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7

我很努力想把这一章写得阴森恐怖一点，无奈沈坤城这精神病完全不听指挥，改了好几遍还是个逗逼，算了就这样吧……
 
 
 
7
 
“有人在屋顶上？”
在几近于黑暗的昏暗中，沈坤城想了想，提出了一个他自认为最合乎科学常理的假设。
另外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似乎看到对面的定远缓缓地摇了摇头，接着身边的果子狸精慢慢低下头注视着他们面前的棺材。
“……这到底什么情——”
“况”字尚未说出口，那缓慢而有节奏的咔哒声又出现了。
咔-哒。咔-哒。咔-哒。
然而这一次，声音并非来自上方的屋顶，而是出自他们面前的这口黑漆漆的棺材。
嘶……沈坤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艾玛卧槽这下搞大了。毛爷爷起尸啦？！
活久见哪！传说中的起尸啊！
但是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再说身边的两人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总觉得气氛凝重，如临大敌，沈坤城不由得又有些悻悻。算了，黑灯瞎火的又拍不了照片和视频，说出去了也没人信。而且看这一个道士一个精怪都挺严肃认真的样子，搞不好还挺危险，到时候把自己给搭进去那可就真的叫倒霉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未必是起尸。自己可能只是这类民俗研究的书看得太多了，所以有些敏感。讲不定其实是别的什么东西搞出来的声音。阴沉木热胀冷缩？昨天把毛爷爷放进去的时候没注意关进了什么小动物？果子狸精的小兄弟在里面？……毛爷爷在里面热胀冷缩了！？
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只能站着瞎想。各种不靠谱的猜测奔涌而至，俨然尿崩一般，根本把持不住。
棺材里的咔哒声还在持续响着，定远将剑反手握在手中，剑尖向下，剑柄置于胸前约一拳处，面朝棺材缓缓绕圈。这姿势挺怪的，沈坤城觉得很不适合战斗，万一有什么情况，剑尖方向挑错了，那可不就扎中了自己？
不过这事儿在定远似乎并不成问题，这动作似乎只是一个警戒用的防御姿势，他就这样缓缓绕着棺材走了三圈，到第四圈时边走边将手伸进裤袋里，掏出一坨皱巴巴的黄色纸团，接着手腕一抖，刷地一声，黄色纸团就抖成了一小叠笔挺的符纸。
哎哟卧槽，看不出来，定远的手活儿也挺好的，名师出高徒！
说时迟那时快，定远的手腕再一抖，那几张符纸平平飞出，到棺材附近后四散开来，一共是四张，上半部分分别贴在棺材的四边正中，接着下半部分轻飘飘地也在棺材侧面贴住了。不太懂原理，感觉还挺厉害的。
咔哒声戛然而止。
“……这样就完了？”
未免太不禁打？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沈坤城踏上一步，正准备很有科研精神地上前细看内符纸上的是什么鬼画符，却听定远大喝一声：“退后！”
他呆愣了一下，赶紧乖乖后退两步。四张符纸就在他面前无风自燃，顷刻间便烧得再也搭不住棺材缝，黄色的符纸只剩下四团莹莹闪动的火光，红中透绿，就像是四团被固定在棺材上的鬼火。借着这微弱的光，沈坤城看见棺材轻微地抖动起来。
“定远大师你这一手厉害啊，隔空也能烧符纸，怎么没见你使过？”沈坤城笑问。
“……不是我。”
“啊？”
说话间，棺材的抖动愈发剧烈，听得到砰砰砰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棺材里面死命拍打内壁。即便神经大条如沈坤城，此时也感到情况不大妙。他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收回去的僵硬笑容，轻轻地拖着脚步又倒退出两三米。其实他还挺想退到墙边这样背后有依靠的地方，或者干脆退到门口逃出去算了（liao3），无奈光线实在太暗看不清楚，不知道周围的暗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总感觉心里有点发毛。万一躲到角落，却反而离定远或果子狸精太远，害他们施救不及，岂不就成了一个大写的戆逼。
想到这里，他又微微偏过头去看果子狸精。小家伙虽然也保持着戒备的姿势，却不像定远这么紧张，反而好像还有点走神。沈坤城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瞥了一眼过来，两人的视线对上了，李生呆了半秒，接着便叹了口气，轻微地摇摇头。这不是示意沈坤城别做什么事的动作，而是下意识做出的姿态，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一瞬间特别像沈坤城以前的导师老张。
嘿册那，这种看废物一样的眼神算什么意思？我只是个跑到乡下来混论文数据的苦逼博士生而已，从来就没有与僵尸大战三百回合的功能，对不该怀抱期待的事物寄予厚望的人，自己才应该反省！
要搁在平时，他肯定就被自己这没出息的论调说服，心安理得地躲去定远后面，但不知为什么，此时许久未见的好胜心却突然上线了。想到被这实际不过小狗大的畜生小看，就觉得不大开心，但要说有什么对策……
好吧。并没有。还是得静观其变。
也就在此时，四张符咒齐齐烧尽，只剩四缕青烟袅袅升起，棺中的撞击声却变得更响，像是里面有东西想要破棺而出，却不知是不是因为阴沉木棺盖太重，一时无法打开，看来厚葬也自有其好处。话虽这么说，似乎也不能放松警惕。在撞击声中又夹杂着一些抓挠的声音，听起来比指甲挠过黑板的声音更凄厉，恶心得沈坤城背上寒毛直立，恨不得冲上前去帮忙推开棺盖一把揪起里面的毛爷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啪啪啪扇他几个耳光再说。
突然之间，棺材剧烈抖动了一下，棺盖碰地一声击起，直直往天花板飞去，撞在梁上，当场把屋顶敲出一个大洞，碎砖断瓦沙沙落下，不少落在了沈坤城头上，他暗叫不妙，接着便看到棺盖在那力道的冲击下变了方向，正向自己这边飞来。
哎哟我的妈。
还好平时游戏还是在打的，反应还算快，他忙转身向前半跃半扑，狼狈地往地上一趴，倒是离刚才站的位置有点距离，没被砸中。等碎石子扑簌簌地落完之后，他这才松开抱着脑袋的手，翻身往回看，那棺材盖子却是落到了宗祠里的那一头。他有些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着躺在地上手肘撑起上半身的姿势，看到果子狸精正面对棺材，右手抬起，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李生在紧要关头用搬运术移开了棺材，救了自己。
但是总觉得不甘心就这样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只想吐槽他这次总算把法术用在了该用的地方……不过，就这样在定远面前施展法术，那不是会引起怀疑？
他一骨碌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再往定远那边看，就看到定远提着剑已与毛爷爷的僵尸战在了一起。毛爷爷此时也站起来了，原本一个驼背小老头，现在腰不弯了，人不瘸了，腿都蹬直了，哦不对他弯腿了，他抬脚从棺材里走了出来……什么情况？！说好的僵尸不能弯膝盖所以只能蹦着走路呢？！说好的僵尸过不了高台，所以以前每家每户都有门槛，就是为了绊倒僵尸的呢！？感觉自己又被书本骗了，心情有点忧伤。
不过话说回来，民俗传说本来就有破绽。那些僵尸传闻和僵尸片里的僵尸大多不能弯膝盖，却能抬手打人，或者伸脖子咬人。这就不符合逻辑了。没道理尸体的肩关节和颈关节如此灵活，膝盖关节却僵硬到不能弯曲对吧。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定远已和毛爷爷的僵尸来来回回地过了好几招。沈坤城算是看明白了，毛爷爷此时物理攻击力与移动速度都有大幅增加，光是看起来很普通的挥巴掌就声势惊人，堪比野球拳十级。更可怕的是，他的手指上长出了尖利的指甲，这一点沈坤城当然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毕竟室内昏暗看不清细节，但依然可以看得出他的手指比正常人的手长了许多，前端细长笔直，挠过祠堂四根立柱，时不时发出嘶啦啦的声音，沈坤城总算知道刚才棺材里那动静是怎么来的了，然而此刻要冲上去给毛爷爷耳光，他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的。
相比之下，定远就显得有些狼狈。定远的攻击方式是符纸加桃木剑，但他的符纸丢出去时架势十足，却大多飞不到毛爷爷身上，飘在空中时就会自燃烧灭。倒是桃木剑有些奇妙，明明理论上应该是把木剑，却能格挡住毛爷爷的攻击。但也仅止于格挡，他试了几次直接攻击毛爷爷的脖子和心口等要害，剑尖刺中了毛爷爷的身体，却发出仿佛金属撞击的声音，有几下他用力较大，剑身甚至被弹到一边，差点脱手。于是定远就只能满场小幅绕圈，不停甩出符咒，像是寄希望于以量碾压。也不知道他的裤子口袋到底什么构造，就算只是一张张小小纸片，照理也塞不了这么多，没道理能让他像不要钱一样地用，只能猜测那口袋和小果子狸精装蘑菇的袋子是同一个属性，大概是大仙与精怪人手一个的异次元百宝袋吧。
此刻，小果子狸精正站在远处，和沈坤城一样，袖手旁观定远苦斗，神色却有些游移不定。沈坤城吃不准他是出手没把握，还是不想出手，毕竟，按照以前的笔记小说，精怪作乱多半都是迷惑人类，却好像没见过精怪大战僵尸的先例，不知道双方战斗力究竟孰高孰低。而且僵尸到底要怎么打沈坤城也不太清楚，中国的僵尸一般好像是脑门上贴符，西方的僵尸却多半是用枪爆头，或者按照对付吸血鬼的方法，用木桩钉入僵尸心口。可我们是枪支管制国家，要弄枪谈何容易，这条就只能PASS，至于钉心口……定远都近不了毛爷爷的身，那估计也是办不到的。
这实在有点尴尬。
那边定远仍在和毛爷爷缠斗，情况却不太妙。他此刻采用的是消耗战术，然而他毕竟已经年过四十，体力再好，也有衰竭之时，对手却是个僵尸，体力似乎源源不断。虽然有几张符咒突破了自燃的防御圈贴在毛爷爷身上，却在毛爷爷的迅速动作下贴得不是地方，也没起到多大作用，定远的动作却已多多少少有些迟缓。
不过宗祠的屋顶破了这么大一个洞，就算现在是深更半夜，这么大动静，应该也已经把村里人吵醒了吧？说不定一会儿有人赶来可以用人海战术一战……？但这村里全是老弱病残，好像也没什么人能派得上用场……村里又没有派出所，能拿得出手的武器只有铁锹和榔头，不过好像有人有私藏的土制猎枪，这种非常时刻，说不定也能拿出来凑个数上场……
沈坤城站在边上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定远一声惨叫。他猛然抬头，却是毛爷爷一掌拍在定远的桃木剑上，定远踉跄倒退了几步，没想到身后是那飞出去的棺材盖子，他一时重心不稳，向后倒在地上，毛爷爷俯身一爪挠下去，他来不及提剑，只能用另一只空手去挡，直接被抓在手臂上，似乎连袖子带皮肉被撕下了一大块，鲜血都喷了出来。
这场面未免也太吓人了。但总不能对定远见死不救，沈坤城来不及多想，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大块形状较为规整的板砖，慢慢向毛爷爷的身后踱去。虽然不知道搬砖拍僵尸的后脑勺有没有用，但事到如今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工具，也只好因陋就简先这么试上一试。实在不行好歹把僵尸的注意力从定远身上吸引开，他可以撒丫子就跑，给定远争取一点发大招的机会（虽然也不知道定远到底有没有大招可以发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定远吸引了仇恨，毛爷爷的僵尸似乎浑然没有察觉沈坤城正在逐渐靠近，依然在攻击定远，而此时定远已将桃木剑举起，虽然仍坐在地上，没找到能站起身的空挡，一时半会儿似乎也还能撑一撑。沈坤城将板砖高举过头，抡圆了胳膊，就准备画出一个完美的半圆弧形，给毛爷爷的脑瓜好好地来那么一下。
然而就在沈坤城的板砖即将拍到之际，毛爷爷不知是听到了风声，还是另有什么感应，简直就好像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转过身来，抬手就朝沈坤城抓来。
光是毛爷爷突然转身就让沈坤城吓了一大跳，更不用说这雷霆万钧的一爪，他避无可避，手上根本来不及收，板砖顺势砸在毛爷爷的手上，顿时四分五裂。毛爷爷手上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退，仍旧直直地朝沈坤城的脑袋抓来，他来不及躲，条件反射之下膝盖一软，直接坐倒在地上，正正好避过。
但接下来就倒霉了。毛爷爷的仇恨似乎从定远那儿转移到了沈坤城身上，他极为狼狈地在地上翻滚，躲避毛爷爷的攻击，毛爷爷的爪子用力极大，每一次都深深地扎进水泥地上，好几次都钩到了他的衣角，眼见躲避不及毙命于毛爷爷掌下就是分分钟的事。
沈坤城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毛爷爷的手部动作上，此时，突然有一张符纸平平地飘进一人一尸之间，被毛爷爷的掌风激得上下飘摇，最后缓缓地贴在了沈坤城蜷在身前的右小腿上。
“卧槽你妈定远你能不能有点准头贴老子找死啊！！！！！”
性命危急的时刻很难保持良好的素养，沈坤城忍不住破口大骂，却听到定远的声音响起，倒是相当沉稳：“小师弟，踢右脚！”
踢个卵！！！
但他已别无选择，骂定远花了一口气的工夫来不及翻滚，此刻他显然已避不过毛爷爷再次抓来的手掌，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双眼死死一闭，右脚用力向上蹬去。
这一脚简直就像是踢在什么金属上，极大的反作用力将他背着地推出去了好长一段距离。奇怪的是，他的脚倒并不怎么很疼，他保持着蜷缩着双脚朝天的姿势扭了扭脚踝，挺好的，没受伤，这才睁开一只眼睛，正好看见毛爷爷的尸体就像刚才的棺材盖一样地被他踢飞，直冲屋顶而去。
卧槽？！
也就是毛爷爷飞在半空中的时候，那面厚实坚硬的阴沉木棺材盖突然拔地而起，挡在毛爷爷的身后上方，电光火石之间，毛爷爷的脑袋撞了上去，发出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比指甲挠黑板的声音叫人恶心的程度更甚，沈坤城感同身受，整张脸都不由得皱了起来。
毛爷爷的身体经过这么一撞，笔直掉落在地，将棺材盖提到空中的那股力量也像是突然消失，它垂直下落，正好砸在毛爷爷身上，横着压住尸首的腰部。那僵尸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沈坤城在地上蜷着身体又戒备了一会儿，见定远收起剑，用手捂住伤口走到尸体旁，这才安下心也爬起来，慢慢走到定远身边。
定远却先抬头招呼小果子狸精，“这位小兄弟的五鬼搬运术运用得极为纯熟，在下佩服！”
李生哼了一声，也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沈坤城两眼，又看着那符咒，说道：“那道符是增强力量用的？”
“其实只是暂时减轻伤害造成的痛感而已，主要还是靠小师弟自身在危急之中爆发的腿力，小道也是被他踢过的人，知道他的厉害。”定远微微一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浅黄色的符，几下捏成一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塞进沈坤城的嘴里，“一会儿刚才的符咒效果消失之后，小师弟的腿应该会很疼，说不定还会红肿，这张清净符能稍稍减缓疼痛，你直接吞服咽下即可。”
卧槽你妈这不是存心坑人吗！不就是上次大家都喝醉了一个不小心顺脚把定远踢进了桌子底下，都过去快大半年了，为什么还耿耿于怀，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怎么会这么小气！沈坤城嘴里含着那团纸，突然想起自己在黄大仙的办事处坐前台时，老阿姨们最爱买各种保平安招桃花求姻缘退小人改水逆的符咒，自己每卖出去一张符都要说一句，“阿姨，我们这儿的符用雄黄、雌黄、云母、朱砂、硝石等八种天然矿物质特制，传承先代道宗秘法，由定远大师手工绘符，贴在家中即可，您可千万别食用啊！”一时间嘴里含着那团纸符，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尴尬极了。
小果子狸精倒是没注意到他，却反而往定远身前凑了一步：“你也被他踢过？”
“是……难道你……？”
“我被踢了两次呢，可疼了！！！”
眼见着两位受害者言下都颇有惺惺相惜之意，沈坤城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低头去看毛爷爷的僵尸。此刻他似乎已变回了一具普通尸体，只是样子惨不忍睹，虽然因为已死了一整日，血液不再流动，但毕竟头骨碎裂，还是渗出了一些半液体，深红的凝血中夹杂着白色的脑浆，整张脸都有些变形，虽然有一半是沈坤城自己造成的，他还是觉得相当恶心，忍不住想偏过脸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毛爷爷的嘴动了动，微微张开，从中飘出一个暗红色的光团，如同一团有意识的磷火，缓缓上升，接着突然加速，眼见着就要从屋顶的破洞飘走。
沈坤城搞不清楚状况，忙一口把纸团咽下，喊道：“定远大师！”
定远这才结束了和革命战友小果子狸精的交谈，转身看到那光团，却大叫一声：“不好！”接着身子飞起，随着光团也从破洞出去了。
这一手……旱地拔葱……也挺厉害的啊？！若是穿着宽袍大袖，就算沈坤城不愿意承认，多半也挺好看的，只可惜定远穿的是土老财的POLO衫……
沈坤城摇摇头。他当然没有这本事，不过热闹还是要看的，当下就转身跑出宗祠，再抬头只看到定远站在屋顶，光球却完全不见了踪影。
“定远大师？”他喊了一声。
定远从屋檐边直接跳到了他的面前，懊悔地说道：“让它跑了！”
“那是啥？”
“小师弟，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定远打量了沈坤城两眼，见他一脸茫然，这才继续说道，“祠堂里的那具尸体，是被人操纵的。”
 
 
 
TBC
 
 
 
 
 
 
发自内心地感谢我这样半个月更一次还肯打开看的好心人ヾ(￣▽￣)ヾ
我争取接下来积极一点，一个礼拜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