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国际劳动节（散心0506）

今天下午四点多，我去新凤河边钓鱼了。

钓具是五一期间买的，很便宜的。不过我上一次钓鱼已经十二十多年前的中学时代——期间有一次在卢术家附近的一口鱼塘，和李琳一块钓鱼，我钓到了两条大草鱼——因此这回什么也没钓到，甚至连鱼漂也几乎没有见到响动。

新凤河里现在长满了水草，鱼钩鱼线太容易缠在水草上。而买来的鱼饵又是那样容易脱钩……

看来钓鱼也是难。而且夏天到了，昨天是立夏，现在蚊子也多起来了。

如果能到宽阔的水面，通惠河或者某个湖泊里，倒是好多了吧！

*

喉咙痛，咳嗽，从四月十二号长沙回来第二天开始，到今天已经二十四天还有多了。这么长时间的发炎、咳嗽，真的是前所未见。

免疫力不好了。

这又使我想起了《魔山》里的那些肺结核病人。他们终日低烧，在阿尔卑斯山腰间建造的疗养院的阳台上晒太阳，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毛毯……

《魔山》我还有“下部”没开始读。但其实我能大致猜测小说的发展……但是，一流的小说总也会出其不意，不会完全在我们的想象之中。

我希望一周之内，这次咽喉病就该彻底好了吧。肺部也没有问题吧。

五一之前熊培云和永苹都约吃饭，还没定。

*

五一间温习了一下乔治·桑的《魔沼》。我打算写一篇文章，已经做了一点准备。写六千字吧！

对乔治·桑来说，原始状态的世界和人类社会比“文明社会”要美好，她赞美田园和农夫。我想，她的那些田园小说对如今现代社会的种种加速主义症候，整个人类社会的现实和前景，是又警示和调整意义的。

返璞归真。这个成语中当然蕴含着大智慧。

*

《魔山》——

《魔沼》——

疾病——

困顿但美好的乡村生活。

*

读《齐如山回忆录》。

齐老爷子是河北高阳人，长居北京。1875年生，1962年卒，亲历满清、民国……。他的祖上有革命传统，祖父和父亲都是进士，而他则公费留洋，是沟通中西的人，是大学问家，在戏剧事业上大有造诣，享有“中国的莎士比亚”盛誉，曾和梅兰芳长期合作，还是文学家、史学家，是商人，还曾追随孙中山革命……可真是一位“大行家”。

庚子事变时，他在北京。洋人的军队进京，西太后带着宫廷向西逃亡，他也在北京，看热闹，看拳匪（ 他用的是“拳匪” ），看见死人堆积在北京城的东南角，有缺脑袋的，有缺手缺脚的……臭气逼人，他掉头走了。

他在北京的青年时代，念的是同文馆，学了几门外语。因此洋人来了，他能去交流，能做翻译。回忆录中，他和洋人、清廷官员，和民间，关系都蛮好。在他的经历中，洋人并不很坏：听说洋人逼近北京，城里的百姓，尤其女人、年轻女孩们，不顾污秽，都往衣服上、脸上抹大粪，为了是希望躲过奸淫。而齐如山却和他们说：“外国兵道德一定怎样高，固然不敢说，抢掠也是平常事，若说奸淫，恐怕还是很少的事情。……哪一国都是要面子的。”

后来洋人进了北京，拳匪也在北京，整个一团乱麻，抢劫便是常事。他说，那些抢店铺、抢民宅东西的，洋人占三成，而七成是国人。

这个说法不止齐如山的回忆录上有，前人其他书籍里也有。中华书局出版过一套数册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西方来中国的士兵、外交官、探险家们的回忆录或日记，也有记载。

摘几处今天读到的《齐如山回忆录》：

为什么不将交民巷打下来？

巷战

洋人的行径和一般百姓的看法

关于抢劫。

*

我希望五月份能写成一个新小说。

四月底将2020年的一个小说修订了一遍，更名《梦游》，交给了一家约稿的刊物。

现在，《人民文学》《当代》《十月》《北京文学》《湖南文学》《芳草》《绿洲》《北京文艺评论》《西湖》《诗林》《星星》……各有一个我的小说、随笔或诗。《当代》的目录这几天就要出来了啊。接下来便是《人民文学》……然后……

*

今天在美团上借了6000元，解还本月和下月花呗之急。

我如今落魄到这地步了吗？！真想不到啊。

然而那些书啊字啊什么的，大半要成为“作家遗产”了。

*

今天除了出门钓鱼，别的几乎什么也没有做。

在路边折了三枝花回来，白色粉色渐变的月季花和一种比大月季花朵小很多的小月季花，颜色也是白色粉色的渐变。

*

五一节是在天津家里度过的，不过我们几乎都没有出门。我很希望一家人能去个什么地方，只要别都闷在家里便好，可惜小番茄不愿意去，她年底就要十七岁，到了不愿意和父母待在一块的年纪了吧！五一之前我还说，我们找一个坐火车一两个钟头能到的地方去玩一玩吧！她们也都不愿意去。小番茄想看漫展，又说要学习，没时间。事实上她也没有心思学习。好像是三号的下午，直接原因是我见她三番两次看挺糟糕的书，我说了，她便朝我嚷嚷，又哭又闹的，我们互相大声嚷嚷了五六分钟……小番茄已经不是从前的小番茄了，可我当然是希望她未来的人生顺利而美满啊，最好还能过得有意义啊！然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人生，这是她的事情。事实上，一个人从来都不是某个人，而又只能终其一生将她看做一个人。小番茄现在处于小孩和大人的过渡阶段，是不稳定的，也许还是可塑的。

我是昨天下午从天津返回北京的。两点多钟的时候误了火车。在那之前，我将一袋子要带回北京的事物当垃圾随另外两袋真正的垃圾一道丢到了垃圾桶，后来返回去拿，便误了车。五一节的车票是那样紧俏，我好不容易才买到一张五点二十分多从天津西道北京大兴的火车。

回到北京的时候，天下着小雨，我骑单车不到四里路，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