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ORK OF DIRECTOR - CHRIS CUNNINGHAM

　　编译：苦力林 　　 　　 　　CHRIS CUNNINGHAM 　　 　　1995 Autechre “Second Bad Vibel” 　　 　　你是什么时候拍摄Autechre这首作品的？ 　　 　　1995年．那时我已经厌倦了做特级效果并开始对摄影以及电影感兴趣。我被叫去带领STANLEY KUBRICK的电影“A。I。“的FX工作组。我还很年轻但却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就为这部电影工作了一年。但我所想的只是拍电影，并在工作期间完成了我的第一部作品。 　　 　　 　　 　　这部作品诞生的过程是怎样的呢？ 　　 　　我与Autechre的SEAN和ROB见了面并说服他们聘用我。我找到一家制作公司ACTIVATE。虽然我有许多想法，但却完全没有拍摄经验。除了在学校学的子弹撞击拍摄外，我几乎没碰过摄影机。于是我开始拍摄一些东西并尝试剪接，比我想像的难多了！做出的东西与我设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最初的构想是怎样的呢？ 　　 　　我对与音乐同步移动的物体着迷。我想设计一堆工业化的机器作为音乐的一部分。于是我就在我的后院搭肩了那个机器然后开始拍摄。我试图从拍摄的片段中制作出音乐录影带。我记得乐队很失望，我也觉得很难把抽象的视觉效果做成现实的影片。我为专辑CD制作了封面设计，那更符合我对那个录影带的想法。 　　 　　 　　 　　Autechre根本没有对你的录影带震惊？ 　　 　　他们很失望，其实我自己也是。想像一下如果你是一个音乐家，要制作音乐你必须仔细描述你的音乐是什么样子的。在电影制作过程中描述这些想法是很困难的。我想PORTISHEAD的录影带是唯一与我脑中想法一模一样的。其他的作品也很接近最初的构想，除了Autechre的。 　　 　　 　　 　　那次不愉快的经历有没有让你想再次尝试还是让你失去了信心？ 　　 　　我很沮丧。我把那些抽象的电影野心暂时放下，直到我有足够的经验以后。我决定从传统的叙事方式起步，并开始对摄影与灯光感兴趣。 　　 　　 　　 　　你的灵感都是从哪里来的？ 　　 　　在街上闲逛或者听音乐。有时音乐中的一个声响能唤起记忆或者一个梦。这样一切就开始运转了，只要把想法先简化或者浓缩到本质。 　　 　　 　　1997 Aphex Twin “Come To Daddy”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 　　 　　我记得十六岁的时候在树林中被一个九岁的孩子追赶。我骑着山地车，但他有一个锤子。那是很耻辱的事情，如果真被九岁的孩子锤到，尤其是旁边有女孩子的时候。Aphex的音乐中也经常用孩子的声音，而且专辑封面都是他自己的脸。这个想法就是二者的结合。 　　 　　 　　 　　孩子的脸是怎么弄的？ 　　 　　只是面具，矽胶和塑料的面具。 　　 　　 　　 　　这支录影带是在哪里拍摄的？ 　　 　　是在伦敦东部的一座住宅楼。我记得当地的一位官员带领我们过去时说不想我们丑化他们的社区。但我们还是没有展现那里阳光的一面。 　　 　　 　　 　　你是怎么让那只大狗听话的？ 　　 　　那只狗最大的问题就是它对于那位老妇人来说太大了。这很不和实际，因为那么瘦小的老人怎么会养那样一头猛兽呢。但在音乐录影带里效果却不错。 　　 　　 　　 　　录影带里的人是孩子还是侏儒？ 　　 　　有两个小孩，其他都是成人侏儒。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的手臂都有许多汗毛。这也是我喜爱这支录影带的原因之一，一群小毛孩！ 　　 　　 　　 　　这支录影带的完整版本播出过吗？ 　　 　　MTV在午夜播出过。 　　 　　 　　 　　在美国好象播过许多次，但很明显它比其他录音带更黑暗、疯狂。 　　 　　我记得拍摄时，现场的保安说“这太变态了，谁会看这个？”于是他就不干了。我记得当时想，哎呀，这只不过是一群带橡胶面具的孩子罢了。我成长的环境很自由，而且很快乐。我父母以及祖父母都很开放。我经常做一些毁掉的脑袋或者被刺伤的效果，他们都很喜欢并认为那是创造力。所以我从小时候就经常受到鼓励，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吓到他们。所以现在每当我的作品触犯某些人时，我总感到很惊讶。 　　 　　1997 Portishead “Only You” 　　 　　然后你被邀拍摄“Only You”？ 　　 　　是的，我非常想拍摄这首歌。我比拍“Come To Daddy”时还兴奋。这首歌的电影感很强，非常视觉化并且听起来很诡异。象这样的音乐对于导演来说是难得的礼物。 　　 　　 　　 　　你的想法是怎样的？ 　　 　　我小时候总会梦到呼吸困难的走在我长大的乡镇的坡路上。那感觉就象站在海底仰望四十英尺高的海面，非常慌张的想上去。我的整个童年都做着这个梦，当我听到这首歌时我就想到了这个梦。 　　 　　 　　 　　在技术上你是怎样实现的？对我来说这个录影带的想法不是拍摄水底的人然后让他们浮上水面。我只是想在技术上看起来更加超现实。我是想制造一个慢镜头夜晚的梦境，然后让这种不寻常的逻辑去捕捉歌中的意境。我知道如果在水中拍摄会抹杀视觉的亮点，皮肤的质感变得很模糊，看起来象死人一样。我想这是一个很平常的特效，但它很符合歌曲的感觉。 　　 　　1998 Madonna “Frozen” 　　 　　 　　 　　她是看了“Come To Daddy”还是你给了她早期的作品？ 　　 　　没有，那是她看过我唯一的作品。 　　 　　 　　 　　这对她来说很大胆啊，专辑的第一支单曲。。。做这么不同的东西。这可不是传统的流行音乐录影带。 　　 　　在所有人对“Come To Daddy”做出反映前，她是第一个。 　　 　　 　　 　　你听到她感兴趣时吃惊吗？ 　　 　　是的，那也是我事业红火的起点。现在看起来很寻常。但那时看起来是对我开的一个玩笑。我记得告诉RICHARD JAMES时他还笑话我。 　　 　　 　　 　　合约是通过制作公司还是你华纳直接找的你？ 　　 　　她希望见面。我想她那时在家里，于是我就过去与她见了面。 　　 　　 　　 　　你紧张吗？ 　　 　　一点也不。我第一次见RICHARD JAMES时很紧张，因为我非常喜爱他的音乐。但MADONNA是我妹妹听的东西。但她人却非常友善。我这次也很幸运，因为这首歌的画面感也很强，让我有发挥的余地。要是给我“RAY OF LIGHT”，可能会遇到麻烦。 　　 　　 　　 　　这个录影带的想法是怎样的？ 　　 　　我写了一个很有野心的企划。我想要有移动控制和直升机在沙漠中拍摄，听起来很傻。我们遇到了季风，一起都被浇了。四天的拍摄不得不缩短成两天。最初的想法是在沙漠里成堆的身体。这些人会组成多个MADONNA。然后他们分裂成乌鸦，再变化成狗。这是一支表演方式的录影带，但也因为由她来演出而变得精致，任何形状的变化都来自她的衣服。她的黑色衣服可以构成形状，而我也把自己局限在她和背景里面了。这个录影带只是为寻求想法而拍摄的一些视觉效果而已。最后我不得不拍一些零散的片段然后勉强的按照最初的想法来拼贴。做完后我非常的沮丧，因为这是和AUTECHRE那支录影带相似的经历。我脑中的想法太模糊以至于无法组织成和谐的东西。 　　 　　 　　 　　1998 Squarepusher “Come On My Selector” 　　 　　 　　 　　你为Warp旗下的Squarepusher拍了这个录影带，想法是什么样的？ 　　 　　我想为这首歌拍摄录影带，但我的想法一直在变。最初的处理是一个活动卡通。一只猫和一只狗在房间里要偷冰箱里的果冻，然后互相追逐乱打一通。但要做活动卡通非常的费事。我做了许多面具，然后拍摄一只狗并把它的头用人来取替。最后我意识到，我又要把自己推向与MADONNA合作时的火坑了，我只有四天时间，但技术上太高难了。我不能冒险。于是拍摄开始的三天前，我把它改成了儿童精神病院。我记得当时想，妈的，没时间周全的考虑了，如果把它放在精神病院中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不用解释任何事。这就是我对人狗换头机的牵强借口。这个录影带拍出来很有漫画的感觉，虽然我并不喜欢漫画。 　　 　　 　　 　　你是否在对自己将要剪辑的东西有所把握后更加有自信了？ 　　 　　这是第一支我自己剪的录影带。花了我很长时间，因为我要学用AVID软件。 　　 　　 　　 　　为什么要自己剪？ 　　 　　因为我在听音乐时就已经有了成形的想法了。 　　 　　 　　 　　1998 Aphex Twin “Windowlicker” 　　 　　 　　 　　这支录影带是出自什么想法呢？ 　　 　　“Windowlicker“是我试图为Aphex做一个商业化的东西。这首歌后半部听起来非常的色情。这让我想起女孩的屁股。我想录影带也要这么干，然后前半部分要在阳光下开着车。起初我还犹豫是否延续换头的想法，但由于那在“Come To Daddy”里已经成为了招牌，所以不妨一试。 　　 　　 　　 　　但你意识到不要重复了。。。 　　 　　肯定的。到那时我已经试着让每支录影带都与众不同。我还有三个选择，我可以把他的脑袋放到女人身上，放在动物身上，或者是老人身上。这首歌听起来非常性感而且女性化，于是我决定走性别路线。这也是另一支我想做动画的歌。我不想让对白太直白，只是想让它非常突出。 　　 　　 　　 　　在这个录影带后WARP好像尽可能的让人们来看。。。 　　 　　恩，我后来还做了唱片封面和海报。还有NME的全新的封面。我想他们把RICHARD有乳头的海报到处贴。在“Windowlicker “后，我尽量让画面商业化，但内容完全扭曲。也可以这样来形容那首歌。如果我的东西和其他说唱录影带相似的话就更容易融入MTV了。但MTV还是没有播出！WARP于是在美国发行了录像带。 　　 　　 　　 　　从那时起人们开始知道你的名字和你的作品了吧？ 　　 　　是的，这支录影带后我接到了许多电话。还有许多大牌。但我并不想成为什么录影带导演巨星。MADONNA的邀请的确让我很兴奋。但那过后我非常想为我所喜爱的想RICHARD那样的音乐拍录影带，而且要有更多的预算和框架。所以我宁愿为APHEX拍更大制作的东西也不愿接ELTON JOHN百万英镑的活。 　　 　　 　　 　　1998 Bjork “All Is Full Of Love” 　　 　　 　　 　　你是否因为她过去所拥有的里程碑式的录影带而感到责任重大呢？ 　　 　　我开始也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想为她拍摄。当我的公司说她感兴趣时，我想还是算了，那该是Michel Gondry的活儿。我很难接近，很难在他已经到达的水准上再做出一个好的录影带来。但在我听了这首歌后很受启发，觉得其他问题都不存在了。我想我可以做些不同的东西。 　　 　　 　　 　　你把剪好的片子给她时，她是什么反应？ 　　 　　她好像收到了一件很棒的圣诞礼物一样。她很满意。 　　 　　 　　 　　在美国的观众很喜欢这支录影带，但也有种疑惑认为你是因为为电影“A。I。”工作后才能拍出它来的。 　　 　　我想这也是很自然的联想。我没有参与也没有见过任何AI机器人的设计。我曾为KUBRICK测试并制作一个电动儿童。我唯一与KUBRICK 的“A。I。”有关联的录影带就是模仿他航空器的AUTECHRE录影带。真正的影响一定是“2001环游太空”。他受NASA影响的设计美学已经影响了所有的科幻电影，包括“异形”，“THX 1138”以及“星球大战”。它一定也影响到了现代工业设计，因为多数汽车工业机器人都是白色的。我一直很喜欢那个造型，当BJORK叫我做一个“白色天堂”的录影带时，我只能拍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