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终结-记录
消极选择 unlove
早期的情感现代性是这样一种现代性,(选择的)自由在其中被制度化,而个体通过情感体验在日益精进的选择实践中体验他们的自由。自足的、界限分明的社会形式。
这些纽带能被明确地定义,且比较稳定。当代超联通的现代性似乎以准关系(quasi-proxy)或消极纽带的形成作为标志。这样的关系基本不触及人的自我,通常缺乏情感,包含一种自我享乐主义,且把性行为当作主要且唯一的目标。在网络化的现代性中,情感经验则似乎在拼命逃避从关系更稳固的时代继承下来的、对情感与关系的命名。
“选择不选”(choice to unchoose):在关系的任何阶段选择抽身而退。
资本主义的历史与各种浪漫形式的历史,这二者之间的类比相似得惊人。在这些经济形式中,等级、控制与契约处在核心的位置。这些要素都反映在把爱视作一种契约关系的观点里:可以自由进入,受承诺(commitment)的伦理规则约束,产出明显的回报并要求长期的情感策略与投资。
劳伦·贝兰特所说的“庸常性危机”(crisis of ordinariness)的印痕。身处不同文化背景、不同社会经济地位的行动者,以低调的方式与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的细微戏码斗争着(包括与消极关系的各种特性斗争着)。
失范性欲望的特点:它不包含目的论(teleology);缺乏一个内在的规范性锚点;不能引导方向;“精神基态”变得不稳定。不确定性、积累、变动、无力(或无意愿)去想象未来——这些都构成了涂尔干所认为的无法适应社会规范、无法认同各种制度的失范型欲望的本质。
社会纽带与情感选择的两套语法:一种是欲望源于主体性,一路自由漂流,没有终点;另一种是欲望通过外在于自我的事物,诸如经济利益、婚姻规范、性别角色等组织起来。这两套语法帮我们阐明了性解放的核心悖论:从规范性限制和仪式性结构中解放出来的欲望,却阻碍了人们的情感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