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词27 论调查

35. 论调查

关于调查，我们很有一套。如果公安局有重大疑难案件破不了案，那是因为上级还没有定下结论。

我们遵循一种演绎法来进行调查。首先确定结论，然后建立调查组，然后去调查当事人，然后从当事人那里找到结论。

大部分科学研究也都是这么做的。首先假设一个命题（结论），然后设计一个实验。这个实验必须排除很多干扰项，或者让仅剩干扰条件变成可控。如果实验结果印证了命题，那么就可以宣布一项重大的科学发现。

如果在这么严格的可控实验环境下，都不能印证结论，那么，科学实验失败。

但我们的调查研究更不容易失败。这是因为，我们的调查对象可以自己说话，哪怕证据再不利，调查对象都可以主动认罪。

因而，我们总是言出如山，而且我们也总能够言行一致。整个社会都是一个可控条件下的实验室。不可控的蛛丝马迹无法撼动整个调查的权威性。

权威只有自上而下建立起来，才是稳固的。自下而上的事实不应该被宣布为真相，除非社会实验家从顶层出发修改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