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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羊”拿掉,我可以当“小三”
来自: 漲學費
今生妳会不会来?
谎言与坦诚,何去何从
瓦当是来自北方小镇乡下的九零后,普通农户家庭,排行老小,受到家人更多爱护。瓦当身形瘦小,是家中最特殊的一个小孩,性格内向。自瓦当记事起,他拥有独属自己的碗筷,时至今日依稀记得小号的瓷碗,有一个豁口;筷子局限在自己碗里搅动,时常会弄丢筷子,有时丢一根有时一双都找不见。极少会换新筷使用,家中只有过年待客多备一些筷子,因此爸爸会从庭院树上折较细的枝条,用菜刀削一削就成了瓦当的新筷子,有时会用两截高粱秆代替,高粱秆光滑,又时常夹不住食物。后来爸爸想到一个办法,拿菜刀在筷子一端刻出豁口,再用绳子从豁口处把筷子拴在一起。吃饭时要用公筷把菜夹到馍上再送入口中,馍吃完了的话会把菜放到碗里与稀饭混在一起吃,想要吃的有滋有味会把菜夹到手心再送入口;没有公筷时就要家人给自己夹菜了。小时候有次过节,被喊去爷爷家吃饭,吃饭时听到姑姑们谈论着瓦当是有乙肝的,乙肝是什么瓦当不知道,察觉出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瓦当很不舒服,赶快把饭吃完回了家。模糊记忆很小的时候是很快乐的,逐渐记事起,愈发内向而自卑,抗拒串亲戚,不愿到别人家吃饭,给人的感觉这小孩很要强。小时候,有次邻家办事剩菜兜回家,家里没人,瓦当第一次坐在房间角落围着锅直接从锅中夹菜吃,也是唯一一次,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推门进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已经记不得爸爸和瓦当说了什么,多年之后回想到这一幕,泪珠依然会在眼眶里打转。儿时住的瓦房,到半夜老鼠会偷偷爬上灶台,叽叽叽扒拉着瓦当的碗,瓦当从枕边拿出手电筒照向老鼠,老鼠不知所措,傻傻的愣在那,瓦当没有撵它,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何尝不是一只老鼠呢。
小时候某年夏天妈妈从街里买了外地品种的黑皮西瓜,瓦当第一次见,西瓜品相很好,只是瓜皮上有类似针头小孔。当时有种说法这是坏人把艾滋病人的血注入了西瓜。这些西瓜一个没吃。妈妈身上套着塑料布,把西瓜扛到街里垃圾堆,瓦当姊妹仨跟在后面,只能远远看着。妈妈不让他们靠近,生怕瓜汁溅到身上。又怕别人捡去吃了染疫,瓜都捣碎了。时至今日想想父母对医学知识的匮乏,瓦当“特殊待遇”也就可以理解了。小时候有时与哥哥阁气,多数瓦当处于下风时会使用杀手锏——两腮鼓起、嘴唇紧闭、嘟嘟嘟向外喷溅口水。这样子哥哥就毫无招架之力,远远退去。那时候瓦当心里美美的,哈哈哈哈哈,笑傲群雄,天下无敌。
后来哥哥姐姐都读了公立初中,妈妈怕没人照顾瓦当,实际偏心瓦当,送瓦当到收费更高的私立学校读书。爸爸带瓦当到防疫站做入学体检,被单独叫到医生办公室,瓦当听到医生说出乙肝小三阳时,瓦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哇大哭起来。回家路上,爸爸给瓦当买了一个烧饼,方才止住哭泣。长久以来乙肝小三阳给瓦当带来的困扰,又需要多大的烧饼才能治愈呢?到了新学校,要交体检单,瓦当如同做贼一般怕同学看到自己的单子,直到交给老师为止。瓦当有了崭新的饭缸、新的筷子,大的缸子用来打饭,小的碗用来打菜。第一次吃饭,瓦当很不习惯,还是夹菜到馍上再送入口中,给人的感觉应该是怪怪的吧,慢慢才学会向同学一样吃饭;两个星期回家一次,回到家吃饭再切回原来的模式。头一年上寄宿学校,瓦当很不习惯,没有妈妈在身边,晚上睡觉总是默默流泪,害怕自己在睡眠中死去,不知道默默流泪了多少个夜晚,瓦当发现自己早上都会醒来,渐渐才放下了对死亡的恐惧。瓦当从不让同学用自己的水瓶喝水,自己吃的苹果也不会让同学咬一口,被孤立、被指小气。初中每一学年都有体检,每次体检完的次日早读时会和其他几位同学一起被叫出来,再抽一次血如同告知大家他们几个有病,被再次点到名字时真希望自己是透明人。上高中后不再有抽两次血的情况了,后来得知政府职能部门在2010年前后,叫停了在入学体检中乙肝五项的检查。在检查乙肝五项的岁月里又有多少人遭遇相似场景,这种处境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高一的一个中午,同桌洗完头,回到教室就用瓦当的毛巾擦头发,瓦当急忙夺回了毛巾,跟同桌讲自己有乙肝,同桌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瓦当再次重复一遍后,同桌离开座位又去洗了一遍头发,回到教室反复擦拭头发,头皮都快磨破一般,从这天起同桌不在和瓦当讲话,上课也刻意和瓦当拉开距离。在之后瓦当从学校黯然退学,得知瓦当退学后,妈妈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绝望,瓦当始终也没有告诉妈妈退学的原因。瓦当后来虽然跌跌撞撞上了大学,但是当初的一句“我有乙肝”实打实的改变了瓦当的人生轨迹,青春岁月终成蹉跎。
大学毕业后摸爬滚打瓦当在小城里谋得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同事介绍认识了小唐,小唐在医院工作,两人第一次见面瓦当不禁感叹自己何德何能遇到这么好的女孩,这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妻子的形象。与小唐的相处十分融洽,瓦当每天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同时相处久了,又增添了丝丝不安,每次想要坦诚告诉小唐自己有小三阳时,话到嘴边时又害怕失去小唐一再退却。冬去春来同事暗示小唐的家人也挺满意,是时候邀双方家长坐下谈一谈婚事了。瓦当激动不已又惴惴不安,终于鼓起勇气和小唐坦白了一切,小唐也告诉了瓦当自己家里的情况,让两人都冷静下来考虑是否要走下去。最终两人还是分手了。与小唐在一起有多幸福,分手后的瓦当就有多悲伤,春去秋来,瓦当依然沉浸其中,无法自拔。21年十一期间瓦当先后跑了两趟据说是亚洲最大的医院,做了好些检查,期望着可以通过打干扰素的方式治愈。医生告诉瓦当不符合打干扰素的条件,而且打干扰素也也只是三成的人可以临床治愈。瓦当失望透顶,想最后一搏如果自己治好了小唐是不是就不会离开自己了,最后的挣扎也失败了。此后亲朋先后给瓦当介绍了两位女生,她们和瓦当年龄相仿、职业相同,都与瓦当相处之初便果断断了与瓦当的联系,因为瓦当对她们说了一句相同的话“我有乙肝小三阳”。第二个女生是老表介绍的,老表时常打电话询问相处的怎么样了,不时传授经验,瓦当起初都搪塞过去了,直到后来瓦当不再掩饰和老表讲了实情。老表说人一般都介意,是啊都介意。
2023年1月17日小唐订婚了,瓦当知道后想哭却哭不出来。2023年1月19日意想不到的小孩给大人说起了媒,瓦当没当真的哈哈答应了。冥冥中自有天意吧,第二天真的结识了小依,瓦当很开心,也很煎熬。谎言与坦诚,何去何从?与小依在一起的前两个月瓦当脸上有了睽违已久的笑容,期间一度谈到买房。当缴纳首付款时瓦当犹豫了,小依妈妈所看中的楼盘有烂尾的历史。小依妈妈说别人都不怕你,你怕什么,赌一把。瓦当一方面担心烂尾的话家庭积蓄打了水漂;更多的是担心自己还没告诉小依那件事,如果买过房再告诉小依,小依与自己分手,这个楼盘又很偏距离瓦当所在很远,该怎么办呢。买房停摆,瓦当告诉了小依。2023年3月18日两人一起去了省人民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医生告诉两人瓦当的情况很正常,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也不用抗病毒治疗,但要注意身体不喝酒、作息规律、不要过度劳累,三到六个月定期复检。没有医学依据会代际传播,但是要求配偶要有抗体,没有抗体要接种疫苗。小依问医生会不会恶化中年早逝,医生回答这个问题就像你问我出门会不会遭遇车祸,无法准确回答。这一天小依第一次提出了分手。瓦当一直试图挽回。小依妈妈给瓦当要了检查报告,让小依妹妹问中医大学的教授,教授和省医说法一样。清明后两人关系一度缓和,让瓦当重燃希望。但希望之火迅速被浇灭。2023年4月23日临近傍晚小依说可以打个电话么,瓦当预感不太好,不方便室内打电话,撑着伞站在积水中接到了分手的通知。而后小依删除了瓦当的微信、小依妈妈亦是这样。瓦当给一位熟悉二人事情的友人看了此前《谎言与坦诚,何去何从》文稿,友人说和小依的事到此结束不要再想了;以后不要再向任何人提及此事,文稿要烧掉,原本没什么,告诉谈的对象无形中增添给她包袱,你自己要走出来。瓦当试图与小依见一面,最终不得见。2023年5月2日晚间两人最后一通电话彻底断了瓦当的念想。小依妈妈在电话一旁叫嚷你们才认识三个月,才三个月呀,三个月哪来的感情……这句话很伤人。
2023年5月15日小唐结婚了,瓦当也送上了衷心的祝福。瓦当有时会给人一种错觉,不开心会被错误认为开心。白天炎热,晚上清爽。彼时最幸福,此刻最孤寂。岁月不饶人,瓦当已经没有两年又两年时间慢慢疗伤了。瓦当要快快走出了呀!人生总有不如意,但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选择变得更好。不是么?
瓦当告诉一位知心朋友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愿放弃和小依的关系吗?小依的妈妈和自己一样,对这些的认识和包容度相较大众更深些,连她们都舍弃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遇到像小唐安慰自己的那样,遇到更好的女生。当问起朋友自己要不要告诉现在相亲认识的女生呢,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五一假期自家堂嫂给瓦当介绍了一位女生——小吉,两人异地。在两个月的相处中,两人虽然见面频率不高,瓦当去到几次小吉所在城市,两人一起吃饭、打羽毛球、在湖边漫步,相处还是很融洽的。像之前那样家人不想让瓦当告诉女生,他们怕传的满道街都知道。虽然瓦当的家人都没有乙肝,但瓦当的嫂子也怕传出去影响瓦当侄子以后娶媳妇。相处两个多月后,瓦当对小吉有了一定了解,还是选择告诉了小吉。虽然这不算什么,瓦当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与自己相处的女生,潜在的结婚对象应该知道。瓦当原本鼓足勇气要在见到小吉的时候告诉她,真正见了面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之后瓦当在电话中告诉了小吉。此前瓦当已经失利四次了,瓦当也知道大概率得到的答复是什么,但还是希望(好吧瓦当想说是)奇迹发生。小吉说两人一直是朋友,但不适合发展成恋爱关系。瓦当又开始失眠了,坏情绪乌云压顶般令瓦当难以承受。瓦当的幸福在哪里?有次上班路上,一位带小朋友的妈妈从旁边经过,小朋友喊“妈妈、妈妈”,听的瓦当的心都酥了。还有一次下夜班经过一个路口,一对夫妻牵着小女孩的手过马路,小女孩调皮不好好走路,两脚离地,就这样被爸爸妈妈拎着走,感觉好幸福呀。如果没有所谓幸福,可不可以不要在折磨瓦当了。一个朋友说反正你对得起自己的内心就好。瓦当的内心是什么?有时瓦当甚至会想变成十恶不赦的混蛋。你会遇到喜欢你的人。虽然瓦当嘴上说自己已经不太信这些了,但还是有所期待那个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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