，这次的拟人化主题。 　　我在这里，要把新型病毒——整个世界都前所未闻的连环杀手，拟人化一下。 　　也许大家已经忘记了，这个连载是对连环杀手的严肃讨论。 　　 　　※ 　　 　　大家是不是不仅在病理学上害怕新型病毒，而且也怀有愤怒和憎恨呢？ 　　因为我在电视和网络上，经常看到“讨厌病毒，不能原谅”的字眼，我还听纽约州的州长说，“新型病毒是凶暴残酷的杀人狂”，这是很奇怪的说法。 　　病毒不是人也没有意识，对没有意识的对象进行憎恶，这是不是有点奇怪？ 　　当然，我们知道这个现象。 　　正如阿南在和平的时代所说明的那样，使用拟人化的手法，可以将自己理解之外的概念转换成能够理解的概念。 　　把这次的病毒拟人化，说得好像病毒在有意识地活动着，用“憎恨”、“杀人鬼”谴责病毒，就能从没意识的它们那里，把握好秩序，稳定自己的感情。全世界的人都这样做了，我也试了试。 　　结果，不管怎么说……被当做了连环杀手。 　　破坏了至今为止人类所建立的社会，破坏了人与人之间的信赖，破坏了人的常识和良知，也不能在夜晚出行了。从这一点来看，这次的新型病毒，是连环杀手。 　　就算是自称杀了三千多人的亨利·李·卢卡斯（注9），用尸体制作灯和遮阳布的艾德·盖恩（注10），使伦敦被恐怖笼罩的开膛手杰克（注11），还有震撼全美的黄道十二宫（注12），至今为止，人类还没有遇到过如此确切的疑惑与切实的攻击。这种意义上来说，这次的新型病毒可以称为第一级的连环杀手。 　　我们因他的疯狂、他的杀意、他的思想而颤抖，只能等他不再心血来潮地杀人，就像他开始心血来潮地杀人一般。在那之前，为了不成为他的目标，只能在家里静静地看书，等待那一刻的到来。请大家好好读书。 　　顺便一提，我手边正有一本儿子偶然借来的《传染病角色图鉴》（日本图书中心）（注13）。 　　随便翻开一看，迄今为止袭击了地球的各种病毒和细菌，都拟人化为孩子们容易理解的卡通形象。例如，来源于蝙蝠的鼠疫（注14）很像蝙蝠侠，苹果病（注15）则像戴着苹果形帽子的女孩。 　　今后，等《传染病角色图鉴》改版，收录了这个新型病毒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卡通形象呢？ 　　现在这个阶段，还很难描绘那样的未来。但是希望你安心。反正世界不会崩溃。总有一天，和平一定会回来。那时，这次的新型病毒被拟人化，在图鉴上变成易懂的卡通形象，看到它的孩子，会嚷嚷着“可爱~”或者“恶心~”。虽然不知道那个时候大家和我还在不在，但总而言之，世界就是这样的。最后一句话。大家不要死啊。 　　 　　（待续） 　　注1：PTA，全称为Parent–Teacher Association，是以学校为单位设立的学生家长、学校教职员的联合组织。 　　注2：《白色巨塔》是日本女作家山崎丰子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1963年。 　　注3：《哲学的安慰》，又名《哲学的慰藉》，是古罗马哲学家波埃修斯在狱中创作的，以散文与诗歌交替和对话的形式，描述了作者与代表理性的哲学女神一起探讨人生与信仰的过程。 　　注4：舰队收藏，卡牌类网页游戏，以二战时期的日本帝国海军军舰为题材，可以收藏拟人的军舰角色，强化并改造来进行战斗。 　　注5：刀剑乱舞，女性向网页游戏，可以收藏日本历史刀剑拟人化而成的角色，进行编队出战和互动养成。 　　注6：斯多葛派，是塞浦路斯岛人芝诺于公元前300年左右在雅典创立的学派，也被称为画廊学派，认为世界理性决定世界的发展变化。 　　注7：后结构主义，是指跟随在结构主义觉醒后出现的一套思想，它试图去了解这个无法挽回地被分割成数个体系的世界。 　　注8：京都学派，是指以京都帝国大学人文研究所为中心，西田几多郎和田边元为老师的一批哲学家，亦称“世界史派”。 　　注9：亨利·李·卢卡斯，美国人，著名的连环杀手，自称从1975年到1983年杀了三百多人（也有三千多人的版本），卢卡斯重案组核对认为一百五十人（三百五十人）是比较可信的数字。 　　注10：艾德·盖恩，美国著名连环杀手，“电锯狂人”，杀人并制成手工艺品。 　　注11：开膛手杰克，1888年伦敦连续凶案的犯人，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妓女，多次写信至相关单位挑衅却始终未落入法网。 　　注12：黄道十二宫杀手，是一名于60年代晚期在美国加州北部犯下多起凶案的连续杀人犯。他曾送了许多封挑衅信给媒体，其中包含了多道密码和加密内容，至今仍开放调查。 　　注13：《传染病角色图鉴》，2016年日本出版的病毒科普儿童书。 　　注14：鼠疫，是由鼠疫耶尔森菌感染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属国际检疫传染病，在世界历史上曾有多次大流行。 　　注15：苹果病，即传染性红斑，是由人类细小病毒B19感染引起的一种病毒性皮肤病。 　　 　　顺便那本图鉴里的鼠疫和苹果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