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6日 Tai Shani和许多艺术家的生存困境
我之前写过Tai Shani的作品Semiramis。Tai在2018年有很好的展览经历,去了格拉斯哥双年展、Nottingham Contemporary等公立艺术机构。但她最近在twitter和instagram上说了自己艰难的经济状况,让人心痛,也让更多艺术家感同身受。作为一个艺术家或许真的是一个经济上的赌博,很多像Tai这样没有商业代理、没办法靠卖作品为生的艺术家,艺术创作方面的收入只能靠委派创作里的艺术家费——如果作品的制作费能被机构全部报销的话。或者就去打其他工,教书算是很好的工作了,但也要求艺术家能有平衡工作和创作的能力。
讨论艺术家所处的经济生态是困难的,毕竟“做艺术”在很多时候不被认为是符合社会需要的工作,而这个社会应该给作为社会福利的艺术项目们多少预算合适,艺术家又能拿到多少酬劳都是个玄学。Tai没有指责任何人,她只是在讲,太难了。
我征得了Tai Shani同意把她的话翻译成了中文:
“这条有关艺术家的生计。一年半之前我在Whysing Arts Centre有过一个机构付钱的驻地。那真是我生命中唯一一段能全身心在studio工作的六周时间。那段日子让我变化很大,发展很多。
我以前从没特别关心过赚钱,总是用各种工作来支持创作,最终开始教书。也希望这能最终能行得通。我几乎从创作里赚不到任何钱,也要各种腾挪才能在经济上周转地开。
每周教三天书要耗费很多力气,其实也没办法付清生活开支。去年我的事业算很了不起了,但像任何时候一样,我仍然在破产。
我多想能把全部的时间投入创作啊,但这变得越来越不可能了。我想能多待在工作室。尝试在经济上活下去同时好好创作已经让我在常常生病。有一次特别严重。
我的家庭开始需要我金钱上的帮忙了,而我彻头彻尾地害怕着生活已经让我毫无回旋余地,我会再也无法负担起一个艺术家的生活。对那些家庭并不富裕的的艺术家来说,这个选择令人惊恐,却也是现实。
这是让人绝望的焦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