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
一年又快到头了。
我在听张悬唱的《董小姐》。那天静雯在朋友圈分享了宋冬野,我听着听着入了迷。可惜网易没有原唱,那一刻我以为只有原唱才能唱出情感,直到张悬,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这首歌似乎是在酒吧录制的,音质很差。我本很嫌弃,可听着听着,发现背景中的杂音才是那股子生活的气息:人们围坐在桌旁,听着张悬边弹边唱。期间有一位朋友刚来,坐下后点了一瓶啤酒,向酒保道了谢。张悬唱着,台下似乎有女孩喘着气,好似在哭泣。
至于吗?至于。人为什么要唱歌?因为有情感想要表达,就是这么简单。我那天说过,没想到张悬把这首歌唱得如此扣人心弦。
我爱上了一匹野马,可惜我家里没有草原。
数年前在KTV,和如今已经不往来的朋友们点歌,好玩儿,仅此而已。多年以后,我才从这简直称不上词的文字中体会到了那种无可奈何。对花开花落的无奈与苦痛算是一九年最大的收获吧。
但自己想说,想记录的并不是这些。
明天要走了,又是工作。这次是山东。课题是三孔与儒家文化、梁山与水浒传、泰山与封禅。本非什么困难的工作。说实话,自从取得了一众中产家长的认可后,我在课程内容上已然有了自信,甚至可以做到张口就来。这次的烦恼并非课程,但最终又转嫁到课程。
合作的学校新设立,是一个金融集团的下属,行事让人无可奈何。金融的头脑与官僚的流程,在种种因素的叠合下,最终转嫁到了我们头上。一个泰山、一众六年级的孩子,弄得人心惶惶,让人无可奈何。
我也想过,这背后的本质是什么:人,要去为了自己以外的人负责,这本身就极为荒谬。任何可以爽快答应的人都是不负责任的。即便我们的工作在心理上可以万无一失,事实上呢?每每有人要我许下自己无法做到的承诺,我都极为暴躁。
是的,暴躁。
说来可笑,本次的总负责,根本就不是我。又何苦自寻烦恼?做人真的可以如此吗?将团体责任推卸在个人的身上?做不到的,至少我做不到。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不负责任的人,他们可以带着学生在异国他乡不管不顾,就连孩子的饮食都无法保证。这种茶余饭后的笑谈最终只能证明一点:我和他们不一样。这不是什么骄傲之处,而只是为人的根本。久而久之,我才发现,这个世上终究是不负责任的人多一点。
但负责任,人又能做到哪一步呢?我只能尽我所能,将课程准备好。我已然好久没有写过稿子了。应该说,自打我执教以来,就没有写稿的习惯:那种一字一句地背诵是极为愚蠢的,一个有积淀的老师是不可以如此的。一开始就对自己如此说道,每每上课无非是一个提纲。可惜如今,为了总结得漂亮、升华,我也写了稿子。
就像之前对陈老师说的,一个人有了依靠、陪伴,是不是在分担责任时可以轻松一点。他说是的。
只可惜,这本是我这一年的期盼。春天,我犹记得是令和这一年号的最初,我曾以为自己可以找到分担,本以为那是距离最近的一次,只可惜再度擦肩而过。
犹记得杨立华老师在录音里说过:人要把每时每刻当做目的本身。
我该期盼年尾快点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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