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xl Rose的心理疾病史（十七）：Intermission: Duff, D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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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资料来自已经出版的枪花传记《watch you bleed》及各成员自传。
本章系外传，将讲述小朋克Duff Mckagan从辍学到拼命念书的跌宕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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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有云，脑子有问题的人缺了根弦，而贝斯手缺了两根——这话用在某大团的贝斯手上再合适不过，因为他年近知天命之时才拿到了高中文凭，而在此之前，最让他自豪的成就则是在不惑之年以优异成绩收获的大学毕业证书；此外，他曾与艾滋病擦肩而过，差点死于吸毒酗酒，卖出了一亿张唱片，因长期在枪花中当傻逼而基本忘记如何写字，娶到了有“传说中的胴体”（The body）之称的名模，积极投身于山地自行车和马拉松运动，生了两个可爱的女儿，在ESPN上开设了财经专栏——这，就是Duff Mckagan堪称诡异的生命历程。
 
少年时代的Duff一度很上进。尽管说出来大概没人会信，不过他刚上初中时，确实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考进了…实验班。他亦是个运动健将，至今仍能忆起教练大喊“绅士们——冲向那座山！”时的神情，以及与伙伴们在球场上艰苦拼搏的感觉。Mckagan家族素来有拼命生的传统，每个人都有二三十个表亲，或许正是因为长期生活在兄弟姐妹八人以及团队运动的健康氛围中，Duff是枪花诸子中性格最正常的，若是按那时的走向一路发展下去，他或许会成为律师或医生。可惜好景十分不长，他的父亲搞上了隔壁女邻居（还不小心被他捉奸在床），没过多久就双宿双飞了。自此不仅Duff不再憧憬成为像父亲一样的消防员，那女人的儿子（也曾是Duff最好的朋友）也出了些不算轻的精神问题：爸爸过生日时他割下自家猫咪的脑袋用礼品纸包好作为礼物，常常挥着斧子四处溜达，动不动就和Duff大打出手。
 
为了养活孩子们，Duff的母亲终日在外奔波，全家人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他一天到晚闷闷不乐，直到偶然闯入了者名精神病患Iggy Pop的演唱会。第一个音符一出来他就险些被人群挤得飞起来，滚滚寒气沿着脊背呼啸而出，撞得他两腿发软、呼吸困难——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牛逼这么霸气的音乐！半小时后他想不误入歧途都没有可能了：一个骄傲自满、英俊强壮、精力过于充沛的青春期少年，成长于世风极混乱、毒贩满街跑的七八十年代，固执地憎恨着毫无责任感的父亲，因家长没空管教而常常和狐朋狗友们瞎溜达，如今还被大毒草Iggy Pop给戕害了——对于一个单身母亲而言，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可怕？
 
答案是：儿子成了朋克。
                
                
总之，虽然Duff在夜里还是难免要胡思乱想些龌龊如公厕的下流事，但自此以后他天天都梦见自己在动次打次。他并没有在幻想中沉溺太久，而是立刻跑去live house帮工，度过了一段痛并快乐着的时光——喜的是几个月后他就被一个大姐破了处，忧的是不想才第一次他便患上了性病，考虑到一个13岁少年总不能让妈妈带他去查尖锐湿疣，只得在大姐的指引下跑到一家由某天主教修女（！）经营的游医作坊草草治了。这一足以把良家少年吓出尿毒症来的挫折并没有阻挡他征战滚圈的决心，反而令他变本加厉地穿梭于这类牛鬼蛇神出没之所，从中我们不难看出他绝对是天赋异禀，其心理素质之坚强、行动能力之彪悍都令人叹为观止，处处彰显出成功人士的必备素质。
 
熬了整整一年，西雅图本地摇青的领袖Fastbacks乐队终于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我们的鼓手更擅长弹吉他，所以你要不要来打鼓？”Duff当即大叫道：“要！吉他、贝斯、鼓，我哪个都想试一试！”自此开始了作为session乐手进出各支乐队的潇洒人生。彼时西雅图地下音乐界尚处起步阶段，整天和大孩子们一起玩的Duff就这样成为了元老级人物；他的学业迅速荒废，酒精与药物亦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最终由于在中学生斗殴时亮出刀子虚张声势，只得像所有死扑街仔一样假装趾高气扬实则灰头土脸地从学校滚了出去。几十年后他极为悔恨地承认：“如果我当年做个稍微称职一点的儿子，妈妈也不至于那么痛苦了。”
 
Duff本身就极具乡土发廊帅哥风情，如今有琴在手，更受小姑娘青睐，因此很快就遇到了平生第一个真爱。那日他在某club演出（掌管该地的gay乐手后来成为了西雅图首批死于艾滋病的人），不想演到一半一队警察破门而入。人群作鸟兽散，混乱中一个名为Stacy的姑娘拉上了Duff，他们手牵着手冲向凌晨时分寂静无人的街道，四目相对的刹那心脏漏跳一拍，在滂沱大雨中拥吻起来。这顶绿帽子直接扣到了某校橄榄球队队长头上，所以和Stacy好上后Duff动辄就会在路口碰到一帮五大三粗的打手，揍得他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不仅骗来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友，还要天天为她打架，自己这么有雄性气概，鼻青脸肿也成了无上的光荣。那阵子他的乐队搞得也蛮顺利，主要原因在于找到了一个极爱表现的靠谱主唱Ed，两人迅速结为死党，进入半同居状态。
 
可惜好景再度十分不长。Stacy先是跟别人睡了，随后又发生了更可怕的事——“那个夏天，”Duff沉痛地回忆道，“海洛因夺走了我最爱的姑娘和最好的朋友。”截止到他二十三岁前，朋友圈中已有两人死于吸毒过量，剩下的人也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待到进入洛城金属界这个大染缸后，过往的深重创伤只能确保他不沾染白色恶魔，却不能阻止他跃入可卡因与酒精的漩涡。我们知道人称酒王的Duff曾因太能喝而被酒厂找去代言，最终活活喝成了酒精中毒；更奇特的是对待药物他自信得出奇，一度根本不承认可卡因是个问题。转折点始于某为他打来爆炸性冲击的事件：他的好朋友、一对住在他家中的毒贩夫妇即将为人父母，于是Duff决定出钱送他们去戒毒所（虽然他没有能力自己来充当榜样），可孕妇却不管不顾继续吸毒，Duff就这样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从此开始了与毒品、酒精和抑郁的漫长搏斗。
 
那时的他尚还无法预见到未来的自己将会趴在门缝旁疑神疑鬼地偷窥女儿的生日派对，看到两个小孩接吻便勃然大怒想要冲进去，好容易确定这些初一学生们根本没打算吸毒滥交，这才一脸尴尬地逃之夭夭。时间回到1984年，年方二十的Duff Mckagan和他的乐队Ten Minute Warning已经是西北部最受欢迎地下朋克，每场演出能挣250刀，喜获《西雅图时报》上的一席豆腐块报道——乍看之下已经很风光，不过个中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自打被逐出学校音乐便成了他仅有的依靠，可这位小朋克没有一技之长，只能依靠从事多份底层工作来追求理想。他的首份全职工作是在一家名为“舒马赫”的烘焙坊，主要负责清理油腻腻的小碟子和蛋糕杯（这可是份对耐心与技巧都要求颇高的苦差）；鉴于老板将所有员工都当作垃圾虐待，所以他还要在为老板打扫下水道、洗车以及清理狗大便的同时忍受无穷无尽的言语侮辱。只用了几个月他就臭不可闻、穷得发狂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活生生的地狱，可是他偏偏把头发染成了三种颜色，到处都找不到工作。
 
还记得Slash的女友初见Duff时是怎么问的吗？“Duff，你是不是gay？”
 
最后这头秀发帮了他大忙。欣闻另一家蛋糕店The Lake Union Cafe在招工，Duff急不可耐地赶了过去，发现老板是个gay气冲天的大胖子。胖gay立刻就慷慨地给了Duff一份“见不得人”的活计——洗碗，误以为是在帮助年轻基友就业，三色发的杀马特就这样脱离了苦海。在这家店中Duff工作得很顺利，几位gay同事不仅没有骚扰他这具年轻的肉体，相反还对他十分友善，他也展现出了些许从事这一行业的天赋——其实正常人都知道做蛋糕比做朋克有前途多了，但他就是执意要去当一个正常人眼中的脑残。
 
店里的糕点大师傅诚心诚意地为他写了一封满是溢美之词的推荐信，塞进包里祝他好运。亲戚朋友们都来送行，有些人是真心祝福，但更多人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没出息的坏小孩走上了一条更没出息的路，总有一天会遍体鳞伤地爬回家乡。
 
谁也没想到他真的成了那0.01%。
 
Duff Mckagan二十岁了，洛杉矶在前方呼唤着他。虽然经历了不少波折，但那里有枪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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