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凝视角真的很热衷于生产“惨女(祭品)”的女性形象
来自: 取名障碍症
大众文化语境中狭义的男性凝视,通常默认是男人出于性动机对女性的审视意淫,其实广义上来讲,男凝远不止于此。
女性主义文学和电影理论认为,男凝下的女性文学/影视形象主要被模式化为这几种:伟大无私的地母、有神秘邪恶力量的巫女、淫秽的荡妇、以及 用于献祭的贞女(通常都是命运悲惨的惨女),并且,这些形象通常会同时交叠呈现在一个女性人物身上。
在这个方法论下看电影《分手的决心》,汤唯饰演的女主瑞莱,就是巫女+贞女(惨女)的典型符号——家世背景特殊,独自偷渡成功,在h国连鲨两任丈夫,这都是神秘且邪恶的巫女形象建构;与此同时,性动机几乎又是男凝视角下任何女性人物都不能摆脱的宿命,因此,瑞莱神秘的异国气息又莫名蛊惑、吸引着男主;
但巫女在男凝视角下是不该存于世的,这源于男性潜意识中对女性拥有不知名力量的恐惧和打压,因此,大部分巫女型女性人物的结果都是遭到惩罚,s亡则是最常见的(另一种常见的是变成精神bing),并且要以神圣正义之名。这一点,《迷魂记》的女主朱迪最具代表性,希区柯克让朱迪为她的邪恶付出的代价是自己失足从钟楼跌下,同时极具讽刺性的设计了黑暗中吓到朱迪、导致她失足的人影竟然是教堂修女这一幕,非常明确直观的体现了“以上帝之名惩罚巫女”的男性集体潜意识。
朴赞郁对巫女型女主瑞莱的处置比希区柯克要复杂,瑞莱作为邪恶巫女的同时,不仅是真爱男主的纯洁贞女,还先是在本国为某些未明因素所不容(据瑞莱外祖身份猜测导演想暗指zz因素)、又在异国遭遇父|木又|婚姻制度的迫害、最终无路可走只能奔向s亡,这显然是在建构东亚父|木又|社会中一个受到各个层面压迫和残害的“惨女”形象。
不否认电影的确是在具有积极性 建设性的控诉父|木又|——男主只是一个阳痿丧失性能力、被前妻戴绿帽、在父|木又|社会倍受排斥歧视的男性形象,女主则不论身在哪国都无路可走的现实映射,都是清晰的动机反映,但男凝视角的窠臼就在于:男人控诉父|木又|的终点,似乎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女人用来献祭,男人则要背负痛苦和希望最终活下去”。
这一创作动机和心理意识的反映与400年前《汉宫秋》如出一辙,马致远写昭君(元妃)和汉元帝这两个形象时,一边把元帝写得懦弱好色、一无是处,一边把昭君写得高洁忠勇、气节超然(写昭君对和番的定性是“得息刀兵、亦可留名青史”),但最后却让昭君在两guo交界处为了成全郭家和元帝的尊严而慷慨赴s,元帝再不堪也得到了苟活于世的机会及希望。
和朴赞郁一样,马致远同样也是在控诉现实,他的控诉所利用的“工具”也和朴一样,都是必须惨s的女主,这个手法和逻辑同样也体现在了鲁迅创作的祥林嫂身上——惨女,自古就是某种男凝视角下用来献祭的牲品。
惨女今年还特别多,无独有偶,今年上映的《金发梦露》也是一部关于“女性是祭品”的男凝作品。
玛莉连·梦露的生平在如此广为人知的情况下,导演依然我行我素的建构了一个被父|木又|踩在脚下践踏而毫无主观能动以及反抗力的弱者、 一个秉持阳具中心主义的传统精神分析学所定义的原生家庭彻底受害者、 一个拥有再高成就也拯救不了走向惨s终局的女性人物。
20世纪的梦露被贴的艳星标签,本质就是公共文化视域中的“荡妇”,成全的是经济昂扬时代里男性的性娱乐 性幻想;今天,梦露反手又被换上了惨女的新标签,成全的则是经济低迷绝境中男人的悲观 消沉和恐惧罢了。。。
男凝之下,永无生为人的女性角色,她们永远是无主体无人格的符号,甚至尸体。
最赞回应
你的回应
回应请先 登录 , 或 注册相关内容推荐
最新讨论 ( 更多 )
- 我们应该否定所有♂️作者吗? (女子就是好)
- 关于现在流行的“大女主”爽剧爽文的一些感悟 (颠倒白黑)
- 是能力更重要呢?还是立场更重要呢? (女子就是好)
- 竟然没有对别人丈夫的称呼 (doRAYmi)
- 吐槽一下马小跳 (杳杳真的想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