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4日(独立日)
吃过早饭后去前台check out,并且请前台帮我叫了辆出租车。到机场120格里。
敖德萨机场有两个航站楼,破破烂烂的旧航站楼是走国际航班,新建的航站楼供国内航班。走进新航站楼,除了稀稀拉拉几个游客外,没有一个工作人员(没错,一个都没有),且没有自助办理值机的机器。等了会儿过来2个工作人员开始给一趟11点飞基辅的航班办理值机和行李托运,大厅里陆陆续续几十个过去,等办完这班航班的值机,2个人立马就走了,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只有我一个人。

过了会儿进来两小哥,看上去很焦急的跑我面前问我能不能说英文,得到肯定回答后好像松了口气然后问我在哪办值机,我跟他们讲了balabla,让他们等着一会儿工作人员自动刷出来的时候就行。聊了聊两小哥是土耳其来的,听说我要去土耳其后叮嘱我到了土耳其千万别坐出租车,要坐车就叫Uber…
等离起飞还有一个半小时,总算有工作人员刷出来,这次干脆只有一个人。搭乘这班的人也不多,大约10个。安检时我被拦下查包,在我打开包给安检人员看时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我在利沃夫买的一瓶自酿的葡萄味的酒装在包一个最不常用的隔间里,我还只喝过几口,几乎把这茬忘了,难怪我背这包在外面跑觉得莫名的重。飞机是带不上去了,直接扔又觉得太可惜,灌了几口。
进了候机楼也只有我们那架飞机大概10个人的样子,候机楼其他部分也是暂时关闭的,估计是新楼没开放那么多。
到登机才发现是安24活塞机。我坐的位置就在窗边,其实还蛮有趣的。起飞后用了至少20分钟在爬升,且耳边一直是发动机和螺旋桨的声音。不知道坐航班的人有没有摸客机内部和玻璃试过,通常来说是常温的,而这飞机大概是比较简陋,摸窗户玻璃和玻璃周围一圈是冰冷的。
由于爬升的过程很长,拍了些乌克兰平原的照片,依然要感叹这地理条件。恰好今天还有人给我发乌克兰今年食物价格上涨,上半年居民缩减家庭食品开支的新闻。如此优越的农业条件搞成这样,简直是犯罪。


降落时同样由于速度慢,在城市上空飞了很长段时间。

降落的机场不是北京飞过来和去利沃夫时的鲍里斯波尔,而是离市区比较近的小机场基辅国际机场。从机场出来走几分钟就有个公交站,坐车回市区。这是我第一次在乌克兰坐公交,车上的司机同时负责开车和找零的工作。通常你都会看到从一个站出发,司机都是一边开车,一边从放在身边的引擎盖上的盒子里拿零钱找给乘客,甚至还把钞票按数额整理分类。在车上问哪站到地铁站,很幸运的有个上年纪的先生会英文,跟我说可以在某某站下车走几步去火车站坐地铁,他刚好也要在那站下车会叫我。我一听火车站就想该不会是之前切尔诺贝利游集合的地方吧。
下了车边走边跟老先生聊,又是一位出生在苏联,最后定居在乌克兰的人。老先生还在立陶宛工作过,除了英文很好外还会立陶宛语,波兰语和俄语。走了也就几分钟远远看到还真是之前去切尔诺贝利时上车的地方。跟老先生告别后,沿着走过的路回之前住的地方,已经跟房东订好,不过这次我准备只住一天,明天晚一点去机场过夜,后天早上5点过飞圣彼得堡。
日本小哥说得没错今天是乌克兰独立日,而去恰逢周末,街上人很多,且很多都换上传统样式的衬衫,带着国旗。路边经常看到几个士兵拿着国旗跟姑娘合影。也有一些看上去已经退役的人,重新穿上军装,胸前别上勋章走在街上。原本我的计划是回住的地方,换洗衣服然后休息,看到这样突然觉得想去独立广场看看。
回到住处后放下行李,背上相机去独立广场。和预想一样人山人海。独立广场前的马路已经封闭,整个广场前的一条路变成临时的步行街。在街道上各种小贩把摊位摆在了路中间,趁着机会多挣点钱。独立广场今天倒是取下了欧盟旗,只保留了国旗。整条街像是庆典一样(当然可以说本来就是)
在在广场一侧冷清的坡上,沿着人行道边有一排纪念墙,上面有(猜应该是)全部在5年前广场事件时的死者名字和照片。有些照片边放着纸片写的不知是寄语还是家人的信件,有一些还点着蜡烛放着圣油。时间过得真是很快,已经5年过去了。不知道对死者来说是否值得?或者说如何这些死者可以看到今天乌克兰的样子会作何感感想?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今天的乌克兰比5年前变得更好,倒是有不少例证似乎指出情况变得更糟。

回到广场,两个穿着米老鼠的骗子(某种意义上总算是)找上门来了。无非就是跟你打招呼,找你合影这种伎俩。通常还会利用他们自己和对象之间语言沟通的不畅,比如这两个说自己是学生项目什么的。一般来说,街头真的是学生找你募捐这种,是很直接的找你要钱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另说),而这种打着幌子来骗的开始都不会提钱的。通常来说这种无视直接走开别搭理就行。而今天在广场上看着人群这种近似狂欢的景象,和想起这里几年前发生事情这种魔幻感让我顿时心生不快,我连骂了两句fuck off叫她们从我这滚开。
被这种坏心情影响,我甚至不想走2个路口去胖子屋吃饭,路边买了份土耳其肉卷塞了回住处。
姑且算一个总结吧。基辅是很让人失望的,精神上和情感上让人失望。街头的人了无生气,困境和压抑溢于言表;急于抹掉苏联时代的一切特征而去西化,感觉上现在就变成了一个四不像;最重要的是根本看不到这国家未来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