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兴宗耶律宗真为何会因为疏远生母而害了养母？
辽兴宗耶律宗真为何会因为疏远生母而害了养母？
文 和运超
辽兴宗耶律宗真，说起来是圣宗耶律隆绪的长子，生母为钦哀太后萧耨斤。不过，宗真其实是跟着养母齐天太后萧菩萨哥长大，两人的感情更好。
萧菩萨哥是圣宗隆绪的正宫皇后，排序为第二个，第一个萧氏名不见经传，出身和家世没有记载。史书仅提了一句，统和十九年因罪被降位为贵妃，这个萧氏当了十五年皇后，究竟为何被降位含糊不清。这时隆绪与母亲萧绰的侄女萧菩萨哥联姻，册封为后，同时大丞相韩德让被赐名，似乎暗示着隆绪虽然成年，可牢牢笼罩在萧太后的家族关系当中。
遵照古代礼仪，萧菩萨哥的确应该是隆绪所有子嗣的嫡母。史书强调了一句，她刻意把宗真收养为子，这很像宋朝稍早的真宗刘皇后没有儿子，也专门收养宫人李氏所生的赵祯为自己名下儿子，后来继承龙椅。辽代这一出奇怪的母子关系同样造成耶律宗真长大以后，宫廷朝堂内一股非常微妙的矛盾暗流。
和宋真宗的故事相似，同样和辽圣宗隆绪的情感态度有关。笔者在论述萧太后家族时曾提过，萧绰的父亲萧思温本来没有亲生儿子，萧菩萨哥为承天太后侄女，这层亲属关系说来其实是名义上的。她的父亲萧隗因是过继在萧思温名下，他原本是萧思温兄弟的儿子。
还有一个萧继远当时也列入萧思温名下为子，实际他们的身份都只是萧太后的从兄弟。当时出于承天萧太后的赫赫威势，要壮大自家门户，他们统统被改为萧绰的亲兄弟（萧思温其实很早就死于意外，也根本不是他在世时因无子收养了两个侄儿，所以这层亲属关系的改动完全应该是后来萧绰所为）。
萧菩萨哥的母亲则是韩匡嗣之女，也就是韩德让的妹妹，所以她的另一个身份是韩德让的外甥女。据说萧菩萨哥年仅十二岁就入宫跟着隆绪生活，但早年隆绪还有一个颇为宠爱的贵妃萧氏，为萧排押之女。
萧排押的家族背景虽然无法与萧太后一家相提并论，但他在圣宗年间也算颇有功绩和名望，抗宋之时曾多次充当先锋，东征高丽也作为统兵大将，一直得到承天太后和圣宗隆绪的倚重信任。虽然史学界对萧排押的父亲究竟是谁尚有争议，但从亲属角度而言，毕竟多少能与萧思温家族一脉或淳钦太后述律平家族一脉扯上关系，至少能算是名门子弟。
萧贵妃和隆绪生了一个公主耶律燕哥，于统和十一年（993）病故，年仅二十四岁。这个萧贵妃后来很多时候与被降位的皇后萧氏搞混，她的墓志铭于2015年才被发现，基本澄清了萧贵妃与圣宗第一个萧皇后是不同的两个人。
大约就在萧贵妃死的前后，萧菩萨哥在十二岁左右被选入宫中，来到隆绪身边。因《辽史卷七十一·后妃传》记载，圣宗隆绪临终前曾特意交代宗真，指皇后侍奉他有四十年，待宗真犹如亲子，希望他们母子能善待她。正好可以推算，隆绪在位近五十年，而萧贵妃死于统和十一年，萧菩萨哥正在萧贵妃死的前后入宫，那便符合史书表述，她陪伴隆绪大约四十年。
伴随萧菩萨哥的自身成长和姑母萧太后各种推波助澜，她顺利得到隆绪的欢心，到统和十九年（1001）正式封后。当然，她先后其实为隆绪生过两个儿子，只可惜均都夭折（甚至史书暗示在萧菩萨哥之外，隆绪早年还有过一个儿子佛宝奴，但后来这个儿子没有交代，推测可能也不在了），此后萧菩萨哥似乎就没有机会再孕。所以，后来隆绪就把萧耨斤生下的宗真交给萧菩萨哥抚养，宗真一直就更亲近萧菩萨哥，造成生母萧耨斤非常不满，一直心怀怨望。
实际上萧耨斤的出身也并不简单，她其实也是述律太后家族兄弟萧阿古只的五世孙，其父萧陶瑰与几个弟弟都是重要角色，就是圣宗后期重用的萧孝穆、萧孝先、萧孝诚、萧孝忠等人，但他们起初的确都依靠萧耨斤的裙带背景。
虽然家世颇有地位，但萧耨斤最初只是承天太后宫帐的一个宫女，据说有一段面相奇遇，让萧太后发现她颇不寻常，然后制造机会和隆绪在一起，果然后来生下宗真。这个说法虽然被《辽史·后妃传》记录，但恐怕多少因为宗真后来的地位添枝加叶，可信度不会太高。
从圣宗隆绪的角度来说，他肯定一直更宠爱萧菩萨哥，只是出于两个儿子夭折，要么萧菩萨哥身体后来有些问题，或者说长时间没有再怀孕让太后和隆绪都有些担忧。圣宗并非完全没有其他儿子，有记载的耶律吴哥（宗训）、耶律宗愿都比宗真大，只是像宗愿母亲是汉女耿淑仪，可能作为继承人会引起争议。
论家世背景，耿氏和萧太后、韩德让两家也算关系亲密。耿氏叔父耿绍纪娶的是韩匡嗣之女，韩德让的姊妹，其父耿绍忠也是很得承天太后信任，所以才将其女纳入宫中。
而吴哥宗训的生母仆隗氏，史书没有说明其族属。根据其姓氏，一般可以认为仆隗是过去唐代仆固、仆骨的转音，也就是回鹘姓氏。换句话说，同样不是契丹大姓出身，显然对历代契丹储君的要求，宗训、宗愿都没有什么令太后满意的优势。
若考虑萧太后病故于统和二十七年（1009），而萧耨斤生下宗真是在开泰五年（1016），这中间足有七年时间，究竟萧绰是否会在生前看上萧耨斤，然后忙活推荐给隆绪，其实也多少令人怀疑。假如萧太后当真是有过相面欢喜一事，隆绪出于对年老有病的母亲孝顺，何况确实为子嗣担忧的话，又怎会拖延七年才生下宗真？
由于《辽史》史料的稀缺，确实后期留下的疑团非常之多。除非萧耨斤的其他子女还有比宗真更早更年长者，比如魏公主岩母堇，开泰七年（1018）得封公主，按一般习俗都是小孩出生后长到几岁受封比较合适，一出生就给封号毕竟是少见。那么，岩母堇就有可能比宗真年长二三岁。
甚至还有人推测此前萧耨斤可能还有过一个夭折的儿子。如此，萧耨斤在萧绰在世时就被安排到隆绪身边侍奉，七年里确实先后生有子女，到开泰五年终于有了宗真，时间上也算符合规律，但缺少史料支撑，只能权当推测。
因为这里还有一个情况，萧耨斤是凭生下宗真后才身价陡增，所谓母以子贵，成为隆绪的元妃。甚至五六年后还再生下儿子耶律宗元（后改名重元）。如果按前面说法，萧耨斤其实在七年里早就有过儿子，除非这孩子非常不幸，刚生下很快就夭折，以隆绪急切盼望儿子的心态，萧耨斤应该早就升位，不至于拖到宗真出生之后，所以前面的说法仍存在漏洞。
综合现有的史实，萧耨斤被隆绪看中，一则时间应该是较晚；二则，她之前可能只生过一个女儿，后来生了宗真才得到提升，相对比较合乎情理。
前面提过，其实年纪比宗真大的至少还有耶律宗训、耶律宗愿，他们的母亲或是地位偏低，或是家族背景不合乎契丹大姓身份。唯有萧耨斤的家族能够相称，所以她因宗真一下成为朝野瞩目的焦点。也正因此，萧耨斤才会对皇后夺子产生巨大的怨恨。
皇后萧菩萨哥是萧绰和韩德让的至亲，圣宗隆绪一直宠爱有加。尤其萧绰年长有病以后，开始效法当年，在统和二十四五年左右，萧绰和隆绪都有意无意的培养萧菩萨哥协助隆绪处理事务，封齐天皇后，设置宫闱司，出教命，生日被定为顺天节。显然希望将来能成为承天太后第二，辅佐未来的宗真长大后继续延续大辽的兴旺强盛。
但是，关于萧菩萨哥的才能方面，史书留下具体的内容并不太多，尤其没有体现她当真有承天太后第二的多少潜力。笔者感觉萧菩萨哥在政务才能方面丝毫不突出，否则她根本不会被萧耨斤欺负到要含恨自尽的地步。
就《辽史后妃传》有限的记载，萧菩萨哥居然是在建筑和工艺设计方面颇有天赋，曾用草茎做了几种宫殿样式，令隆绪大为佩服和喜欢，同时她也会做车辆的装饰设计。客观来看，这种才能在煌煌史册的古代女子中确实要算罕见，尤其她来自文化积淀相对薄弱的契丹亲贵家庭。
试想古代女子，能够有点文化基础知识，不视为不学无术已很不容易，还能有独特的才华确实令人钦佩。但萧菩萨哥这样纯“才艺”的本领对复杂诡谲的宫廷生存没有多少帮助，一旦失去宠爱维护她的隆绪，儿子宗真未能完全成熟，还受到生母萧耨斤格外敌视，萧菩萨哥最终落得非常悲催的下场。
圣宗隆绪还在位的时候，萧耨斤对齐天后萧菩萨哥自然面上不敢抗争，对失去儿子也是无可奈何，但她的内心是无比忌恨，其实已经在做一些小动作，令身边宦官赵安仁暗中打探萧菩萨哥的各种动静。
赵安仁惧怕有朝一日事发难以活命，就打算悄悄逃走（赵安仁是河北深州的宋人，是承天后南征时虏获到辽方，当时还很年少，在辽宫中服务已有十来年）。果然赵安仁举止可疑，被萧菩萨哥发现后十分气愤，打算杀掉他。
其实萧菩萨哥为人一向和善，绝不是心狠之人，何以对赵安仁这样气愤？感觉原因有二：一是作为身边的人，却帮萧耨斤充当细作，有背主之罪；二是他能逃哪里？在大辽漠北到处荒山野岭，毕竟难以久居，自然是想要回到宋方，这条罪往大说可就更大了。
但圣宗隆绪确实贤明，知道以后，很清楚主要出于两个女人对宗真的纠结，因此大事化小，对谁都没有加罪。后来一度又传出萧菩萨哥擅长琵琶，与琵琶工燕文显、李有文的关系不正当。萧耨斤打探之后告诉隆绪，也没有引起风波，足以显示隆绪虽逐渐年老，可十分清醒明理，确是不愧有圣宗的美誉。
因为隆绪早就曾发现萧耨斤住处有一些试图密告萧菩萨哥的契丹文书信，他也知道萧耨斤长期针对皇后，认定八成都是搬弄是非，还将其以前的书信统统焚烧。所以，史书表明隆绪晚年担忧将来萧耨斤对萧菩萨哥不会善罢甘休，是十分真实可信的记录。
隆绪对两个女人没法有效地调和安抚，唯有在临终前出于渴望家庭和睦的理念，郑重告诫未来的大辽天子宗真：“皇后事我四十年，以其无子，故命汝为嗣。我死，汝子母切毋杀之。”又遗命以萧菩萨哥为皇太后，萧耨斤为皇太妃。按说宗真一定会遵照圣宗的遗命来办，可史书却来了一笔反转：称萧耨斤隐匿圣宗遗命，在宗真继位之际，居然自立为皇太后。
关于萧耨斤何以能违背圣宗遗命，越过众多文武亲贵僭越成功当上皇太后，乍一看，感觉实在不可思议。不过，既然成为历史事实，自然多少有一定条件和基础。
尽管在圣宗面前，萧耨斤并不算有多得宠，可毕竟她是宗真的生母，地位是无可争辩。还有之前提过她有几个兄弟，全是圣宗后期重臣。萧耨斤在圣宗身边群臣中具有的人脉绝不容忽视，就好比连萧菩萨哥身边的赵安仁都被收买，足见萧耨斤的手确实伸得很长。
尤其南阳公主崔八的驸马都尉萧孝先在辽东大延琳一事后回到上京任留守，后被萧耨斤成功运作为太平后期的宫禁护卫总管，这更是重中之重，也就是萧耨斤家族基本掌握了圣宗的宫帐安危。那么，当圣宗病重之际自然成为扶持萧耨斤的重要力量。
当时，宫帐护卫冯家奴、耶律喜孙等都看到这一变化和大局，加上宗真和萧耨斤毕竟是亲生母子，以至于态度都发生转变，这应该是正宫皇后萧菩萨哥会最终失势的关键背景。
从萧菩萨哥这边来说，她是来自家世更显赫的承天太后萧绰和韩德让双重姻亲家族，不能说圣宗后期当真缺少支持者，可居然没有出现什么决定性实力派人物，只能说明萧菩萨哥对争取掌握朝野局势这方面真没有多少心眼，或者说准备。所以笔者认为，她没有培养出能够继承萧太后衣钵的本领。
不要说萧氏还是契丹名流世家，韩氏也是汉臣顶流。若比较一下宋真宗的刘皇后，家世贫寒，根本不能同萧菩萨哥相比。可刘氏牢牢掌握了复杂纷纭的宋朝群臣关系，然后纵横捭阖，继承丈夫社稷，培养下一代天子，把朝局持续推向兴盛，这才是有真实才干的女中豪杰。萧菩萨哥但凡有些许手段，何况宗真还的确与她很亲，萧耨斤绝不可能取而代之。
可历史发展就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萧菩萨哥的确缺少应对宫廷朝堂事务的才干，萧耨斤虽也没有能比肩承天太后的大才，但在运作关系、拉帮结伙这方面就比萧菩萨哥更加积极。何况她能够借助一些兄弟亲友帮衬，反而倒打一耙，指称北府宰相萧浞卜、萧匹敌联合萧菩萨哥有不轨之意。
这二人中萧浞卜（亦写作萧啜不）就是萧菩萨哥的弟弟（同时是驸马，甚至娶的还是萧耨斤女儿，就是提过的魏公主岩母堇），而萧匹敌是萧恒德之子，也很受萧菩萨哥喜爱，在平辽东大延琳一事中也有过功劳。其父萧恒德与兄长萧排押都是圣宗年间大将，虽然他们和萧菩萨哥出身承天太后家族不算是一脉，但关系一向不错，如萧恒德娶的是萧太后和景宗所生的女儿。而萧匹敌娶的是圣宗胞弟秦晋王隆庆之女韩国公主。
除了这两个颇为显贵之人外，其他被卷入祸事的还有右祗候郎君详稳萧延留等一共七人。年轻的辽兴宗宗真当然不太信这些至亲之人会有什么不轨企图，但萧耨斤以谋逆大事抗拒圣宗隆绪的遗命，阻止萧菩萨哥当太后辅佐儿子，显然故意要引发朝野分歧，制造对萧菩萨哥不利的舆论。《辽史》很轻松地指萧耨斤就此自立为太后，然后在半个来月时间内，摆平萧菩萨哥关系较好的以上萧氏亲贵，将他们统统除掉。
假如要就现有内容梳理她能够成功的原因，如前面所指，她掌握宫禁护卫一方是重要支撑。当时是圣宗丧期，但凡历史上重要的夺位场景，占据宫禁护卫资源的都天然处于上风。比如契丹早年从渤海返回临潢府奔丧的耶律倍便如此失去继承资格。再比如后来清代的十四阿哥胤禵同样在奔丧返京的情形下不敌四哥胤禛失去继承资格。
虽然这一幕是关系两个女人，但辽代历史已经表明并不多排斥女人出面处理事务。萧菩萨哥在承天太后和隆绪已经推动她协助处理事务近二十年（就从承天太后身故后算起，到圣宗崩逝也有近二十年），还缺少机敏和应变之力，着实比萧耨斤逊了一筹。
当然可以认为，萧菩萨哥和圣宗感情很深，处在伤心难过的情形下，她毫无思想准备。关键时刻被一顿指责，一些重要的支持大臣被加上重罪，萧菩萨哥遭受巨大争议，所谓“怀璧其罪”更加令人懵圈，无法自证和自辩。
反观萧耨斤处处占了优势，她确实是兴宗生母（尽管宗真和她感情尚有距离）。在这种所谓“大是大非”上，她居然能够大义灭亲（女儿的驸马都敢指认和处置）种种舆论效应叠加，于是萧耨斤顺利跻身太后至尊。
这时候的兴宗宗真只有十五岁，属于说大不大，还没有处理大事的能力。但说小也不算小，在情感上已经有一定判断力，他知道对萧菩萨哥肯定是不公道的，甚至能感觉到是生母在构陷忠臣，可自知难以改变大势。
《辽史》传记写萧匹敌面对罪名一幕非常坦荡，他的妻子是隆庆之女韩国公主，曾寒心地劝萧匹敌：“尔将无罪被戮。与其死，何若奔女直以全其生 ！”萧匹敌曰：“朝廷讵肯以飞语害忠良。宁死弗适他往。”如此耿直忠义之人怎么可能对圣宗留下遗命辅佐的宗真有背叛之心呢？
耶律宗真对这幕悲剧的发生是心知肚明，但以他的年纪只能是息事宁人，为了顾全生母萧耨斤的颜面，也为了设法保全萧菩萨哥，唯有一再隐忍，再退而求其次，要求母亲尊重父亲遗愿不要伤害萧菩萨哥。他就在这时候重提隆绪的遗命说：“皇后侍奉先帝四十年，将我抚育成人，本当做太后；现在没有做成，反而要拿她治罪，怎么行呢？”萧耨斤说：“此人若在，恐怕成为后患。”兴宗说：“她没有儿子且年老，即使在我们这儿，也做不了什么事。”萧耨斤依然不听，还将萧菩萨哥强行迁往上京幽禁。景福元年十月，又再杀驸马萧啜不的一些羽翼像弥勒奴、观音奴等人。
辽兴宗重熙元年（1032）三月，宗真前往东北举行春季射猎。萧耨斤担心儿子怀念齐天太后的养育之恩，就以萧菩萨哥有罪，趁机派人前往上京加害。使者到了之后，萧菩萨哥说：“我实无辜，天下人共知。卿待我浴而后就死，可乎？”使者便退下等候，过后萧菩萨哥自尽，年五十岁，左右服侍看管的百余人全都被处决。
萧菩萨哥初以庶人礼埋葬于祖州白马山。重熙三年（1034），兴宗宗真软禁生母萧耨斤后游猎经白马山，见到萧菩萨哥孤坟凄凉，追思父亲遗言，在坟前痛哭：“吾早同今日，汝不至于此也！”指示上京留守耶律贵宁、盐铁使郎玄化将萧菩萨哥迁葬于阿保机的祖陵园内，比照承天太后萧绰的园陵设置影堂、廊库。再到重熙二十一年（1052）九月，兴宗追尊萧菩萨哥为仁德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