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宅被辱记

被辱的地点是厦门市xx绿色环保清洁公司的对面。
说是清洁公司，其实不过就是垃圾车来来往往的破旧三层平房，房子的面门挂着几个快要掉下来的楷字：xxx绿色环保清洁股份有限公司。简单说：这就一垃圾处理厂。面试地点就在它对面，所以周遭环境不必费言，想必各位也能领略一二（包括嗅觉）。
看着约定地点的水泥建筑，我倒是突然有种变身成毛利小五郎，正要进去破解一桩《城乡结合部无人仓库杀人事件》的幻觉。果不其然，即便是白天，只要一踏进这栋未详的建筑物内，还是会有一种阴阳两隔之感。楼内灯光昏暗，忽明忽灭，散发出铁锈的湿气。因为是仓库，所以进门处就是货运电梯，“喀吱喀吱”的响声让人心神不宁。不愧是全厦门最文艺的公司呐！我一边感慨，一边沿着斑驳的楼梯上到三楼。
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稍有点紧张。不过熟女说，她只是顶替同事来跟我随便聊聊：“他今天临时有事”。这样接过话茬之后，这位穿着绿色套装，看起来有点像儒艮的熟女就滔滔不绝起来。
我也知道讲别人长得像海牛有点不礼貌，所以以下我打算替她说些好话，看看能不能补救。熟女热情好客，精力饱满，口才相当了得。在我面试的一共二十多分钟里，她全程没有冷场，只在最后让我问了她几个问题。她从公司的愿景，聊到自己跟帅哥老板出差的趣事。甚至，还告诉了我许多羞羞羞的小秘密：比如她刚进公司的时候，竟然连荠菜跟蓬蒿菜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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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想问，想补充的吗？”她突然问。我面色铁青，不知怎么接。用了许多“呃”“恩”之类的语气助词来掩饰，然而欲盖弥彰，不得要领。临走时，熟女却满面堆欢，浅笑盈盈，她说：“等下我让其他人发个试题到你邮箱，你做完了下周再来二试。”我本来从后半段心就已经凉了，想说这一趟算是白来。听她这么说，倒是完全没想到：原来找我真他妈只是来随便聊聊的啊！
出了门，我顺腿钻进楼梯旁的厕所撒尿。厕所没有门，更没有区分男女的标示。里面的坑位也是一派古早风味，也就是儿时常见的拉屎要露出半边屁股给别人观赏，还要在墙上写：”脚跨黄河两岸，手拿秘密文件，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聊天“的那种。我心中暗暗佩服，想到了海牛女士及其同事每天在此如厕，无比亲切。
多年以后，当我开始怀疑海牛女士，是不是忘了让别人发面试题的时候，一定会想起见识古早风厕所的那个下午。当时，我走出厕所，感到神清气爽，天色大亮，就在厕所门口的镜子前拍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