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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 8 月影视书 | 偷油婆

小山 2018-09-03 09: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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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山

蟑螂又叫小强，我母亲喜欢叫它们「偷油婆」。每年夏天，它们会出现在厨房，一个个背部油光发亮，椭圆形，有两根触须，六条腿。如果我在现场，母亲会叫我把它们踩死。不过我很少踩到它们，一般脚还没伸过去，它们早已快速移动，钻进缝隙，扁平状身形，带给它们极大好处，能钻进任何细缝，谁拿它们也没有办法。

偷油婆这名字从何而来，已不清楚。听母亲说，它们喜欢躲在油缸。以前家里吃猪油，每次打开罐子，它们看见光，会从罐子里钻出来，闷头乱窜。偶尔能拍到一两只，命又硬，哪怕肚子漏出白色黏稠糊状物，腿和触须，还能动弹。

我小时候喜欢打偷油婆，见一个打一个，也知道厨房是重灾区，每次开灯，会看见它们趴在砧板、调味罐、碗柜，甚至锅里，到处都是。不过它们也有弱点：怕光。灯一亮，一哄而散，仿佛刚躲在夜里开会，怕光听见。

只是它们再精明，遇到我也会倒大霉。有时候它们躲在砧板背面，我走过去，用力把砧板往灶台上压，「砰」！一声巨响，再掀开砧板，背面全是尸体。它们自然也会躲在燃气灶下，这时我会接一盆水，从侧面泼进去，它们遇见水，拼命往外跑，我见一个打一个，毫不手软。

一年又一年，厨房里偷油婆肆意横行，杀灭后又出来，没有断绝。它们为求生存，趁夜色在厨房偷吃，至于怎么过冬，又躲在何处，我是一概不知，也没找到过藏身处。

再后来，我家搬进新房，我也开始工作，夏天没有回过家，也不知是否有偷油婆在新家乱窜。每次打电话和母亲聊天，也没见她提起，估计是母亲勤快，偷油婆没办法生存。

家里没有，我工作所住租房日渐出现它们身影。从去年开始，它们不知从何处跑来光顾。按理说，我三餐在外解决，厨房几乎闲置，它们来也只有饿肚子。就算偶尔有食物带进家，也不会留太久。倒是母亲偶尔出门旅游，会寄些特产，存放时间较长，但多包裹严实，哪怕是拆开吃，也不过夜。

偷油婆刚开始还算安分守己，随时间推移，逐渐猖狂。到夏日末，我夜里下班回家，看见它们在屋里爬行，偶尔打死几只，丢进笼子喂仓鼠，小家伙很喜欢这种美味，吃起来毫不客气。再后来，我打不过来，到网上买药，放在阴暗处，打那以后，它们再也没有出现过。是死是活？也不清楚。到冬天，仓鼠也没熬过去，倒在笼子里。只有金鱼熬过冬天，还在水里游动。

事有凑巧。今年夏天，我有一块硬盘忽然坏掉。我翻出工具，拆开盒盖。发现偷油婆躲在盖子里。它们或大或小，挤在密闭空间，似乎在等春天到来。可惜它们吃过药，死在里面，成为一堆死尸，早已干透。我把尸体倒进下水道冲走，看它们在漩涡中消失，又觉它们可怜，似乎失去些伙伴。它们不过是想在屋里找些食物，躲一躲，却被我用药除灭。

正当我为此郁郁，没过几天，偷油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相比去年，他们实在是太小，一个个如同瓜子般大小，是些幼虫。它们在屋里依旧横冲直撞，见我开灯就溜进缝隙。趁我看书，还会跑到我脚面、小腿上挠痒。我一抖腿，它们又快速溜进缝隙，逃之夭夭。我会用脚踩死它们，把尸体丢进鱼缸。鱼儿似乎对它们没有兴趣，吞进嘴里，又吐出来。

现在，这热已过大半，偷油婆倒不减少，又多起来，我再次点开网页，下单买药，准备杀灭它们，只希望趁药还没到，它们已开始过冬，等明年长大些，再从缝隙里钻出来，与我为敌。

注：本文没有「的」、「地」、「得」、「着」、「了」。

附：8 月书单和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