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道|金钱、梦想、自由、性……他拍下90年代巨变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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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吕布和90年代的中国
文 | 物道
有人说,中国的90年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那么,这个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西方摄影师马克·吕布的镜头里,我们眼见它起高楼,眼见它架高桥,眼见它日渐繁荣,可在黑白的色调里,更多是生活的细节和温柔。我们尝试着在这些珍贵的照片里,探寻一个法国人和这些异国人之间的故事,也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在中国,马克·吕布一直被当做纪实摄影之父来谈论,他是著名摄影师肖全的老师。在他93年的人生岁月里,曾有22次踏入中国,并记录下这片土地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变化。
90年代,世界在经历着瓦解和重组,对中国有着敏锐触觉的马克·吕布,在深圳、上海、广州这些受益于邓公南巡的城市,记录下冲击巨变的社会洪流中,每一个普通人最真实的困惑、梦想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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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 · 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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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凯瑟琳和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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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马克在深圳阳光酒店(他非常喜欢这张照片),肖全摄。
这是金钱的时代,这是梦想的时代
1992年,邓公南巡讲话之后。从深圳开始,中国人有了一个全新的价值观,当我们可以追求金钱,可以不受思想的藩篱,用双手去实现富足的梦想后,奔跑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天一栋楼的深圳速度,层出不穷的点子策划公司,震惊世界的中国股市,急于摆脱束缚的中国人,在马克·吕布的镜头前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生长力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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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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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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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 深圳 在大型广告牌下经过的摩登女郎,这一年中国GDP增速达14.2%,广告业进入黄金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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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广州,外出吃饭、用电话谈生意已经成为中国人忙碌的常态,大款标识三大件──金表、CALL机、大哥大,变成了人们调侃或梦想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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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大连证券交易所成立,今天被股市折磨得无可奈何的人们,应该还能记得,那个年代的疯狂──原始股票的街头交易、1994年的指数暴跌,一时地狱一时天堂让刚刚接受金融市场洗礼的中国人措手不及。
“ 那儿的情况有点像一个人突然变成了暴发户。没有人再谈论政治,也没有人谈论孔夫子。社会上唯一的价值观念就是金钱。好像毛的时代被悬而不论,中国人一转眼都成了生意人。”
──1996年,马克·吕布回答《纽约时报》的采访。
这是开放的时代,这是无所畏惧的时代
比金钱实现梦想的价值,更具有冲击力的变化,是思想和审美。含蓄的、家族式的、东方的美学开始全面接受西方自由开放美学的冲击,中国人接受并享受着多元文化带来的时尚和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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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深圳,穿短裙骑自行车的女孩。92年后,深圳成为全国瞩目的城市明星,城市的轿车量开始激增,大量的拓荒移民进入这座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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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上海,超短裙是这一年的流行服饰,如果说80年代人们对审美和服饰还有什么顾及的话,93年的中国人则对一切代表世界性的审美显现出前所未有开放和好奇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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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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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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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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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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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上海。
性,这个在90年代之前仍属于半禁忌的词汇,在92年后变成了被自然而然谈论和接受的话题,中国人开始敢于去思考关于性和自身解放的命题。而港台明星、美国大片和意大利名牌则成为标榜洋气的代名词。
这是富足的时代,这是贫穷的时代
当金钱和富足程度成为衡量一个城市和阶层的标准时,我们必然会面临着某种割裂,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城市在以推倒的方式重建自己的轨迹,而也有更多毁灭着乌托邦理想的画面出现,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历程中的施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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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上海杨浦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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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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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深圳,特区速度吸引了大批城市建设者,他们从农村或者不发达的地区来到深圳,付出了汗水和人生,才有了今天高楼林立的特区。他们被叫做“外来妹/外来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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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上海,棚户区,和远处的高楼相对,这是一片即将被城市遗忘的角落,却依然呈现着土生土长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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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上海的清晨,尚未找到工作的进城务工者,不远处的广场山,上海市民们正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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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深圳。
“市场经济使中国创造出令世界景仰的经济奇迹,将无数中国人送上消费主义的圣山,与此同时,古老文化的优美也正在眼前消失,但此时的中国即使那些经济处境不佳的人们也无人愿意回到过去,难道我们还有权利为之感伤吗?”
──马克·吕布
这是充满渴望的时代,这是享受美好的时代
无论是以金钱为标准,还是用西化做审美,不可否认的是,90年代是一个充满梦想和激情的年代,似乎努力,一切皆有可能,这是一个如此渴望被世界认可的年代,美好的界限虽然模糊,目标却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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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巩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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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北京,巩俐和张艺谋,张艺谋被禁止参加接下来的戛纳电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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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北京,电脑打印成为新兴事物,在高校云集的北京正孕育着中国互联网未来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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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岳敏君,中国当代艺术从诞生的开始就吸收着西方美学的养分,要寻找自己的路,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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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上海,在院里休息的老阿婆。时代的变化唯一不会改变的,依然是平常中每一个个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这是马克·吕布镜头里的中国,这就是我们刚刚走过的20世纪90年代。彼时,号称“撑起中国互联网时代”的九零后就要诞生,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们应该感谢这位法国老人,他不曾改变世界,却用镜头告诉所有年轻人,现今的一切从何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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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著名摄影师马克·吕布
于巴黎时间8月30日因病去逝,享年93岁
感谢这个来自西方的摄影师
感谢他用半个世纪持续地对中国进行报道
感谢他向世界展示了中国
文字为物道原创,图片和图注多来自「玛格南」图片社官网,图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美好的生活不在远方,在这里!关注“物道”,发现更多中国精致生活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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