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是不是嫌我丢你的人？”刚刚退休的前市委书记李栓扭头看着远远落下而又极不情愿的小媳妇儿，生气地喊道。
“说啥说，还不嫌丢人？”小他30多岁的女人张红讨厌地说道，丝毫不示弱，抢白得他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从别墅里出来，都气鼓鼓的。李栓好几天没有出门，实在憋得难受，就想带着她一起出来转转。而她呢，就是不想和他一起，宁可自己一个人转或者约上好友去转。
“我现在是自由身，有合适的可给我留意着啊？”酒桌上，张红眉飞色舞，向一班红男绿女宣布道。一年后，也就是李栓离开市委书记的准确时间。
“你知道30岁的招商局副局长张飞，全市唯一一个30岁的副县级干部，那可是张红的弟弟。” 张红对面坐着的圆脸刘媛，轻声地对着旁边帅气的王亢说道。
“人家有市委书记姐夫，还有什么事情办不了的？听说张红的五个妹妹、妹夫、弟媳妇都是好单位、好工作。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王亢说道。
“这真是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啊。”刘媛说道。
“不，她可谈不上牺牲。要说牺牲，就是李栓的老婆，喝安眠药自杀；牺牲的是李栓，60岁又打上了光棍。”王亢说道。
“听说你和人家张红有一腿呢，到底是真的假的？”刘媛眨巴着眼睛探秘似地问道。
“哈哈，她离婚以后，我想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就十分好奇。承蒙她看得起我，三天两头叫着吃饭喝酒，唱歌跳舞。来往了一年，谁知道人家只谈恋爱，不结婚。所以，也就罢了。何况，人家又抓住了一只小奶狗。” 王亢一五一十地说道。
“啊，那不是以谈恋爱为幌子，玩弄感情吗？” 刘媛说道。
“她哪里还有什么感情，不过是玩玩男人罢了。” 王亢说道。
“早知道你们一个一个都是白眼狼，一点不知道好歹，当初管你们干啥？” 张红生气地说道，午饭没有吃完，就抓起包，开上车走了。这是大年初二，也是春节闺女回门的日子。
一家人望着 张红绝尘而去，各种各样的心思都有，羡慕，嫉妒，怜悯......当然更多的，是不满。
张母批评道：“没有你大姐，哪有你们的今天？她说什么是什么，都乖乖的，干嘛惹她生气？”
张红弟媳妇愤愤不平地说道：“说我也就是了，三姐都成她家丫环了。说是保姆不放心，让三姐过去打理家务。谁知道当大姐的那么难伺候，三姐都瘦成啥样了？即使是今天闺女回门，她还非得让三姐看着家里一窝波斯猫boss猫下崽。”
二姐说道：“听说前几年老三让那老东西强奸怀孕了三四回，老大硬说是老三勾引人家，强迫老三流产了事，落下一身毛病。”
排行最小的弟弟张飞软弱地说道：“这谁能说得清？” 他一个高中生弄了张假文凭参加工作，6年不到，已经是副县级了，最是感恩戴德大姐。
他媳妇怒斥道：“没有骨气，换作是我，才不要那狗屁官呢。还不定多少人吐唾沫，淹到你鼻子根，连我都跟着丢人。”
老四妹子看不惯他这样欺负自己的弟弟，张口就不阴不阳地说道：“弟媳，不要说这种漂亮话了。你身上的貂皮大衣，哪里来的？如果你不是局长夫人，人家王德成老总会给你送吗？”
“不要再说了，越说越离谱。让人家听见了，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张母制止道。
五妹说道：“听说，大姐的袜子、内裤都要三姐洗呢。”
二妹说道：“太过分了，不就是把三姐两个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儿子安排到公安上了吗？居功自傲，也不看看是谁？连亲姊妹都当奴隶对待。”
“有智吃智，无智吃力。三妮儿老实疙瘩，半天打不出一个屁。小学毕业，没有文化。干点儿活，出点儿力又咋了？多少人想给大妮洗臭袜子，还轮不到呢！我把话撂在这儿，谁不感恩你大姐，谁不念及她陪一个大三十岁男人做出十年的巨大牺牲，那就硬气一点儿，官不要当了，工作给我辞了，衣服给我扒下来，喝你们的红薯稀饭，吃你们的咸菜馒头去。老二，你这个科长，老二女婿，你这个局长，老三女婿今天出差，他这个交警大队长，老四，你这个实验学校校长，老四女婿你这个中心医院院长都不要当了。拍拍良心，没有你大姐的枕头风，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张母怒斥道。
几个女婿连声说道：“妈说的是，我们不会忘记的。如果大姐回来，您再催一下，我提拔的事儿啊。”几个美女也讪讪的，不再言语。
“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妈的凭着一张脸蛋，嫁过三四次，就这还不知道俩孩子是哪个男人的。当闺女的还不有样学样？何况5个闺女五朵金花，有这样先天优势的资源不利用，岂不是浪费？要说牺牲，你这当妈的岂不是嫁来嫁去，从这家的床上跑到那一家的床上，颠簸劳顿，比你闺女还辛苦吗？”儿媳妇乜斜着眼睛，看着眼前六七十岁，被小二十岁男人蹬掉而丝毫不损其自信和傲慢，仍然打扮得异常风骚的婆婆，心里面非议不止，“哎，今天嫁给高官，明天攀上富商，五十岁上不出两年让全省首富七十岁老公一命归天，分得过亿财产，真是有本事啊！”
“记住了，做人要讲良心。” 张母义正词严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