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月无芳桂,照日有花菱
那天沿溪流进山,闷热已感觉要落雨。想了下还是没拿伞。
果不其然,一场暴雨说来就来。
沿途有三三两两撑伞等雨停的人,我独自一人在暴雨中散步往前走。距离上次淋这么大的雨有二十年了。
不太能用语言讲清楚当时那种通透清醒的感觉,但极度湿润的水气中,能闻到类似马孔多香蕉园的气味。溪流放缓处有高高架起的观景台,左侧一个,右侧一个,几近对称。像一座断掉的桥。但又像库哈斯在波尔多的“公民之桥”。看着对岸的景台,当时站了很久,总觉得对岸的台上站着另一个自己。当时还未痊愈。但可以断定,那是人生第一次“见自己”。不单单是现实层面的。
独自养病这段时间,仿佛又回到二十年前自闭症那一整年,又丧失了说话能力。 但这次, 自己投射在这世间的相,像镜子,同时变得无比清晰。也让自己如同洞惹观火。
屋后半山处有个纯玻璃的观景台。昨晚独自再次走了上去,这次竟然忘掉了与生俱来的恐高害怕,足音轻柔地如履平地,还在上面站桩了好一会儿。山后边每两分钟会起驾一次航班,我数了十三次。
回看这段时间,觉得自己内核达到了人生最强大的时候。或者是因为他本来就已经很强大,我从未感觉到并认为他强大。
最后跟曾经的自己说声抱歉,跟曾经的自己告辞。 写到这里手有点酸了。窗外喜鹊叫个不停。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