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和文字的精准表达,是一个人最根本的能力
我为什么喜欢写作呢?
显然不是因为当博主可以收获粉丝的簇拥的虚荣。因为,在没有公众号之前,我就已经开始在网上的博客写作,那是一个刻意的不为认识我的熟人所知的角落。
所以,我为什么会喜欢写作呢?
其实更准确地描述是,我为什么会喜欢用文字来表达呢?
我想,就是如此,就是因为在我中学时代,因为玩QQ空间,可以发表一小段文字的“说说”,可以写一篇文章的“日志”,我渐渐发现,我好像,可以用文字来表达出我想说的话,或者,表达出我心里的某种缥缈的思绪和感受——是的,这种感觉很爽,很酷。
能把自己心里所想的,尽可能地用文字比较达意地表达出来,我对这种感觉很上瘾!
后来写博客,写小小的微博,写一千多篇公众号长文,其根源动力也都是因为——能把自己心里面所想的,能把自己想表达的,无论是切实的内容,还是飘忽的感受,反正都能给它用文字表达出来,我可觉得太爽了,这种感觉太棒了!
比如,对某些公共事件我有看法,那么就会写时评杂文来表达观点,表达思辨;
对青春里的情愫和缘分产生了感受,这种感觉往往很飘忽,很难准确描述,此时,最合适的表达方式,其实就是——写诗。所以,在青春里,我也写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诗《《阿鱼探长-青春诗集》(2023年更新版)》
江南的雨,失念的你 北纬以北,温存不够安慰。 梦想在飞,雹雪霹雳 没关系,孤漠背影的风情 灼痛感念记; 留下一个动感的雨滴 冰点里享受失忆…… ——阿鱼探长《冰点》 Augenstern15,公众号:阿鱼探长《阿鱼探长-青春诗集》(2023年更新版)
比如,上面摘录的这段,是我大学时写过的一首《冰点》的一段,谁能告诉我这段到底在说什么……实际上我要表达的就主要是一种冬天里的氛围和感觉。
这种感觉我觉得我表达到位了,所以我很爽快,至于其他人去读,可能就云里雾里,但我关心其他人干嘛真是的。我只是在表达自己,我又不是在为民情愿好吧,请搞清楚自己所做之事的性质和边界,嗯呐。
所以,我才能写作到今天,在几乎非盈利的情况下。因为我的根本动力和写作价值的评判,是自我表达。所以只要我表达尽心,我就得到了满足和收获——外界的世俗的那些好评、点赞、阅读量、粉丝关注……很好,但只是锦上添花。如果我是为了这些锦上添花而写作,那么我最多坚持一个月,肯定就会半途而废。
这就是兴趣的本质——必须是非盈利性也愿意去做的。
题外话,所以当我听到有不少人回答,自己的兴趣是买股票和投资的时候,真是忍不住要笑了。你确定那是你的兴趣而不是贪念,如果是,那么可说好了,当亏本和熊市的时候,希望你也还能一如既往保持热情,那才是真兴趣。
这暴露出,很多人对语言概念的认识,是不够清晰的。
有一个研究语言的哲学家维特斯根坦,他的几句名言很震慑人:
“语言的界限,即是世界的界限。”
“言词即行动。”
“凡能够说的,都能够说清楚;凡不能谈论的,就应该保持沉默。”
他还说道,“把精神说清楚,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这句,不就点我呢。我的写作动力,就可以被他这一句话所概括了。
诗人,小说家,散文家,影视导演,演员,剧作家,歌手音乐人,画家……所有文艺,都可以被这句话“把精神说清楚,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所总结。
甚至,我认为不局限于文艺领域,在科学领域,也适用,只不过需要稍微调整为“把客观存在解释清楚,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比如,牛顿用万有引力解决了常规速度下我们熟悉的世界规律,他用一个尽可能简洁的公式,试图说清楚世界的规律。这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但显然牛顿没能彻底说清楚,他的万有引力,也遇到了“词不达意”的局限。
于是才有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说清楚超光速领域的规律,才有了量子力学去试图说清楚原子世界的规律。
……
语言和文字的精准表达,我觉得才是人类最根本的能力。
“词语即行动”——这是一种逻辑的表达。一个人能说出一个词,必然是因为,他起码见过听过这个词,词语背后,是某种行为和事实,是行动。
典型的我们熟悉的例证就是——出过远门的人,很能聊天扯淡。词语即行动嘛,人们吃过见过,所以他才能说得出来。
为什么语言和文字如此重要,因为二者的根基,其实都是逻辑。
语言能力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口才好”,那么什么才是口才好呢?
你肯定想到的是你身边那个每次聚会都可以滔滔不绝的朋友,但是,我要说的是,一个人说话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别人都插不上话,那不叫口才好,那叫“话多”。
口才好,指的是,表达精准,而不是多,是局势和情况,需要什么话的时候,他就能精准地说出什么话,需要他多说,他就能顶得上就能多说,不需要多说话的时候,他还能高明地少说话,不说话。这才叫“口才好”。
如果说话滔滔不绝就是口才好,那么没人比得上你们村头嚼舌头的大妈们。但她们一下午的那些车轱辘话,有什么营养价值吗?
所以,口才好,绝不仅仅只是词汇储备丰富那么表面和肤浅,还在于,一个人对聊天谈话的认知和把控能力,简单来说,就是情商。
真正口才好的人,保底得有强悍的情商,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交谈对象的情绪和反馈,觉察到情绪之后怎么接呢,就需要有足够的知识底蕴去支撑,这也就是对智商学识的要求。
如此,你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董宇辉的口才是真的好,虽然他是一名英语老师,但他的知识底蕴显然超过了相当多英语老师,再加上他久经磨炼和考验的情商,缺一不可,才造就了他那的确惊人的所谓的“口才好”。
最近东方甄选闹出的许多事情,都暴露出其他主播与董宇辉之间的差距。明明是一名物理老师,贵州行的时候,直播里脱口而出一句“山河破碎”来形容贵州的地形,导致巨大争议——这就是,语言表达的不够精准,造成的事故。
明明的口才是不如董宇辉的,这一点,短在了知识储备上,虽然明明显然也是做过功课的,因为,“破碎”这个词,的确出现在很多地理教科书上,可以用来形容云贵川的地形破碎。但是,没有一本地理书,会用“山河破碎”这个词来形容地貌,“破碎”和“山河破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词意。“山河破碎风飘絮”是什么场景?
所以,东方甄选主播明明贵州行的“破碎”一词的事故,本质上,还是知识底蕴不够导致的,虽然做了地理的功课,但却在文学历史层面不够精通,导致出现了事故。而去看看前几天的董宇辉重庆行,重庆和贵州是挨着的,地形相似,看看董宇辉是怎么表达重庆的,注意他在直播里脱口而出的用词。
语言精准表达的背后,是逻辑,是底蕴。
而另一位东方甄选主播YOYO,在贵州行的时候,在微博发布了住在贵州酒店遇到的蜘蛛并调侃,反而放大和反向宣传了贵州的缺点——这暴露出,YOYO与董宇辉之间的差距,在于同理心,在于某种情商。
东方甄选主播明明和YOYO的表达问题,也直接导致,贵州文旅删除了与东方甄选相关的所有内容,造成了巨大的合作事故。
……
请再次体会,语言的边界,就是世界的边界。
你能说出什么话,就代表你的世界有多大。
你的表达用词有误,表达不精准,就说明,你对事物的认识还不清晰,你的认知还浮于表面。
也因此,对语言和文字,要有基本的敬畏之心。
也因此,作为一名写作者,我非常不喜欢使用网络流行语,也不喜欢网络热梗——当然那些打工的新媒体小编,我可以理解你们需要用那些东西,因为你们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写作者和创作者,你们的本质是编辑,是组织信息传播的,而不是创作的。
当然,私底下,现实中和人说话,开玩笑啥的,我也不介意玩梗。
但作为写作者,在写作中,我警醒自己,非必要,不用网络语。
人们之所以使用网络流行语和热梗,除了跟风效应和调节氛围,也还因为——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太差劲了,自己的能力太差,所以他觉得正常的汉语不够表达他的情绪。
是这样吗?
于是,我就要建议,有空可以去看看董宇辉的直播,听他完整的至少十分钟的表达,你还会发现——原来不用网络流行语,就用干净的汉语,是可以表达地这么深入人心,就是可以说到你的心里,就是可以表达得如此美妙。
所以,最后的最后,总结一下:
我觉得一个人,无论是学文还是学理,无论是艺术生,还是干脆没上过大学,总之,只要你是一个人,那么最重要最有用的能力,就是语言和文字的精准表达。
语言和文字,可以任选其一。
口才好,和写作好,至少得有一个拿得出手。
但越到最后,你还会发现——其实那些写作好的人,往往口才都不会差,甚至有的口才也相当好。比如刘震云,虽然他的普通话带一点河南口音,但那个口才一般人真接不住。更不用说李敖大师了。
反过来,口才好的人,写作其实也不会差。
有人就有异议了,不对,为什么我感觉我挺能聊天的,但写文章对我难如登天。我告诉你为什么。两个原因。
一是,你对写作的认知有问题。这是很多应试教育学生都有的问题。总觉得那种辞藻华丽、大排比、比喻拟人、典故满天飞才算是好文笔好文章,那我问,这样的高分作文,你愿意读吗,读起来舒服吗,读得懂吗,读得通吗?……这就是对写作的认知有问题。我告诉过很多对写作有兴趣的朋友,你平常怎么说话的,就怎么去写,别管文体,别管修辞,先去写,写完再说。
原因二,你对你的口才有误解。你的口才并不好。你只是车轱辘话多。话多倒也不是问题,说废话也没问题,人无法避免说废话嘛,但起码,要避免多说一些不合时宜的错误扫兴败场的话。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语言和文字的背后,是逻辑思维能力,是对人性的认识和理解。比如写小说,非常考验逻辑能力和对人性人情世故的精准把控。
如果你口才不行,写作也不行,确实不行的那种,那就可以判定——也许你考试能力还可以行,但工作能力,主动做项目的能力,就容易吃力。还能判定,你的关系处理能力不太行,面对亲子关系,面对爱情和婚姻,你的经营会感到吃力。
没上过大学,中学毕业就进入社会打拼的一些人,这些老同学,在知识底蕴上也许差点,导致写作确实吃力,但长处是口才其实普遍都不错,因为他们磨炼了足够多的人情世故,更会说话,不一定话多,但会说合适的话。词语即行动,所以处理人际关系的做法也更到位一些。
而大学生们,长于知识底蕴,如果能突破应试教育等一些思维藩篱,那么很容易在写作上实现突破。不过对关系的处理,对各阶层的同理心,是大学生们的弱项,所以,其实很多大学生们,我认为,口才都不行,甚至常常说出一些幼稚的违反常识的话,或者“何不食肉糜”的话。
这再次看出董宇辉的可贵之处。因为董宇辉是最普通的农村家庭出身,上学时就在兼职打工,他经历过太多的人情磨炼,见过太多各种类型的人,包括不同阶层的学生和家长,所以,比起董宇辉的学识和口才,我更尊重和欣赏的是他的同理心,这是他最大的人格魅力,也是他情商高超的重要基石,也是那么多各界大佬但凡跟董宇辉同台直播过,都会成为董宇辉的粉丝和支持者的重要原因。
同理心,就是用最妥帖的方式给对方体面,可以不让对方难堪。同理心,就是理解、包容和欣赏一个人。
这就是董宇辉无法被复制的重要原因,新东方学历比董宇辉高的多如牛毛,学识和才艺比董宇辉广的也不在少数,长相颜值比董宇辉帅气的更多。
但是,在知识底蕴和人情练达的基础上,还能保有一份那样的同理心的,新东方可没有人与董宇辉在同一个维度了。
语言和文字的精准表达,就是一个人最根本的能力。
cherish O
涟漪之外 - beyond the ripples
中学时我就喜欢五月天一首歌,叫《天使》。这首歌很好听,作曲好,作词整体也好,但美中不足的是其中一句:
天使.(via五月天),阿鱼探长,4分钟
你是天使,你是天使 你是我最初和最后的天堂
我个人感受是,在副歌情绪顶到顶点的时候,这一句歌词,拉了,泄气了。
请问,什么叫“最初和最后的天堂”,这不就是在凑字数吗。最初和最后,不就表示“一生”“毕生”的意思吗。我爱你一生一世,难道要说成,我起初爱你,我最后离世时也爱你?那么中间呢?
这句歌词,写得不好。为了旋律的坑位,有凑字数之嫌。
还有一首歌,周杰伦力捧的浪花兄弟的《你是我的OK棚》,歌曲也很好听,我也喜欢,但有句歌词,也有问题:
你是我的OK绷 ,浪花兄弟你是我的OK绷 (Live) ,周杰伦
还有还有一只大狼狗 它名叫阿福整天跟着我 在我最最难过的时候 给我温暖的眼神
在我最最难过的时候……这么机车吗?听到这句,很明显,就是又凑字数了,因为少了一个旋律的音位。
我觉得,凡是出现这种故意凑字数的填词,就是暴露出填词功底不够。
……
是的,我听歌就是这么挑剔。
作为创作者,你对你的作品既然敷衍,尤其是歌词,华语歌词其实很多时候就是一首诗,必须要用诗的标准去斟酌词句。本来字数就不多,你还敷衍,怪不得了,浪花兄弟这个组合,周杰伦拼命也捧不火。
还有五月天,虽然你们也是我的青春记忆,但十多年前,写《天使》的时候,那句歌词你们就不能好好斟酌一下嘛,非要凑字数敷衍……果然,这种敷衍,后来演变为薛定谔的开麦假唱,我甚至也觉得不奇怪了。
……
语言的界限,就是你的世界的界限。
反过来,也因此,对于一些真正优秀的作品,我也是推崇备至,比如,低苦艾乐队的歌曲《兰州兰州》,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关乎城市的民谣歌曲,因为太难了,要用一首歌表达一座城,很难。但低苦艾的写词功底极好,几多年前就听其他民谣人说过,低苦艾是他们心目中国内民谣人里文学素养最高的。果然,这首《兰州兰州》为什么厉害,因为它不仅唱到了兰州的地方特点,还唱出了甘肃人每次离开兰州,回到兰州时的那种复杂的心情。这是兰州隐性的城市气质。但低苦艾居然在一首歌里都表达出来了,这就是牛逼。
能用精准的文字和歌曲表达出自己对兰州的理解和感受,我想这种感觉,低苦艾一定是非常享受的。
兰州兰州 (2018版),低苦艾乐队阿鱼探长阿鱼探长,赞1阿鱼探长,赞6
一般音乐人的做法,就是串地名,标签化城市的认知,比如那首《西安人的歌》,我认为就非常平庸,巩固了外地人对西安的刻板印象而已,唯一的优点就是歌曲的氛围感很好,把陕西人的豪爽洒脱的性格表达出来了,但其实陕西人最大的性格特点是犟脾气。
陈小熊写给自己的家乡济南的《济南,济南》,这首歌也相当有水准,代入了个人体会。不入俗。
济南济南,陈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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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 Augenstern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妨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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