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姿：做自己的S和M

我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能写的姑娘都是特别好看的姑娘，因为上帝是公平的，她们美，所以普遍命不好，所以有故事。听起来好像是自作孽的借口，但也是毅种规律。我的朋友李姿当然也是十分美的，美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她喜欢的男孩儿有不少一开始都是不敢喜欢她的。有那么一小撮好不容易敢了，要么是歇斯底里到病态，要么是压力过大跑路了。李姿每次失恋都会叫出一圈朋友痛哭流涕，表示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要么把人逼跑要么把人逼疯，但每个朋友都会语重心长的说：“你就不能像黎姿一样找个有钱老男人嫁了吗，你这样的人，不适合追求真爱。”
                
                
不过作为一个外貌协会的VIP 中P，李姿当然不会向矮胖老板这种恶势力低头。她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对于这个“差不多的”，我的理解一直是智商情商250+的周渝民，后来发现我毕竟too young, 对她来说“差不多的”=“千金难买老子高兴”。
李姿作为我周身一颗耀眼的明珠，自带霸气光环，让我深深信服她是个真正的S这个哥德巴赫猜想。可是李姿新友相识烧死的三把男友都让我渐渐觉得…她其实是个M，还是个热衷S自己的M。用腐届的专业术语说就是，她其实在自攻自受。
李姿在我们步入课堂的第一天就成功的震慑了一下大班课中其他专业的同学，可能是因为长得太美，也可能是因为迟到还迟得一身正气。在别人讨论这群一脸我超屌的小姑娘什么专业的时候，李姿已经狡猾的借助迟到的优势坐在了全班最后一排。这一坐当时看是很有战略眼光的，现在想来，却让她赔上了三年的时光。
有几个小伙子坐在了我们前排，看起来应该是就比我们早到一丢丢的那种。女孩儿迟到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们要护肤，要化妆，要折磨头发，还要揪出十三四套衣服一一比对搭配，才能穿上犹豫十分钟后选出来的鞋，出街，然后等待一阵北京式大风让你之前一小时的努力倒退80%。可是男孩儿迟到的话就不太好说了，肯定没干啥好事儿，比如打游戏，打飞机，打发蜡，打….(以下省略十立方米脑洞)。不过我想李姿一进来，这帮小鸡崽儿瞌睡也醒了一半了。这其中有一个骨骼清奇的酒红色头发的小哥时不时回头瞟李姿，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头型让自己旁光视奸暴露的一览无余。
不过李姿并没有在意，她骄傲的像一只鹅，只和自己的姑娘谈笑风生。可是谈笑风生无意，香港记者有心，李姿和朋友一句无心的“你问我肚饿不肚饿 我当然是肚饿的”还没来得及说完，红发小哥就用比西方记者还快的香港记者之速度冲了出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打南边就来了个红毛，手里拎着半斤蛤蟆（？）。给女孩子送早餐是有讲究的，更不用说是给漂亮的女生送早餐，怎么也得是个精致cupcake级别吧？我没有任何要钦定的意思，但是红毛小哥拿出来了一盒枣糕，在李姿拒绝推脱之后还强行在众目睽睽之下摆在了李姿桌上，简直是不按照基本法来追姑娘！简直angry！
从此，那个红毛小哥就有了个外号，叫枣糕。
                
                
一开始我们谁也没想着李姿真能和枣糕好，枣糕皮相还是不错的，但是个头真是略微有点矮，和李姿看起来是差不多高的，全靠他的发型为自己增高了。而且枣糕很忠犬，对李姿算是围追堵截无好不作，按照恋爱基本法来讲，忠犬往往都会沦为备胎，只有抽烟喝酒纹身的坏男孩才能抱走女神。但是李姿却是一个打脸的存在，她不仅和枣糕走到了一起，还不介意向所有人承认她已名花有主的和枣糕的在一起了。之后就是表面风平浪静、私底下暗潮汹涌的校园爱情故事。后来李姿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真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是电光火石的感受到自己心里强烈的喜欢，不能再像这样享受对方的好之后对自己进行催眠来喜欢一个人，因为当你在一千万落石之中被偶尔一颗砸中的时候，你就会开始用道德和私欲来对自己进行无休止的轮奸审判。
她的这个理论听起来很拗口，我的理解大概就是在一起还得是一见钟情，或者某一见的钟情。很明显她对枣糕并不是一见钟情，所以她关于石头的比喻让我思考了很久，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她在枣糕身边的时候遇到了电光火石的人。但是除了她自己和我提及这样的隐喻，我竟没听到一丝风言风语，也不知以她简单粗暴的性格到底对那个打火机做了多少理性克制。我有个很奇妙的能力就是记性出奇的好，不管处于什么状态下，扑街、濒死、重大创伤等等情况，都阻止不了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所以我既然像香港记者一样不愿闷声发大财，只能拉她出来喝酒，钦定打火机的故事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已经是她和枣糕在一起两年半过了，感情伊始常听她感慨枣糕对她有多无微不至，口头禅便是“我以后肯定再也遇不到像他对我这么好的人了”。后来很少再听她提起枣糕有多体贴的具体事例，但还是会淡淡的说“我以后肯定再也遇不到像他这么爱我的人了。”在我听来，好像这个枣糕对她已经并没有多好了，但是却一直给她一个强加的“我非常爱你”的概念，逻辑强大而混乱让我有点不能梳理，而李姿却一直就着这点被强加的爱嚼着蜡。
我一直很疑惑为何电视里那些特务啊慎刑司啊之类的没想过用喝大酒来套话，越是高风亮节的人越是喝多了口若泄洪。李姿的心理防线在酒精的作用下溃不成军，她迅速的吐露了许多自己不曾发出的牢骚，也说了关于打火机先生的秘密。唯一让我意外的是，打火机先生不止一位，而是有两位。对，李姿在和枣糕这场即将三年的情路上，遇到了两个打火机先生。当然李姿是个喜欢用道德捆绑SM自己的人，她遇到了两个打火机，却都只是梦里人，一个都没带进春闺。
她首先把枣糕批判了一番，控诉枣糕要如何把她变成笼中鸟。以前总听说火象男孩的控制欲很强很霸道，而水象男孩顾家温柔，但我现在觉得这些肯定是水象写出来的书，是他们的的阴谋，像枣糕这种水象男孩才是真.可怕。不准李姿换发型、不准她染发、甚至不准她穿颜色鲜艳的冬季外套，即使是作为枣夫人去参加枣糕的朋友会，如果李姿不依他的意思竟会开始说一些郭敬明式明媚忧伤的话语来伤人或者干脆又哭又闹。有时候甚至不仅限于又哭又闹，还经常搞得很多朋友知道，以为李姿家暴他了，李姿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淡淡的做一个坚强的忍者。
不过李姿虽然低调隐忍，但是是打火机总会发光的，枣糕男孩十分灵敏的察觉了李姿心态的变化并为李姿和打火机脑补了许多马赛克的情节。比较神奇的是，枣糕营造了一个李姿跳水型大出轨的故事，却并不打算放她走。更神奇的是，李姿明明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第七感觉醒，却依旧自己对自己进行道德捆绑，没有离开让她头疼的枣糕。
她自己可能不知道，从某个节点开始，虐她的人根本就不是枣糕，也不是不得不离开的打火机先生，而只有她自己。她不甘心安于笼中生活变成影子女神，又不敢承担狂风暴雨一个箭步踏上打火机先生的出租车，她想既能不做恶人又能不做可怜人，她想既能体面分手又能被念念不忘，她想既能追逐真爱又能被真爱所爱。她真是想的太多，想的太好，想的都是天方夜谭。
所以她其实一直是一个S和M同体的人，自己当自己的S，自己当自己的M。这和我们现在普遍说的“作死”还是有一些差别的，因为“作死”的基础课程是必须能对周围人辐射一个1000点的AOE，而SM同体却只能伤害自己又杀不死自己，所以总是断循环往复的萌芽、 疯长、抽打、凋谢然后重新萌芽。她对自己的伤害越多就越怕伤害其他人，对其他人做的越好就越容易伤害到自己。最近再见到她，她的容颜竟没发生什么改变，人倒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越发幽默温柔了。听她聊了一些近年事，发现她真的一如《千年女优》中的千代子一样永远都在追逐一个影子，这个影子的肉身换了几个，却没有一个敢在她抓住他们的同时好好抓住她。手汗多的男人还是不要再考虑了，因为他们太容易湿手了。
后来枣糕的脾气愈演愈烈，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闹，动不动就要李姿爱谈谈不谈滚，终于李姿拿出了魄力，坚决坚定坚持的滚了。三年的感情小枣糕哪儿受得了和他动真格的啊，各种时候花式挽回却再也不像当年的那颗枣糕一样能再次打动李姿了。她确实是我见过最决绝的人，一旦变成了EX，永远都一往无前，绝不回头。
不过庆幸李姿还是屹立不倒的李姿，她还能够谈笑风生的追逐影子。虽然很俗且很毒，但我还是开口问过她有否考虑过嫁一个爱你人而你不爱的人，因为不爱，所以你只能对他不咸不淡，而人都是贱的，他会被吊着一辈子胃口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李姿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还挺高兴的样子和我说：“当然想过！这个状态不会简直完美吗！”
“不过”，她面不改色的继续说：“你这是想的太多，想得太好，想的简直天方夜谭。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啊？我这样的人，放不过自己，跳不出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