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乳癖妄想與非線性敘事：〈樂浪郡乳業週報〉評論》題外[初藳]
題外
这是我第二次公开地专文讨论「性」。
此前，早在上个世纪末，我以二万五千字（不含字数接近于此的一个表格）的篇幅，充作学士学位论文，企图藉此在第一性征（本能性征）、第二性征（感官性征）之外，建构第三性征（文化性征）与第四性征（心理性征）的概念，勾勒其符号表达与语用表现，研探包括对称感、体系性与延展空间诸问题。这篇可能已经散佚的文章，题目叫作：《地球环境下的性征符号刍论》。
按照十年前自订的明细人生计划，我打算在地球上只给自己三次这样的发表机会。最后的一次早就蓄谋已久，是尚未完成的一部叫《造人者說》的长篇色情小说。请注意，是长篇色情小说，不是「色情长篇小说」。是从张大春么，还是纳博科夫开始？那些存心不朽的现代作家慢慢形成了一个默契，一项心照不宣的传统，来炫技并自检：一生中须完成、或者宣称已完成一部色情小说。他们认为，色情小说是一张考验叙事技艺的试卷、一个变魔术的容器，个中缘由须另文专述，待《萝莉塔》或《极乐东京》的书评容纳之。这里我想表述的是，我也奢望自己能跻身于他们的行列中，与之目不邪视、心无旁鹜、安静纯洁地勾肩搭背。为此，我将淋漓尽致地，让造人者在每一句话中蜻蜓点水，把性力种子广播群撒到字里行间，来召唤厚土之下冥府之中深沉浩荡的生产力。而为了完成这部小说，目前，我正以惊人毅力，秘密进行一项浩大的前期工作：《汉语性词大辞典》。但是很抱歉，这部厚达数百万字的工具书完成之日，也就是它销毁之时，它根本连内部都不会发行，感兴趣的诸位不必太期待。
所谓「三次」机会，与我所保守的性观念有关。窃以为，现实中的性，应当是私密器官在私密情境中所进行的私密工作的私密印象。它不应该诉诸于观看，包括偷窥与被偷窥，尤其是那些并没有作为触感附庸的视觉；也不应该诉诸于飞沫横肆滔滔不绝的言说和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的倾听，至多只能是：浅吟低唱般春风化雨之际的风声、口不择言唇齿不清辞不达意不可卒读的呓语、在壶中袖里那些密闭空间娇声宛转秋千一样荡荡来去的回音……
只因为快感不可替代。
即使退而求其次，非得找一些咬字清晰、大言不惭的词语，也要是——
那些企图透过触觉抵达身体的，譬如：涵盖、贴合、揉凌、包容、刺探、厮磨、呑吐、汲饮、……；
那些企图描摹流水的，譬如：涨水、弄潮、泥淤、酒酣、雨霖铃、露未霜、飞流直下、黄河远上、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
和那些企图攀比高山、植物以及其它向往天空者的，譬如：根（须考虑到地球是个球，因此，往更粗、更深、更慢处钻入的「根」系诸词均可归属于曲折顽固地通往天空的例证）、根茎、精干、楼云（前体操名将）、人间大炮、变形金刚、擎天柱威震天、长虹贯日一线天、金箍棒棒花果山、……；
须在昏暗或闪烁的灯光下，俯首帖耳唇齿相依，在口舌与耳鬓最为亲密的时候，把这些词语浑淘淘晕乎乎暧暧昧昧地掏将出来，在场没有第三者，一个人围绕着另一个人，目光中、言语上、骨子里一起轻身奔逐、飘飘周旋——或谓之舞蹈（可还有多少人记得舞蹈是原始人的性交仪式呢）——这是张扬着的旗、唤作「人生」的那片寂寞原野上搭起的帐篷、豫备骚动的鼓号、两军阵前的挑战与诱敌技、雷同剧或魅惑剧的篇头和前戏……是的，前戏。有效的性言说（声响的话，会更持久、更广泛），只能是前戏。此外，我勉强也可以认可以下两种性幻想：纯良少年精力过剩、经历苍白时候的焦虑与幻觉，以及干涸萎缩的老年对生命之缅怀追思——这是因为我曾经、也即将抵达那两个地方，为了有藉口自我放纵，如上所见，我各宽大了一次机会。
我当然知道，以上性爱观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在这个被人类过度开采、渐渐淘空身子的星球上，繁复的修辞并不能切中要害，节制者窘迫，而「花哨」干脆成了个贬义词——发情的孔雀以及大部分鸟类显然会顽固地反对人类这一偏见，可惜它们基本上不会说人话，除了鹦鹉，但它却只会学舌。绝口不谈因此是最明智之举。但是，为这部叫《乐浪郡乳业周报》的小说耗费我一生中三分之一的机会，如下所见，却是值得的。
题外2
我愿意先在东方与西方、再在北方与南方的背景下，依次展开对《乐浪郡乳业周报》这一篇作品的阐释。东方与西方彼此吸引，相互映衬，各自呈现异形与殊相——从地形、气候、人种、习惯、政治、文化，莫不如此。但若要据此刻画成黑白与泾渭，则恐怕失之简单。在正式进入话题之先，我愿意纠正一个有关东方性文化的知识中的谬误：论者常说西方性感的主角就是乳房，乳大为美，袒露是他们的开放与诱惑，大肆讴歌标举构成他们的文化；而东方文明则崇尚鸽鹿的纤巧，重重罗衫掩藏，丁香一样充满寂寥地在深巷、在数道不透风的墙壁背後开放，略省与遮蔽是我们的传统，唯祸国的胡人安禄山与杨太真的逸事中才偶一露真容……但恐怕未必。我们先以十六世纪南方的一首短诗为例：
妹乳尖尖，
似槟榔头。
慨余一握，
若痛余酬。
比之同时代法国宫廷诗人克莱芒•马罗（Clément Marot，1496-1544）的《玉体颂•美乳赞》（1535）中的句子：
一见到你，多少人动心，
能不伸出手，情不自禁，
抚而摸之，或握在手里。
要努力克制，千万注意，
切勿靠近，切不能莽撞，
否则，会有另一种渴望。（程曾厚译）
这位佚名的南方歌者显然更简洁明快，更懂得调笑之道。无赖腔调被整饬成古朴的四言体，遂凭添了三分烂漫，两分天真；真真假假的要求与承诺，坦坦然不假以托词，显得生机盎然。需要说明的是，这是一首越南人的汉文诗。越南直至公元十世纪——北宋的时候才脱离中国统治，裂土自立，从此成为映照中国这只山雉的一面镜子，真正意义上的「南国」。为了构成对称，他们一直坚持使用汉字，熟读儒家经典，习汉音，作唐诗。约至十六世纪，有一批越南诗人开始发现，最早的文学典籍《诗三百》经孔子之手，十缺其九的奥妙所在。他们相信，在接受远人来贡山雉和指南车的初周年代，官方编订的《诗》集全帙中，三千首诗包括有十六国风，在「周南」、「召南」之外存在着对应越南或曰安南的第三个「南」：「南风」。他们相信那一部分交趾地方的风谣，两千五百年後，依然在民间招引着青年男女，呼唤着文人骚客。他们相继找到一批四言体，以及具有越南风情的「六八」体的诗歌，前引《妹乳》就是其中的一篇。根据我的了解，这些文字丝毫都不掩饰热带的热情，有着各色奇异的水果、花朵与香料，比现存《诗经》更多几分温润浪漫的异彩。
但南方人并不只会直抒胸臆，我从故纸堆中发现的一篇赋文则极古雅之能事，不著一字，尽其风流。因资料之罕见，这里不妨全文照录：
乳賦
（〔安南〕佚名作，朱琺鈔 ）
太极肇分，阴阳定位。
亭亭屹立，确然不拔之山；隐隐中藏，纯是有源之水。
立于左立于右，间而不可低昂；生于东生于西，对而不相轩轾。
积中笃實，团圆之景象昭如；发外英华，煊缦而有文增贲。
岂由外饬为哉，亦自中流出矣。
原夫乳也，与生俱生，不异而异。
桎梏未开于童稚，原赋以形；阳春未畅于阴崖，中藏其美。
及至春浓月朗，聘婵娟于粉饬香铺；方将泰拔晕征，凝景福于山增川至。
于是积小以成，承时而起。
双双直上，炳色有质而有文；两两高标，中立不偏而不倚。
宛若明珠良玉，贵不可言；浑然大阜高岗，安其所止。
由内达外，斐然新又日新；以古准今，不觉贵中真贵。
是以包括无余，蕴藏以俟。
飞拂江尘铺彩色，睹形容而倍觉欣然；艳浓春色点红妆，顾端绪而不胜欢止。
倘是帐中闲坐，丰资浓侍御之窥瞻；如其陌上游观，模范动文人之指视。
软柔鸡肉堪嘉，润滑脂凝难比。
这般意味，是犹隐盖其华颜；如此装潢，尚未铺张其素蘃。
迨夫聘凤合缘，乘龙得意。
霄征晏起，启封惟循分于坤承；夙寤晨舆，戏弄副多情于君子。
仰观俯察，许以开颜；右执右摇，随其使臂。
用其所适，不拘昨日之在屏；暴其所长，非复昔时之蕴柜。
及至早应昌期，克生多士。
从兹而日进于高，自此而源流不已。
不假禹功疏导，自作流通；何须汉水源来，居然浸渍。
兼受兑悦溢养婴儿，日染月濡泰来仁智。
闲看红颜身上，惟此为第一之风流；总观世路丈夫，经目最适情之趣味。
请允许我推卸阐释的责任，发现材料已经耗尽心思，并且，这不是本文的重点，我们不能离题太远。而更近一点，我也可以举出另一个例子，在二十世纪初的朝鲜半岛存在过一种露乳女装，到网络时代曾经成为猎奇的热点。而在中国山东，作家莫言的《丰乳肥臀》也张扬过恋乳癖。这些开放的作品，构成东方乳房崇拜的例证，正与《乐浪郡乳业周报》的知识底色同调。
这是我第二次公开地专文讨论「性」。
此前，早在上个世纪末，我以二万五千字（不含字数接近于此的一个表格）的篇幅，充作学士学位论文，企图藉此在第一性征（本能性征）、第二性征（感官性征）之外，建构第三性征（文化性征）与第四性征（心理性征）的概念，勾勒其符号表达与语用表现，研探包括对称感、体系性与延展空间诸问题。这篇可能已经散佚的文章，题目叫作：《地球环境下的性征符号刍论》。
按照十年前自订的明细人生计划，我打算在地球上只给自己三次这样的发表机会。最后的一次早就蓄谋已久，是尚未完成的一部叫《造人者說》的长篇色情小说。请注意，是长篇色情小说，不是「色情长篇小说」。是从张大春么，还是纳博科夫开始？那些存心不朽的现代作家慢慢形成了一个默契，一项心照不宣的传统，来炫技并自检：一生中须完成、或者宣称已完成一部色情小说。他们认为，色情小说是一张考验叙事技艺的试卷、一个变魔术的容器，个中缘由须另文专述，待《萝莉塔》或《极乐东京》的书评容纳之。这里我想表述的是，我也奢望自己能跻身于他们的行列中，与之目不邪视、心无旁鹜、安静纯洁地勾肩搭背。为此，我将淋漓尽致地，让造人者在每一句话中蜻蜓点水，把性力种子广播群撒到字里行间，来召唤厚土之下冥府之中深沉浩荡的生产力。而为了完成这部小说，目前，我正以惊人毅力，秘密进行一项浩大的前期工作：《汉语性词大辞典》。但是很抱歉，这部厚达数百万字的工具书完成之日，也就是它销毁之时，它根本连内部都不会发行，感兴趣的诸位不必太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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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三次」机会，与我所保守的性观念有关。窃以为，现实中的性，应当是私密器官在私密情境中所进行的私密工作的私密印象。它不应该诉诸于观看，包括偷窥与被偷窥，尤其是那些并没有作为触感附庸的视觉；也不应该诉诸于飞沫横肆滔滔不绝的言说和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的倾听，至多只能是：浅吟低唱般春风化雨之际的风声、口不择言唇齿不清辞不达意不可卒读的呓语、在壶中袖里那些密闭空间娇声宛转秋千一样荡荡来去的回音……
只因为快感不可替代。
即使退而求其次，非得找一些咬字清晰、大言不惭的词语，也要是——
那些企图透过触觉抵达身体的，譬如：涵盖、贴合、揉凌、包容、刺探、厮磨、呑吐、汲饮、……；
那些企图描摹流水的，譬如：涨水、弄潮、泥淤、酒酣、雨霖铃、露未霜、飞流直下、黄河远上、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
和那些企图攀比高山、植物以及其它向往天空者的，譬如：根（须考虑到地球是个球，因此，往更粗、更深、更慢处钻入的「根」系诸词均可归属于曲折顽固地通往天空的例证）、根茎、精干、楼云（前体操名将）、人间大炮、变形金刚、擎天柱威震天、长虹贯日一线天、金箍棒棒花果山、……；
须在昏暗或闪烁的灯光下，俯首帖耳唇齿相依，在口舌与耳鬓最为亲密的时候，把这些词语浑淘淘晕乎乎暧暧昧昧地掏将出来，在场没有第三者，一个人围绕着另一个人，目光中、言语上、骨子里一起轻身奔逐、飘飘周旋——或谓之舞蹈（可还有多少人记得舞蹈是原始人的性交仪式呢）——这是张扬着的旗、唤作「人生」的那片寂寞原野上搭起的帐篷、豫备骚动的鼓号、两军阵前的挑战与诱敌技、雷同剧或魅惑剧的篇头和前戏……是的，前戏。有效的性言说（声响的话，会更持久、更广泛），只能是前戏。此外，我勉强也可以认可以下两种性幻想：纯良少年精力过剩、经历苍白时候的焦虑与幻觉，以及干涸萎缩的老年对生命之缅怀追思——这是因为我曾经、也即将抵达那两个地方，为了有藉口自我放纵，如上所见，我各宽大了一次机会。
我当然知道，以上性爱观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在这个被人类过度开采、渐渐淘空身子的星球上，繁复的修辞并不能切中要害，节制者窘迫，而「花哨」干脆成了个贬义词——发情的孔雀以及大部分鸟类显然会顽固地反对人类这一偏见，可惜它们基本上不会说人话，除了鹦鹉，但它却只会学舌。绝口不谈因此是最明智之举。但是，为这部叫《乐浪郡乳业周报》的小说耗费我一生中三分之一的机会，如下所见，却是值得的。
题外2
我愿意先在东方与西方、再在北方与南方的背景下，依次展开对《乐浪郡乳业周报》这一篇作品的阐释。东方与西方彼此吸引，相互映衬，各自呈现异形与殊相——从地形、气候、人种、习惯、政治、文化，莫不如此。但若要据此刻画成黑白与泾渭，则恐怕失之简单。在正式进入话题之先，我愿意纠正一个有关东方性文化的知识中的谬误：论者常说西方性感的主角就是乳房，乳大为美，袒露是他们的开放与诱惑，大肆讴歌标举构成他们的文化；而东方文明则崇尚鸽鹿的纤巧，重重罗衫掩藏，丁香一样充满寂寥地在深巷、在数道不透风的墙壁背後开放，略省与遮蔽是我们的传统，唯祸国的胡人安禄山与杨太真的逸事中才偶一露真容……但恐怕未必。我们先以十六世纪南方的一首短诗为例：
妹乳尖尖，
似槟榔头。
慨余一握，
若痛余酬。
比之同时代法国宫廷诗人克莱芒•马罗（Clément Marot，1496-1544）的《玉体颂•美乳赞》（1535）中的句子：
一见到你，多少人动心，
能不伸出手，情不自禁，
抚而摸之，或握在手里。
要努力克制，千万注意，
切勿靠近，切不能莽撞，
否则，会有另一种渴望。（程曾厚译）
这位佚名的南方歌者显然更简洁明快，更懂得调笑之道。无赖腔调被整饬成古朴的四言体，遂凭添了三分烂漫，两分天真；真真假假的要求与承诺，坦坦然不假以托词，显得生机盎然。需要说明的是，这是一首越南人的汉文诗。越南直至公元十世纪——北宋的时候才脱离中国统治，裂土自立，从此成为映照中国这只山雉的一面镜子，真正意义上的「南国」。为了构成对称，他们一直坚持使用汉字，熟读儒家经典，习汉音，作唐诗。约至十六世纪，有一批越南诗人开始发现，最早的文学典籍《诗三百》经孔子之手，十缺其九的奥妙所在。他们相信，在接受远人来贡山雉和指南车的初周年代，官方编订的《诗》集全帙中，三千首诗包括有十六国风，在「周南」、「召南」之外存在着对应越南或曰安南的第三个「南」：「南风」。他们相信那一部分交趾地方的风谣，两千五百年後，依然在民间招引着青年男女，呼唤着文人骚客。他们相继找到一批四言体，以及具有越南风情的「六八」体的诗歌，前引《妹乳》就是其中的一篇。根据我的了解，这些文字丝毫都不掩饰热带的热情，有着各色奇异的水果、花朵与香料，比现存《诗经》更多几分温润浪漫的异彩。
但南方人并不只会直抒胸臆，我从故纸堆中发现的一篇赋文则极古雅之能事，不著一字，尽其风流。因资料之罕见，这里不妨全文照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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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賦
（〔安南〕佚名作，朱琺鈔 ）
太极肇分，阴阳定位。
亭亭屹立，确然不拔之山；隐隐中藏，纯是有源之水。
立于左立于右，间而不可低昂；生于东生于西，对而不相轩轾。
积中笃實，团圆之景象昭如；发外英华，煊缦而有文增贲。
岂由外饬为哉，亦自中流出矣。
原夫乳也，与生俱生，不异而异。
桎梏未开于童稚，原赋以形；阳春未畅于阴崖，中藏其美。
及至春浓月朗，聘婵娟于粉饬香铺；方将泰拔晕征，凝景福于山增川至。
于是积小以成，承时而起。
双双直上，炳色有质而有文；两两高标，中立不偏而不倚。
宛若明珠良玉，贵不可言；浑然大阜高岗，安其所止。
由内达外，斐然新又日新；以古准今，不觉贵中真贵。
是以包括无余，蕴藏以俟。
飞拂江尘铺彩色，睹形容而倍觉欣然；艳浓春色点红妆，顾端绪而不胜欢止。
倘是帐中闲坐，丰资浓侍御之窥瞻；如其陌上游观，模范动文人之指视。
软柔鸡肉堪嘉，润滑脂凝难比。
这般意味，是犹隐盖其华颜；如此装潢，尚未铺张其素蘃。
迨夫聘凤合缘，乘龙得意。
霄征晏起，启封惟循分于坤承；夙寤晨舆，戏弄副多情于君子。
仰观俯察，许以开颜；右执右摇，随其使臂。
用其所适，不拘昨日之在屏；暴其所长，非复昔时之蕴柜。
及至早应昌期，克生多士。
从兹而日进于高，自此而源流不已。
不假禹功疏导，自作流通；何须汉水源来，居然浸渍。
兼受兑悦溢养婴儿，日染月濡泰来仁智。
闲看红颜身上，惟此为第一之风流；总观世路丈夫，经目最适情之趣味。
请允许我推卸阐释的责任，发现材料已经耗尽心思，并且，这不是本文的重点，我们不能离题太远。而更近一点，我也可以举出另一个例子，在二十世纪初的朝鲜半岛存在过一种露乳女装，到网络时代曾经成为猎奇的热点。而在中国山东，作家莫言的《丰乳肥臀》也张扬过恋乳癖。这些开放的作品，构成东方乳房崇拜的例证，正与《乐浪郡乳业周报》的知识底色同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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