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eart is a well
今天听起sweet trip,想起来这个已经听了五年的乐队,可能是我最想要看一次现场的乐队。然后想起,slowdive是上一个我梦想能看到的乐队。18年他们来过一次中国,我纠结了好几天,还是放弃了。 想到这些是因为最近总刷到yellow的现场。大一刚开学时我听了一暑假的coldplay,开学一天晚上同学聚会我也在哼着这首,旁边那个男生听出来了,问我也喜欢coldplay吗。 那时每天晚上都要戴着耳机入睡,基本都是酷玩。真的快忘记痴迷他们的日子了,有一天儿童节还梦到了chris martin,好像是发了说说,可惜那些东西全因为一时的羞耻心全部删光了。 睡觉听歌的习惯来自于高中,家里没有网络,于是每个周末都去打印店的电脑上下载各种歌,比伯的,泰勒的,艾薇儿的,水果姐的,魔力红的,西城的,披头士的,再打出歌词。回家拿一个小音箱反复听。睡觉也要听怎么办呢?躲到被窝里,没有耳机,就拿音箱调到最小,贴着耳朵听。就这样,每天上课都可以期待晚上回家听音乐。中午我爸不回家的话,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刻,因为可以随意放歌听。虽然我妈会问我半夜怎么有声音,但我还是要在音乐声中入睡。 现在想想那个小音箱应该不会超过一百块。但可以称得上是我的精神寄托。为什么当时没有想和父母要一个mp3呢?上了大学我也在想这件事。如果那时有耳机,我该有多幸福。索要一样东西在我眼里真的羞愧。 扯得好远,我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最近看到蔡康永的话,应该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然后自己的所有努力和行为都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包括所谓的情商。那我究竟要什么样的生活呢?好像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 更准确地说,我总在追求某件事时分心。或者说,一件很美好很简单的事我总愿意放在最后去做。比如初中的地理作业,我热爱地理,每天的作业都觉得很简单,甚至写那些地名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所以我一定要把其他作业写完再来享受这份地理作业。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宇航员,甚至我想着,如果我可以去到一次太空,去到火星,我愿意永远没法回来。意识到这有多么不现实后我才开始想当飞行员。但在临门一脚时,我因为害怕确定的未来,放弃了。 大一时,我渴望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但却浑浑噩噩地来到大三,花时间最多的依然是电影电视剧和游戏。 这种可恶的拖延症发展至今,我已经没法弄清自己究竟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看到同事天天讨论房子,就稍微想下努力赚钱。看到演出,就想把所有的闲暇都用来浪费。看一本书,就想天天看书,重新把兴趣拾起来。听几首coldplay就又来这幻想自己还是十年前的自己。 我现在很难识别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更难分辨究竟什么对自己更重要。天啊,这样的状态,和我从成都实习回来,刚到研二时好像。那时刚回实验室,同门不熟悉,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每天一堆心事,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兴趣有什么梦想。 我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工作对我的影响,似乎失去了自知自觉,只是能扮演得更像一个都市上班族。 18年在东京台场的酒店醒来时,看到楼下整个广场上走满了穿着黑白西服的上班族们。我绝不想淹没在这个城市千万打工人里。 大学前我自认我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想法都在这个宇宙独有,没有我,宇宙的存在也没有意义。身边的东西,都是我积蓄力量后,可以打碎的。 上大学后,发现我并没有多聪明,不勤奋也不特别。读研后更默认自己的普通,打碎一切桎梏更是奢望。 一般来说,我熟悉一个环境需要两到三年,第一年处于来到新环境的兴奋,第二年新鲜感过去,重回颓废的状态,直到无法再拖,继续下去会成为失败者时,比如大三和研三,我才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才能重新找到对生活,对人生的热情。才能重新让一切走上正轨。 这一点我太了解自己,虽然我恐惧和痛恨压力,但压力越大,我越能完美地完成这件事。 就像守望先锋里只有到了读秒的时刻,队友才会齐心协力。日常的我总是被各种事物吸引而弄不清自己本来是在追求什么。只要有时间可拖延,我一定不会专心致志。只有不得不做的时候我才能达到真正的专注,时间充裕时总是没法分清的主次,在此时也瞬间无比清晰,仿佛不用思考一般,做着手头的事就已经想好了下一步动作,效率极高。 神奇的是,事情结束,没有紧要的事后,我会重新进入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状态,此时的我也是真的搞不清哪件事更重要。当目标明确却要太长时间来达成时,这件事很容易变得无聊,随意对其他一件事产生兴趣并完成,才能满足短暂的成就感。 所以其实这时我也意识到了我现在的处境,那就是现在的我没有一个期限在等着我。已经工作了快四年,我还没有弄清我这段生活的目的和方向。 只有困境才能让我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可我的生活没法做这样的测试,拿走一些来测试我的反应。 我还是迫切地希望我是独一无二的,可以做一个很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