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
一、去了山西,对它的了解依然是书本,文字以及贾樟柯的电影。当地面馆的老板,平淡地叙述晋中大地的平庸无常。他们清醒知道自己的定位,知道再次被时代落下的窘迫和无奈。
我看到正在建设的巨大高架桥,看到依然裸露红砖年久失修的老房子。那里的风土人情在依然质朴相似,整个中华大地上都透露只同质化的细节,但处处散发着萧条的气质。整条步行街都没人,贴着转让和出租的广告,纸片上的灰尘很脏,大约空置了很久。
二、回到苏南,一个人去看了《风流一代》。说是一个人,真是一个人,因为整个影院只有我一个人。一部记录了山西乃至整个中国的务必客观的当代历史影像。它太厚重了,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解。如果谁能用两小时解读中国百姓的四十年,也只有贾樟柯有这样的积淀。
电影的情节甚至不能叫情节,巧巧和郭斌在年轻时候混迹于大同街巷,随着时代浪潮走出去闯荡,看见外面的纷繁世界,两人分手,多年以后更不上时代了,再回到山西。一种中国人特有的宿命似的结局。
电影不过是以前电影片花的混剪。你能看到《站台》里崔明亮的那种憧憬,《山河故人》里梁子深沉的脸,《山峡好人》里去奉节城里拆迁时候的嘈杂迷乱,还有《江湖儿女》《任逍遥》里似曾相识的情节。热爱电影的人,大约都能看出导演的用意,他在用半辈子的观察,来给这个奔腾的四十年做最后的告别。镜头里,我看到了有别于从前的克制。但我还能体会到侯孝贤的那种对时代奔流的解读,摇晃迷离,最后让时间证明一切。
三、我曾经和很多人说过,自己热爱文学、艺术、电影,但这个层面仅存在字面的解读。大部分人难以深入探讨。以至于我不敢深度解析自己的世界观,说话紧绷着显得曲高和寡。闲谈间,只感觉所有网络上的女性,对自己的解读永远那么自信。普信这个词的内涵我是领教了。
女权或者独立,肤浅又自信的人设,大约是不知道叶珂这样的职业网红也有被嘲讽到退网的时候。至于那些傅首尔、麦琳这样的被媒体塑造的话题女性,在茶余饭后的八卦中显得是如此可笑。很多人虽强调自己这些人的品行划清界限,但骨子里的媚俗和虚荣在肤浅的谈吐中根本隐藏不住。
什么样的男生,算优秀。年入三十万,181的身高,身家清白,长相七分,在网络上基本是没人女性会多看两眼的。网络注定会给所有女性一种天选公主的错觉,只有谈婚论嫁的时候尚能认清自己,平庸是常态。
四、昨天去1701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把老李歌里的那几个地方都走了一遍。热河路依然忙碌,挹江门下有很多涂鸦,而1701没有让我欣喜且愿意同行的人。
十年前是一无所有,但能憧憬明天的少年。十年后,我更显得孤寂,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牵挂,逃脱不了的束缚,曾经热情洋溢不吝与人分享心情,而今玄武湖的夜色依旧,我的细心往事再无人诉说。
夜晚来临,歌手在唱着熟悉的老歌。
在最落魄的时候,是B哥的音乐陪伴着我走出了忧愁。18年南京森林音乐节专场,一个人在最前排,听着他的说教,没想到那次便是最后的告别。我记得现场的编曲和网上的都不相同,非常好听。有句电影台词很好:如果没有你,如此良辰美景叫我向何人诉说?
人生漫漫,谁也不会记得前程往事,也难有人和我类似会寥寥记下自己的烦恼。于是我相信是知音难觅的缘故,漂亮的潘西要找的是有钱的小开。以前是我太穷太年轻,现在我终于事业有成了,那些花儿却散落在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