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周浩《厚街》:迷惘与观望

李之夭夭

来自: 李之夭夭(传染,传染,传染) 组长
2010-09-24 14: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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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之夭夭

    李之夭夭 (传染,传染,传染) 组长 楼主 2010-09-24 14:20:36

    一个老愤青的“地下”电影观感 2010年09月16日 10:28  来源: 《今日婺城》 希腊/文   一群陌生人伴随着投影仪共同观摩生涩难懂的所谓“地下”纪录片,这样的经历让人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同样生涩的青春。记得在大学里,每每周末,会到学校的小礼堂里,花上4块钱,看上两场用投影仪放出来的电影,模糊的影像,攒动的人群,记录着最真实的梦想和躁动。   从这点上来说,60后导演周浩无疑是胸怀理想和激情的。厚街是周浩的处女作,在网上查到他曾在新华社、南方周末做过摄影记者,主流媒体的记者转行做一位“地下”导演,自己筹钱拍摄纪录片,这种执着显然值得在体制内混饭吃的电视人尊敬。所谓“地下”导演,其实是独立导演,没有拍摄经费,没有技术支撑,没有播出平台,初期纯属自娱自乐,几乎没有回报。目前在大陆制作独立纪录片还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所以这种热情难能可贵。据周浩自己介绍,拍摄《厚街》花了六、七万块钱,他曾感慨“纪录片不是个平民的活,衣食无忧之后才能做这种奢侈的事。”   说完导演,再来说说这部片子。这是周浩2002年拍摄的一个老片子。厚街是珠江口的一个小镇,距广州45公里,香港80公里。片子记录了厚街一间NO.4432出租屋里人们的生活状况,展现了丰富的现实生活细节:聊天,吵架,生孩子,抓老鼠,看妇科病,吵吵闹闹的三角关系……各种人物,各种冲突交织在一起。总的来说,周浩的自评还是很客观:“刚开始连‘白平衡’都不会调,不懂就上网去问别人,很辛苦,就是慢慢把它煲出来的吧……但还是有蛮多的遗憾。”   技术粗糙还是一个致命伤   虽说作为一部处女作,技术的粗糙是可以原谅的,但作为一个玩过相机的人,还是专业的摄影记者,这样的粗糙就显得难以理解。观影的前20分钟,大量毫无目的的摇移镜头就让观众感到头晕,片中不时出现的夹帧和不规范的剪辑也足以让人失去看下去的耐心,长达一个半小时的《厚街》极为考验观众的毅力,幸亏是一群新老愤青心怀敬意,互相支撑,不然一定会站起来摁“快进”。纪录片毕竟需要画面来叙事和结构,拍摄者至少需要了解最基本的镜头语言,否则怎样记录生活的细节,更谈不上表现深刻的内涵。中国很多早期独立纪录片都有技术粗糙的毛病,但这并不应该成为其明显的特点或者说是一种标识,在我看来,所谓纪录片的粗糙应该是一种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生活的真实,而不是放大自己不懂镜头语言的弱点。不过无知者无畏,什么都不懂,拿起家伙就上的勇气应该来源于内心的冲动,这应该也是周浩最初的力量。精神固然可嘉,但对于片子本身来说,技术粗糙还是一个致命伤。时至今日,单纯凭借热情和勇气就能拍出一个纪录片,一夜成名的可能性已经变得微乎其微,技术其实是一个避不开的话题,希望技术的粗糙不要成为独立纪录片导演的障碍。   冷漠的记录还是温暖的展示?   应该说,厚街的后半部分比前半部分好看,快速而杂乱的摇移镜头明显少了,或许是拍了一段时间对机器较为熟悉了,更重要的是后半部有了一个生动的人物———发廊妹莉莉。对莉莉这个人物的记录,采用了采访的方式,这也是片中唯一一段一问一答的采访段落。莉莉是一个可爱无知的女孩,可以对这陌生人的镜头毫无忌讳地述说自己并不道德的工作,但是这样的记录是冷漠而残酷的。同样冷漠的记录还来自于另一段观众觉得好看刺激的镜头,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在大街上互相厮打,对于厮打的过程,不仅是全部记录,在后期剪辑中也不肯浪费一分一秒,所以观众就像片中的那些旁观者,可以无动于衷的欣赏这种人与人之间原始的暴力,同样的记录,换一种角度,换一种叙述的方式,可能冷漠的感觉会少一些,心底的同情会多一些。片中唯一一个交待环境空间的镜头也让人不舒服,周浩辛苦地爬到出租房的隔断墙上,俯拍了一个全景镜头,展现了几家人在各自房间内的生活,和平视镜头相比,俯拍镜头本来就蕴含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拍摄的又是各家关起门来的生活,再一次表露了导演浓重的偷窥欲,农民工就没有隐私吗?不需要尊重吗?如果房间内没有人,也许还能理解交待环境的用意,每个房间都挤满了人,显然是休息时间,这样的镜头展现合适吗?   其实住在出租房里的农民工的生活也并不是一团乱麻,他们也像普通人一样要洗衣、洗头、做饭,要装饰房间,要打扮自己,这样的细节是温暖的,有人情味的。片中有过些许展现,但几乎不能引起关注,大量的注意力放在了他们无所事事的聊天、抱怨和吵闹中,连最能展现温情的节日———春节也被放弃了,不知道是没有时间拍摄还是有意为之。这样的记录和粉饰太平的新闻一样,也是片面的,同样带有记录者强烈的主观色彩,而且是非常冷漠的。   虽然现实是残酷的,但最不能放弃的是人性的温暖,因为只有这种暖意才会带来勇气,带来希望。   从地下回到地上   也许从拍摄第一部纪录片开始,周浩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地下,据说他还是有基本工资的,厚街粗糙的拍摄和剪辑并不妨碍后期添加英文字幕,从这点上来看,从拍摄伊始,周浩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把作品送到国外参评。其实对于独立导演来说,把片子送到国外参展获奖,得到奖金和业内认可,从而扬名立万在圈内立足,获得投资继续拍摄,是一条不错的成功之路,也吸引着一批又一批人前赴后继。但从个人观点来看,在还没掌握基本技术和镜头语言的前提下,就想着去参展获奖,未免有些功利。不过可能很多人会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不渴望成功呢?辛苦付出理应得到回报!是啊,有些功利心还是能带来热情,催人进步的,毕竟工作还负载着养家糊口,体现价值等等的责任,不过有的时候目的性太强会影响记录的角度和方式,这些对片子本身多少还是会有负面作用的。   从周浩后来拍的片子来看,他记录的主题有很强的“新闻性”,都是社会关注的热点,并不像很多独立导演一样记录的是一些边缘题材,个人色彩并不强烈。随着周浩拍摄技术的逐渐成熟,《高三》终于在央视播出,得到主流媒体的认可,周浩也正式从地下回到地上,回到体制内,这应该是他想要画的圆。   这些年去国外参评的很多独立制作的纪录片题材大多迎合外国观众的口味,非常阴暗,也拿了一些奖项,吸引了一些国外资金,但个人认为,其实无论是国内观众还是国外观众,他们想看到的并不仅仅是困境,还有人们面对困境的种种努力。展现人性中向上的力量,这也应该是纪录片的价值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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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之夭夭 (传染,传染,传染) 组长 楼主 2010-09-24 14:21:49

    纪录是一种精神 2010年09月16日 10:27  来源: 《今日婺城》 龙山/文   《厚街》与我而言,在我所看过的纪录片里,与一些大师的片子相比,并不算优秀。作为处女作,通过它,周浩才真正走进纪录片的圈子。看到《厚街》里的人和物,我能非常强烈的感觉到周浩的用心。他与拍摄对象的相处,完全是朋友一样的距离,这对一般人来讲是很难做到的。这一点和周浩接触就能感觉到和周浩认识5年多,基本上都是通过电话、E-MAIL联系,他是个热心肠,遇上一些事情需要他帮忙,他都会尽他最大的努力。所以看《厚街》我能感受到他的热心肠。也十分明白为什么厚街里的很多人都能对着镜头说出十分私人的话。这不是一个带着强烈功利心的人所能做到的,他必须放下身段,与他们融入到一块去,只有这样他的摄像机才能隐身,这一点周浩算是做到家了,也同样让人能感觉到周浩的纪录精神。   《厚街》不会给你太多剧情的东西,如果带着剧情片的冲动去看,你得到的将是失望。《厚街》作为一部纪录片,最大的价值在于让我们看到了一群人,或者说一类人的生活。让我们有机会目睹极易被忽视和极易被我们视之为区别于“我们”的这一类人是如何度过每一天的。14亿人口,作为经常以精英自居的我们,若按比例划分话语权,其实我们才是弱势群体,因为可能真正的主流才是他们。而现实是颠倒的,习惯了俯视的我们,应该学会用平视的眼光看待《厚街》里的人们。换一个角度你会发现,结构以及镜头语言的不足,不足以抹杀《厚街》的优秀。   从纪录片的美学来讲,纪实与真实向来都是纪录片理论家讨论的话题,同时也是看完《厚街》之后讨论的重点。从个人角度来讲,刻意去研究纪录片美学层面的内容无助于指导你对片子的拍摄和欣赏。作为纪录片导演真正该花的精力是如何让摄像机始终处于拍摄状态。单纯想用美学理论去拍出真实,或许对纪录片本身并无太多意思。当然,纪录片美学有其存在价值。现阶段纪录片的创作状态确实到了理论的空白期。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停止拍摄,真正的理论来源于实践。只有坚持创作,理论才会得到发展,理论才能用于指导实践。否则过多地谈论真实,在缺少进一步理论支持的情况下,只能是浪费太多的创作精力,使纪录片停滞不前。   我不认同一些社友对该纪录片的评判,认为独立制作主题不明确,技术手段粗糙,剪辑手法滥用。相对新闻及电视栏目来讲,纪录片更多的是承认人的复杂性,让评判他的人可以得到各种解读。促使你去思考。我想这也是纪录片最大的价值。   我十分感谢观影者对《厚街》的激烈讨论,正因为有时的针锋相对,才显现“太末影社”存在的意义。如果通过“太末影社”能将国内一批优秀的纪录片加以传播应该也算得上功德一件。另一方面如果能通过“太末影社”在金华培养起一大批纪录片的作者和导演,将为金华弥补更多的影像缺失。影像时代的来临也为我们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不再为拍某一部片子而拍摄,坚持拍摄,完结的那一刻,所有的素材将成为一部非常完整的片子。   借用我在观影后说过的,也是小川绅介的一句话作总结:纪录片是一种精神,一种用真实纪录的眼光和勇气建立起来的力量,来带动更多的人去思考和改变现状。这不是某一个电影人的事,应该联合起来,形成力量,共同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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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之夭夭 (传染,传染,传染) 组长 楼主 2010-09-24 14:23:46

    了解,所以慈悲 2010年09月16日 10:29  来源: 《今日婺城》 叶无痕/文   《厚街》,一部展现生活在东莞厚街编号为4432号出租屋的一群外来务工者的纪录片。片中的他们有着国人最熟悉的善良、勤劳、麻木以及冷酷,片中的厚街充满了焦虑、躁动、暧昧和疯狂的气息。   影片人物众多,内容也丰富。这个群体,对于多数从农村来的你我来说并不陌生。影片拍摄的2001年,你我等多数从农村来的贫困学子和这个群体的众多人员一样,挤在拥挤躁热杂乱的火车车厢里奔涌到城里,或许你可以对他们视而不见,或许你可以对他们漠不关心,但他们和你我一样,同时存在。片子拍好都近十年了,但这个群体依然庞大,他们的生活状态依然堪忧。   “9·11”事件之后,很多沿海的外贸工厂因失去订单停工了,关门了。众多的工人和厚街4432号里的外来务工人员一样,一边纠结于当下的生活状态,一边又对生活无可奈何。《厚街》展示了经济复苏前这一阶段内很多的生活细节:算命先生带着比自己小一二十岁的情人秀秀来到厚街,他的前妻和情人秀秀的母亲也追过来,热闹的戏码隔三差五要上演一回;出租屋里的女人生孩子都是非法接生,一个大红塑料盆里陈放着几把医用手术剪和手术刀,虽然她们也知道这样做危险,但她们没钱去大医院;有的女人也为自己的妇科病烦恼,因为老公不能给她花钱看病而抱怨;“小姐”莉莉对着镜头讲述她夜晚的工作情况,表情那么坦然,还向往着爱情……这些女人都有自己的喜恶、热情和冷漠。她们也有爱美之心,譬如出门前,总要把自己收拾一番,打扮地尽可能光鲜亮丽。   《厚街》似乎离我们很远,又似乎离他们很近。多半的时候,我是皱着眉头看完这个片子的,但片中那些冷不丁地从她们嘴里冒出来的狠毒话就好似嘲讽这个社会的冷幽默让我心动。片中有个女人总会不时冒出这样的话语,很显然周浩也是发现了她对事物现象的观察力和总结力。譬如她看见别人夫妻打架会说:“人打死了没关系,只要别把人家床给打坏了”;看见砍人的,她说:“都是为了钱,砍死越多越好”。她的内心似乎是冰冷的,因为生活没有善待她,她羡慕那些发廊女,幽幽地说:“我下辈子要是长得好,绝对不会浪费了。这个社会谁赚到钱谁就是老大……我家族里的人没有长得好的。”《厚街》似乎没有主角,又似乎谁都是主角,而这个女人就是这个片子的主线。   很多的细节看起来不起眼,却是社会价值动荡在人们行为方面的具体体现。《厚街》的主题是宏大的,它是关于中国南方产业工人的片子,却从微观处着手,拍摄了他们在经济复苏前的生活碎片。周浩作为一个从新闻记者转型的导演,有着丰富的社会洞察力和敏锐度。他的拍摄手法和他的拍摄素材一结合,使得他的首部处女作便产生了很大的磁场。   《厚街》让我深受触动。作为独立电影,个人认为首先应该肯定的是这个片子本身让我们看到的社会现象,从而促使我们反思的力量。所以,我们没必要去苛求导演本身的技术问题。毕竟,很少有媒大的毕业生能拿着电视台的薪水去花费很长的时间跟拍摄对象深入交流和沟通,甚至同吃同住。所以,我们通常在电视上看到的标准片子是,看着远方表示期待,对着镜头一定要露出微笑,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标准审美观念”。对于《厚街》,我不知道那些喝着咖啡的少爷小姐们是怎么评价的,但起码对于那些从小就吃过开水泡饭的你我来说,应该算是很真实。   一部纪录片,无法改变拍摄对象太多,毕竟生活是每个人自己的,但拍摄的这个过程,多少是相互影响的。影片最后,一个外来务工人员过马路,但被两边的车流长久堵在了中间的隔离带上,无法前行———这个结尾或许有导演的困惑、害怕和逃避。同时,这也是我们多数人的内心。因为了解,所以慈悲。当我们在当下的社会中,逐渐地了解、接触和感受方方面面后,我们的内心会变得强大,所以有时会表现得冷漠,有时会不断地怀疑,有时会不断地宽恕。善解人意发展到一定程度,会把最初的判断的勇气和批判锋芒消磨掉,其实每个擅长思考的人也许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可能是一种很高的境界,也可能是一种思想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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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之夭夭 (传染,传染,传染) 组长 楼主 2010-09-24 14:25:52

    候鸟 2010年09月16日 10:27  来源《今日婺城》 封杰春/文  有一种鸟为了生存,不辞辛苦飞越千山万水,它叫候鸟;有一种人为了生存,毅然背井离乡寻找新的世界,他们叫农民工。农民工,这个有点疼痛的字眼就和暂住证一样,在我心里都会情不自禁地掀起丝丝感伤。   《厚街》的镜头对准了9.11事件后住在广州厚街一栋出租房的外来人口,他们搬来,他们离去,时间在这个地点静静流淌,便悄无声息地构成了许多小故事。而这些面孔,这些故事都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和许许多多的亲人们。   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父亲便离开我和母亲去了温州打工,在这之前,他的哥哥已经在那打工一年赚了不少钱,在这之后,父亲和他的弟弟、妹夫等许多亲人也都跟着去了温州。在我的记忆里,五年级之前父亲曾在老家后山上的煤矿里拉过煤,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和半山腰的车道上日夜不停地奔波。我也曾进过煤洞,慢慢地往前走,慢慢地这个世界就暗了下来,周围的寒气开始朝身体袭来,不用多久,在微弱的烛光下却能渐渐看清周围的环境。父亲和他的工友们将一车车的煤块从山上倒下来,煤块顺着滑坡直接滚到山脚下,然后被汽车运到别的地方。在这之前,父亲也去过很多地方打工,也干过许多不同的活。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只能用他们的话说———还不是为了多赚几块钱。   是的,生活必须跟钱结合在一起。上初中之后,母亲也跟着去了温州。父亲从事油漆工作,一干就是十三年。母亲则多半做些临时性的工作,补贴家用。有一年,他们回到家已经是半夜,父亲把我从睡梦中叫醒,他只是想告诉我给我带了一个录音机,这个消息让我很高兴。还有一年春节,父亲拿出一年到头赚来的钱,清点数目之后拿起来就往上空抛去,钱一张张洒落在床上,父亲说,这一年到头在外就为了这几张纸!   我想,这是父亲对打工最深刻最无奈的理解。后来,我上了大学,父亲说还要再打工几年,好帮我交掉三年的学费。毕业之后到现在,我已经工作了近四年,父亲却还在外面。对此,我的内心感到一阵阵的疼痛与无奈,也开始理解父母为什么留下我一人外出打工的真正目的。   母亲告诉我,父亲的小肠气又复发了,平日里偶尔会痛得厉害。出于家里的经济条件,他准备等明年上半年在老家做手术,下半年再回温州挣半年的钱补贴家用,从此不再外出打工。听到这些,我不禁心酸了起来。如今,在这个呆了七年的城市里,我不得不扪心自问,我能给父母妻子以及即将出生的孩子带来什么?   《厚街》里,一群人坐在一起随意地聊天,在温州平阳县城的某一处,我的父亲偶尔也和亲戚们围在一起高谈阔论。夜深,各自回家。候鸟,它的每一次飞翔都是朝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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