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份诗作草稿

*一个叛教者
静静地，时间只是过去了半个小时
海面上风平浪静，某个物体
移动了不远的距离
但他的内心里，却天翻地覆
（隐瞒着家人，他转变了信仰
在谁也不可能察觉中，他从一个结构
穿过了灌木丛，走向了另一个加油站
像沙包中突然跳起来，狠狠地咬在腿上
摆脱了球体的引力），半个小时的睡眠，他醒过来并走出屋子
一开口说话，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从此过去的都与他无关，房契，贷款，凡此种种
都不应再署上他的名字，他的指纹也在改变走向
这一切过去的局部无不崩落
并完全成了另一个人，比如变成了你，或者我
除了在连贯性的认识下
你依然在他的身旁做饭，并站在他的外面
2013-4-14
*“形式的东西并不重要”
“形式的东西并不重要”，一位哲人说
他穿的富丽堂皇，并鄙夷地看着你的内心
此刻你依然坚守在疾病中——你的肾坏透了
完全丧失功能性，并且无处更换
4月中旬的这天下午，你还活着的时候
每周一次的透析让你觉得
憋着的心脏，终于透过一口气来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洁白，走在路上
并没有做错什么
然而这次人生却失败了
像吃坏了肚子，而且再也不会好起来
记得从前，因为淘气折断果木
父母在后面追赶你，你一脚踏进了田间水渠
水冰冷浸透了大半裤腿，在那种感觉中
你幡然醒悟，也许这就是所指的某种东西
于是，你坐在田间发呆，瞬间凝固，周围寂静无声
而今父母都已离去，母亲的印象开始模糊不清
你慢慢抬头：十几年后的这个田间，它再次出现
2013-4-14
*梦中做错事的人
之所以去做看起来
这样愚蠢的事情，最终危及自身的利益
当然，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因为在路旁错综复杂的灌木丛中
迷失了方向感，贸然开火
语言攻击，傍晚时分，小区楼下
三三两两的人议论着这一行为
及其所暗指的含义，以及某个无意中被牵连者
原因是这样的，在那种叙述中，你用了
无人称的“某人”取代了
该文的第二人称你，和第三人称女读者“她”
这便是真理本身——使得所指表象暧昧
眼神慵懒，顾盼生情，他就是在这种氛围中
做出了错误选择，并使他以后的
整个生命为此懊悔不已。以上是我的全部陈述
 2013-4-15清晨
*改变
1.
可能就在四月的某一天
晚餐后，就已经开头，并打定了主意
我突然发生了奇异的改变
受某个人的一句话，某个电视剧的
一个场景，或者某一本书的一段描述
　　　
于是，你觉得眼前这个人变了慢慢的不再认识
起初看来并不是什么，只是偶尔
一处的过于勤劳，比如饭后打扫卫生
擦洗厨房（可能新买的特效去污剂他喜欢）
或者洗衬衣，尤其每次出门前，会特意照照镜子
后来，他变得一直如此
并且手法自然，仿佛他生来就有两只手
和单眼皮，近视的双眼
“太阳打西面出来了”，你这样想
他不会持续很久
也许睡上一觉后，他仍会恢复以前
他在你心中，永远不会改变了
你有把握，他永远是那么邋遢、宅在家里
永远拿着一根铅笔，蹲在洗手间里看书
2　　　
他悄悄地变了
从一个衣领开始
随着温度的回升，他内心
也开始改变
稳定性的他，只是一系列改变的连续
只是这一切像稍稍不那么变幻无常的梦
他内心已经决定，并要这样一直走下去
从此在生活中走向的另一个地方——那以前从未想过的
甚至在最危险的梦中都未出现
这时天亮了，我已经悄悄起身
你并没有发现，我轻轻地关上门，穿好衣服
坐在了餐桌前
你并没有发现，或者只是在梦中翻身
包括我，在晾衣服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在午饭前，按照传统的方式
拿起笔，在水费收据的反面，写下上面这些话
2013.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