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与轻熟 | 和她的友谊

@鼓楼，与老张。2019

老张比我迷你一些，更爱笑。她天生温和，最叫我羡慕。比我稍长的十岁就在她笑眼弯弯和对齐的牙缝里几乎扯平。她和我一样，多长一只眼睛，我的是笔，她的是每天上下班捎挂在胸口的胶片机，路过街头一隅，人间风象的一角就被她裁下装在底片上，再拿进暗房，冲洗定格。平时我们线上聊得不很密集，时常聊着聊着我就没了影，睡着、烦心、已阅。但她会给我写email：工作甲、男人乙、陌生风景，间或又去了一趟俄罗斯、陕北村里。我常想到她在屏幕后敷着面膜、烟头微亮的样子，慢慢叙述。而我也是个慢热的人，我怀念的是西祠胡同、天涯论坛，或者电邮时代的蜗牛周期：登陆、回复、再等待的君子之交。我们耐心组织词句、耐心生活，反倒生出一种更坚固的友谊。

我总在想，她是不是就是我三十五岁时的样子？老张总叫我小张的——我们很像，都是离不开大城市的人，因为舍不得一柜漂亮衣服。但我们又都无法太入世：擦着三里屯的红尘，老张置了一个带爬山虎的小院子，心情不好，也能出来晒晒私家太阳，膝盖上摊本书——始终是带着热闹烟火气，又对世界多一分礼貌的拒绝。都养了猫，都也是猫。老张的露天阳伞下摆了一只闲置的衣柜，有点像纳尼亚传奇，里面长出玫瑰，放的是行李箱，随时离开。

老张的衣柜，和十年来的票根。

也多少都有点为了爱情的鲁莽，是感性。老张拍胶片是因为13年失恋，她送自己第一台胶片机，到现在已经十几台，别人盘核桃，她盘相机。每台都起名字：哒哒、lucky、能能……我说：名字都好难听。带着一脸嫌弃。她讲：我就是希望它们都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大家都喜欢的东西都不是最真实的东西。那些最初因为抚平爱情或者爱人的习惯，最后倒比爱情更久地留了下来。人走茶凉，时间一个静止符号一般垂直飘落下来，最后忠实的总是一些无需多言的朋友。正如相机之于老张，老张之于我。

我们都爱极了做梦，梦的入口是北京无穷无尽的放映：VCD影促会、电影资料馆、众筹的独立电影。这两三年来的交往，一大半是我风风火火地从计程车上弹跳下来：来了来了！她在小西天或者Moma门口笑嘻嘻地等我，对准我摁下快门：没晚没晚。她觉得我哪儿都好看，挂历明星，写字如风。（？）她这么盲目欣赏我的一切，正如我每次看到她写的拍的都会毫不迟疑地欣赏转发。我喜欢老张明明阅尽千帆，但笃定不世故，始终是孩子的眼睛，女人的风情。我也问她，那你最喜欢我什么，她讲：自由自在，极度任性。恰如两块磁铁吧，互补吸引，密不可分。

友谊的缘起是被开广告公司的朋友攒着一起接了个知名单车品牌的case，聊得火花四射，索性彼此商量：要不当面聊？夜半两点，高铁停票，她眼睁睁撑到六点给我买早班车，而我拎着空空行李箱就去往了北京。友谊再更深厚，是因为她搞来了一张头排话剧票，我去迟了，一路抱歉，绕过布景的飞沙走石，坐在脖子上挂着链条痛苦冥思的男主角正前方，懵懵看了二十分钟，在一片观众似懂非懂的盛赞中两人眼神交换，飞速起身。两人挽手，猫着腰从依旧在异维度的男主演面前飞快遁走，出了正门就爆笑。故弄玄虚的艺术我们不买单，玲珑通透的女孩只搞艺术，不被艺术搞。志同道合的，倒也是最难得的。

老张以前学服装设计，后来到女刊做时尚编辑，现在又写广告脚本。始终赚得不多，但靠总归围绕写作：天分很高，东拼西凑接匿名署名的稿，也在北京一个人这么安顿下来。她不喝酒，因为爸爸去世。去年破例陪我在人民印刷厂的糯言喝了一瓶桂花糯米酒，全因为她很怅然，说不知道要不要离开北京？胡同推倒重来，店铺门头设计得一模一样，个人的意志被挫骨扬灰成风沙，再也见不到城墙的缺口透出去，一边是剃头店，另一边是摩天大楼的魔幻质感。这个城市一帧帧倒退到完全齐一的丑陋样子，幸好她的胶片把它们挽救保留。我说你寂寞吗？她说当然不。后来有一天和我说，要不要晚上去家旁边的金鼎轩吃夜宵？，“我很喜欢去那边吃饭，就觉得不是一个人在吃饭了”，言毕，看我笑容贱兮兮的，捂嘴：“诶呀，还是把寂寞说漏嘴了。”，有点懊悔。

老张始终不知道的是，在她抢救城市的迷走的同时，她也以一个观察者的方式治愈着我，她看透一切的温暖眼睛，始终给我一点信心。当时决定留在北京的日子不很顺，回想起来总是带着胡同里下水道的反腻气息、寒冬、和飞扑而来的失败感，老张有个账号叫胶片物语，slogan是她写的：“冲洗过去，送给未来”，我直到昨天窝在她家的床上写稿子直嚎没有照片，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突然拿出来一套去年到琉璃寺胡同来给我拍的照片，拍照那天，天蒙蒙亮，我赖床，她耐心在门外等。我开了门，她就拍我慢吞吞扫地，喂猫喂狗，我全然忘记了当时的灰暗里我还有这样一段真心眼带笑意的日子。哗啦一下眼泪狂流。老张伸手左摸右摸，我以为她要拿相机拍我，大喊：你不是人！没想到递过来一张纸巾。

离不开的朋友未必懂得在你最好的时候如何祝贺你，而是在你最碎裂最不信任自己的时候。“是那种难得的朋友，我成功，她不嫉妒，我萎靡，她也不轻视。“，愿意耗费珍贵的胶片，去记录修补美好的你。冲洗过去，送给未来。真是这句。今年六月，老张说活了三十多年，终于实现人生夙愿：要办影展。打电话给老家的妈妈：这是比我结婚还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来。影展的名字叫“所有目的地”，一贯简洁的张氏作风，她说开幕式那天要讲给大家名字的缘由：香港的干诺道上有一个路标上写着“所有目的地”。《人间小团圆》里面曾志伟有一句台词，“ 每次下班，一过干诺道，我就在想，怎么会有那样一条路，能到达所有的目的地呢？”，然而时间盘根错节，回首是一派汪洋的糊涂，糯成一滩温柔。我对这个题目倒有新的理解：所有目的地，都是一边出发，一边抵达。

在我心中我总是那个在忽视朋友感受，更我行我素的那个人，没想到和老张促膝对谈，她说我有很感动她的事情。让我晓得原来我也一样，被她需要。真好。老张的纹身是一个天蝎座，线头一样画在身体上，很像是缝合心碎，这是她爸爸的星座，去世之后就一直被当成一种守护陪伴着老张。那一年，她很想重拍一张照：牵着爸妈的手，再在已经成为废墟的北京游乐园门口，穿一样的白裙子，佩戴同样小红花，再做一回小朋友。我吃了两粒开瑞坦，在鼻炎灼热里骑车陪她去，北京好像永远在开重要会议，保安永远不近人情，我递烟谈笑插科打诨，最后偷偷收到保安的一个号码：会开完了你们来找我，我带你们进去。老张说，这么多的朋友，只有我把她的愿望当真当回事。怎么不是感动呢？我的自由自在，我的“无所不能”，是她曾经相信但现在丢失掉的东西。

倒也不说谁搀了谁一把，到底是彼此修复的，以真心的风度和温柔。

在北京游乐园门口，给老张重拍旧照。

这次到北京看北影节，约好住老张家，澳门小面积延误七个小时（我还吐槽：小面积是因为澳门机场面积太小），老张从晚上十点等到早上五点。我说要不附近凑合一晚，她就懒得啰嗦：来。我也不再客气。睁眼到天亮。半年没见，我们分别在早上六点的睡眼惺忪中大力拥抱了一下，然后倒头就睡。她真的太能熬夜，天天她四五点睡，早上八九点出门上班，大量时间留我和猫老歪相对。

第一次住在她家，倒是以一个从未设想过的角度重新了解了这位老朋友——干净小小的房间，放满涂好明媚颜色的画，黑胶唱片机，还有她六点依然也要对我隆重介绍的热水机：50度、75度、85度，想喝就随时喝的定制热水，我知道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是满意的。她上班的时候我在房间乱转，突然觉得鼻酸：吉他、成堆的书、整洁的收纳、小鱼桌布。我发讯息说：老张，真好。这么近的感受到你生活的另一面，你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我们让自己的生活如此美丽，不是为了被谁打乱和打扰的。她说，你看看书架柜子上的小盒子。我打开，是十年的电影票根。

老张说，以前她还收集城市的马克杯，一个一个一个，到现在执念消失，只留下一只北京的杯子。她身上还有很多美丽印记，比如多年不恋爱，上次去看电影，她和隔壁座的男生两人虽没对视，却同时有点鬼使神差，看完电影她成了豆瓣那部电影唯一一个长评，隔一个小时，对方回复：我是坐在你隔壁座的男生，下部电影见。听的时候我拍桌：太唯美。她笑，她值得。这位老朋友，总能给我新的动力和体察。

每晚深夜了，都快天亮，我们才打算入睡，坐在一起护肤。我在去澳门轻便的行李里装了一套护肤：娇兰黄金复原蜜和双娇精华，保湿、软糯，19年的护肤黑马。老张熬夜比我更资深，却没什么眼圈和皮肤问题，全靠每夜忙碌再晚还对脸一顿拍拍打打，有这样的朋友，我心中当然警铃大作，把这套初抗老的护肤宝贝在使用，过程很愉悦，哪怕写稿写得眼睛睁不开，几下就能在这套黄金修复CP的过程里找到inner peace。这一套精华+修复，也像我和老张一样“蜜”不可分。黄金复原蜜本身带有清爽水润的质地，可以在面膜前在手掌滴入几滴，按压全脸，再正常敷上面膜。用完之后纵使我每天跟着老张熬得人五人六，第二天毛孔也隐形，妆面服帖。如果单独使用，按着脸部打圈，翌日皮肤软糯。

而修护精华露中添加了娇兰独有的乌埃尚岛黑蜂蜂皇浆，是珍贵的成分。瓶子分为两管，一管装的是修护的精华，一管装的是紧致肌肤的精华。按压的时候，两管精华同时出来，有一种奇妙的仪式感。质地很轻薄，乳液质地，不油腻，很清透。双娇精华和黄金复原蜜作为黄金修护CP，叠加在一道使用，外加我最近开始配合美容仪，整体线条有提升，脸部有收紧感。我测试了一下，使用复原蜜之后，肌肤的水分值增长了17%。

#超级奢华爱的黄金修复CP复古晶莹的瓶身，窈窕的法国淑女，轻盈婉约。这几天叨扰的日子里也拿来请老张一起使用，护肤也是一件冲洗过去，送给未来的事情，老张说。她慢慢攒起来的照片，六月就要办展，担心没人看。展览的名字也沿用了她一贯的赤子之心，非常简单：所有目的地——所有的目的地都是边出发，边到达。胶片如是，护肤如是，关系如是，人生亦如是。说到一如最初的特质，除了我们熬夜多年之后一直满不错的皮肤，倒是也想到老张的一件好笑事——她回家过年时，有一只胶片机没卷了，顺手把空相机递给小外甥：“你拿去拍。”，小外甥虎头虎脑，不过六岁，有点像《一一》里的洋洋，认真小手执镜，回头又问：“四姨，那我拍完的东西在哪里？”。闪着葡萄大眼睛。老张一愣：“嗯嗯，都在我手机里。你拍了我这边就能看到。”，于是自己造的孽自己精卫填海，小外甥摁一下，她就在后面同一个景用nomo相机再拍一次。

“四姨四姨，我也给你拍一张！”，防不胜防。趁小外甥拍完满意离去，她只能苦瓜一张脸拍下今生最丑自拍。我听完傻乐，干净顽童心的人才能想到这样的招数。希望读完文章的你，不仅肌肤抗老，心也亦然。所有目的地，都是一边出发、一边抵达。5月16日，法国娇兰天猫超级品牌日的预售已经开始，复制以下链接可以马上拥有#超级奢华爱的黄金修复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