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ssing Up
我是伴着Pearly-Dewdrops' Drops的嘈杂乐声开启我新的写作之旅的。
这首歌是我大概一个月前在看《熊家餐厅》第三季时用听歌识曲找到的。当时找到的时候,觉得有些吵,但是本着“少一首歌不如多一首歌”的原则,我就把它添加到了我的歌单。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认出了《壁花少年》的封面(我收藏的歌曲就是有《壁花少年》封面的那一首)。今天早上,想着找一首歌听。看到这一首的时候,完全忘记是什么歌,所以就点击播放。当嘈杂的乐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透过耳机撞击我的耳膜,在我颅内回响的时候,我觉得我被这首歌摇醒,想要从座位上跳起来疯跑和乱叫,就像《 戏梦巴黎》里的主角们一样呼啸而过卢浮宫。
是的,这首歌给我的感觉是,嘈杂,混乱,声音的蒙太奇,我完全听不太清楚歌词。重复的歌词让振动的旋律更加回旋。大脑里,为数不多的固体物质被液化,然后就像在雪克杯里一样,灰质、白质、脊液……被疯狂摇晃,然后得到一杯名为Messing Up的鸡尾酒。所以,当我晚上再打开播放器听这首歌的时候,我忍不住就要把我的脑浆倒出来给谁品尝。
关于这个题目我纠结了很久,我想用Messed Up表示一种已经混乱的过程,但是也想用Messing Up表示正在乱来一气的过程。是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有意打破自己混乱的生活,所以才选择辞职。是的,当我在和自己理论要不要辞职的时候,我跟自己讲:“我已经丧失了想象力。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想象自己之后的每一天,如何起床,披着怎样的晨光,去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工作。那种异常具体和生动的想象,让你都分不清自己是在体验还是在想象。是的,这是我唯一能想象的,如同复制粘贴一样的想象。但是也是我不想想象的。是的,我唯一能想象的是我不想想象的事。”我必须补充一点,广州单调炎热的夏季好像要把那样的生活融进了琥珀一样,让我吞下,但是我完全没有办法消化。
提到裸辞,我想说,我原本很抗拒这个词。但是我现在反倒爱上了,抛开我裸睡的习惯,我必须说我不光想裸辞,我还想裸奔,裸泳,裸贷……因为,我觉得我只能裸着身子跑进我的想象力,把自己吓醒,拯救出来。当然,辞职也是我决定在这个犄角旮旯里写作的原因,我既不想吸引亲朋好友的注意力,更不想应付他们铺天盖地的关怀。所以我要顺便感慨一下,就像卡夫卡在《城堡》里写的一样,“没有一处安静的地方可供我们谈情说爱……”
当然,今天让我颇有触动的是早上在听Podcast的时候听一个中东的psychoanalyst谈psychoanalysis。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原话是“Psychoanalytical session, just like life, is messed up……And seldom practitioners acknowledge that they do not what they are doing……”对我来说,这句话的重点不在psychoanalysis是如何messed up,而是LIFE ITSELF IS A TOTAL MESS-UP(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我认为我的孤单源于没有人和分享自己的混乱。我的意思是,身边的人都像强迫症一样在抵抗生活的不确定性,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否认它。但我打从心底拥抱它的混乱。因为我知道,我没法不拥抱。说到这里,我想到2020的9月的某个晚上,我是如何背着大包小包走狭窄的楼道里,走向自己的不可知的未来的(当时,我因为分手,从前任家里搬出来,被迫在上海郊区租了一个房间)。我想从那天开始,那个被各种计划确定的时候应该已经被我抛到了脑后。是的,我并不为我的混乱感到羞耻;相反,我觉得我的生活还不够混乱,因此我需要更加用力的生活。
是的,这些胡思乱想,只能趁着音乐把大脑蒙蔽的时候,用“自动写作”的速度疯狂打下来。因为音乐停下的瞬间空白仿佛一声枪响,把我给结束,然后什么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