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小雪景不同，小屋风景仍如春

一，立夏小雪景不同
 
天天匆匆，夜夜忙忙，不知不觉，都已过了小雪了。早上，忙完晨课写作，小媳妇说，我们去水库看看吧，好久没去了。掐指算了算，还真的是很久没去了。多久呢？已经6个多月了。记得，我们第一次发现她的时候，还是初夏呢。
那天，似乎也是个星期天。仍然是在等我完成晨课写作以后，早上一直悄无声息，如猫般进出轻盈的小媳妇，忽然在我身后说：我们出去走走吧。我问：去哪里？她说：随便吧，开车出去，有路就走，看看能走到哪里。于是我们下楼，开车出去，挑了一条从没有走过的路，一直开过去，开到了一座山脚下。一条两车勉强可错开的小道沿山蜿蜒，一直没入云深处。我沿路一直开上去，转了很久很久的山路后，路忽然变得很陡，开上去，眼前忽然一片开朗，一块空地，边上，是一个水清见底，没有被任何东西污染过的一片大水。
下车，满山的槐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那天，我们采了很多槐花，还挖了几搓野菜。最大的收获，是我们逆流而上，竟然走到了水的源头。几个泉眼里，慢慢，悠悠，清清，澈澈，流出一股细细的水。用手捧起来喝，是甜的。比我在超市里买到过的任何矿泉水都甜。那些水流下来，蜿蜒、逶迤而去，丝丝，缕缕，层层，叠在一起；慢慢，漫漫，满满，湾成一片碧绿的大水。我们从水浅处，到水深处；从水深处，到水浅出，来回徜徉，直到夕阳西下，才回去。
想如今，六个多月了，时光也已经从初夏，流逝到了初冬了，不知道那片那片大水可安好？那曾怒放过槐花的槐树门，不知变成了什么模样？那些曾经无忧无虑在水中跳跃的鱼儿门，又将怎样度过即将来到的寒冬呢？我沿山路慢慢开车，但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山谷，那些槐，还有那些水的上空。
照例是开过那个陡坡，那片大水就在眼前了。我停稳了车。看过去，一切似乎都在，但却忽然褪去了翠衫，更换了素衣。别是一番风味。
其时，大约是上午十点多，林中、水上的雾霭尚未尽去，看过去，仍雾蒙蒙一片。素素的山崖，还有素素的水，若隐若现，似有似无，若一素颜朝天，却又不愿真面示人的仙女一般。
                
                
我们沿山路水案慢步徐行，山水依次在眼前展开。走到初夏时那片槐花茂密处，我停下脚步，在水里洗了洗手，想洗掉一身的匆忙。水并不时太凉，清爽之气却通过指尖，直达额头。
                
                
初夏时，因为树深草密，没能下去的一片水岸，此时叶落草黄，一览无余。我沿坡下去，看了个饱。回头爬上来时，才忽然发现，背山向水的坡上，有很多点点耀眼的红色。走近了看，是结在枯枝上的串串红果。我叫不出她的名字。摘下来，偿了偿，很酸。只好放弃了大快朵颐的想法，拎了几串，给小媳妇玩耍。
                
                
走过半山，忽闻几声响亮的长鸣。半天无人，但闻鸟语的深山，何来悠长的鸡叫呢？蓦然回首，原来是陡坡的入口处，有几座红顶的小屋。主人除了养了条默不做声的小狗外，还养了几只霸气外露的公鸡。我回看的位置，正好有几株青松，此情此景，竟是此山中，唯一色彩艳丽的风景。
                
                
不觉已是中午，该回家做饭去了。我们回头，歇歇走走，至停车处，俱已满头冒汗。虽然山谷仍然水汽森森，但我却隐隐感觉，春天的气息就在身后，已经潜伏到了山口。
二，小屋风景仍如春
如果说在山口感觉到了春的气息得话，在家，那个十几平方米的斗室里，就真是暖如春天了。
中午之所以未逗留在山中，赶回家，最重要得任务，是我得装新床。此床，小媳妇已买回足足三月有余了，但我一直忙，一直拖，拖成了不折不扣的拖拉机。既然这周双休，山景水景都有时间去看，那么装床，就不能再有丝毫的借口了。
于是，午饭后，我便赤膊上阵——真得是赤膊，只是穿了个小背心而已。这也是我喜欢山东的冬天的原因，虽然外面温度很低，已经到了零度以下，但小屋内的暖气，温如春天，暖和的不得了。
闲话少说，直切主题，干活。其实，这伙计，我已干过多次。以前，在广州，在深圳，都是小媳妇买一堆家具回来，我赤膊上阵，将他们一一装起来。所谓熟能生巧，这次，我连图纸都不用看，三下五除二，直接对一起，不到两个小时，就全搞掂了。好吧，不是一次搞掂，中途我进行了一次小小的返工，小小的，一次而已，可以忽略不计。
                
                
                
                
                
                
                
                
                
                
                
                
刚才忙活床铺的事，东西都堆到窗台上了，没好意思拍。现在整理整齐了，那就秀一下。看到了吗，那双蹲在音响上，虎视眈眈的家伙。知道它是什么动物吗？哈哈，很难猜吧。我当初以为是兔子，所以买了回来，向小媳妇炫耀，结果小媳妇说是牛，两人争执了半天。结果一起看标签时，才发现，原来它们是狗！（故事见这里）
                
                
也许也有人观察到我床头的那个小桌子了，嗯，有点点凌乱，所以我也没有好意思拍得很清晰。等床和窗台都收拾好了之后，我也将它整理了整理。其实，那上面是一个小书架。我晚上常看的书，就是顺手插在那里的。书架靠里的架子上，有一个CD，这玩意儿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她是小媳妇还再读大一的时候，别人送她的——我现在的战利品之一，如今都已经十年了，仍然可以放，而且音质很棒。
                
                
既然秀了我的小书架，那顺便也秀秀我的大书架吧。说起来这个几个书架，我可是一把心酸一把泪啊。小媳妇对我买书不怎么反对，但对我的书占据了客厅的半壁江山，颇为不满。尤其是，我们家的小西瓜，春节后就要正式加盟我们这个家庭了，总得给他（她）留一块天地吧？每当此时，我只有诺诺，信誓旦旦答应，我一定在小西瓜来我们家前，把它们搬到我的办公室去。但这其实是个艰难的决定，因为我以前曾发誓，我有两样宝贝，不离左右：1，书；2，老婆。现在，得加另外一样宝贝了：小西瓜。小媳妇说，三选二，你选吧。我只好放弃书，选小西瓜，还小西瓜他（她）妈。
                
                
                
                
                
                
对啦，我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我第一次送小媳妇的礼物，一只小狗。现在已经很破很破了，但小媳妇一直带在身边。我说扔了吧，但她不肯。她一直宣称，这是我送她的唯一一件玩具。我说我还送过其它的，但她俱不承认，只认这一件。好吧，我认输，我只送过她这么一只玩具。但这是一只完整见证了我们的感情历程，跟我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的狗，而且，自它出现以后，春天就一直伴随在我们身边，不曾远离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