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09端午·偷闲
时隔一年再去虎溪校区看川美毕业展,发现一些变化。若说2023的熙街是重新开放后的人潮不息、蠢蠢欲动,那么2024年的它就和数不尽的其他风光不再、或者在短暂回光返照后终降帷幕的事物一样:沉寂、沉滞和沉重。即便是我这样日常很难涉足此地的人,也一眼看出许多店铺倒闭,而另有一些“孤勇者”在原来的地方开张。
特别挑选今天去,就是为了避开即将出笼的考生们,但我完全忘记,还有比他们更年轻、不羁和肆意表达自我的灵(小)魂(孩)。出尖顶坡地铁站后,走一段路就可以到川美西门,可似乎还是不能随便进入(貌似需要刷卡),没法,边想起张信哲《回来》的高潮部分,边沿着外墙朝着美术馆的方向迈去。
时常好奇毕业生们的选题与表现手法和他们的真实个性之间是否犹若云泥。譬如每年都有表现人类孤单、残忍、无谓、冷漠的画作或者雕塑,但实际上,他们背后的创作者,会不会反而谦和温驯、古道热肠?而那些色彩明朗、异想天开的画面,有没有可能出自性情乖张、热衷哥特的人之手?
我在一楼就忍不住买了两张明信片,就跟去年一样……导致我在其他楼层看到有可爱猫咪的卡片后只好割爱。整个展览里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就是那个用树脂、石膏制成的各种卡通形象堆砌起来的大卫雕塑,以及雕塑背后的影子;它有一个十分奇特的名字:《已知X和Y旁边有Z,Z里有X和Y》。
我第二喜欢的作品是动态影像教研室的《手停口停》,英文名NO MILL, NO MEAL。这是一个约29分钟的家庭跟拍,记录了到香港求生存的一家人的辛酸、平凡和不甘。这个作品所展现的不仅仅是这个家庭,四年后的现如今,对于我们很多普通人来说,生存几乎就是全部——以往那个NO PAIN, NO GAIN的时代似乎已经褪去,没有什么TRICK OR TREAT这样的生活意趣了,取得代之的是十分严峻的LIVE OR DIE。
而我第三喜欢的作品,它还在孕育中。也许某天我会在重庆城内、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看到它,也许不会。
好不容易到一次大学城,午餐自然不可将就。我选择了一家西餐馆的taco与意面套餐,奶油蘑菇意面十分香浓,而taco里包的肉鲜嫩多汁。最近在读杨显惠老师的书,在往返的地铁上仍手不释卷——我想他所记叙的历史、人和事让我从侧面去理解自我与外界关系,譬如食物,在这个物质满溢到纵容浪费的时代,我需要它,但不宜多;要珍视目前的生活,也不能忘却过去的坎坷,尤其是被话语操纵、隐匿、曲解的事物,要通过阅读和体验,给自己一个重新审视万物既有面目与秩序的机会。
下午去哪里,其实一开始根本没谱,鬼使神差就在小龙坎下地铁了,慢慢悠悠地步行到沙坪公园——研究生毕业后再没去过,对它的记忆,也就是十多年的模样。在小龙坎正街路过“公交记忆文创园”——我知道它后面会变成什么模样,但也根本不能说“事与愿违”,毕竟打造这形形种种的文创地的“规划设计师们”,压根就没想要真的留存与发扬什么。倒是屹立在公园不远处的东原ARC住宅群吓到我了,如果把通体的绿玻璃换成白玻璃,会不会显得高档雅致许多?快到公园门口的地方,有很多商贩将艾草铺在地上售卖,浓浓的气味,真有点过节的意思。
沙坪公园的大门整个面目全非,也许是为了表现抵制“西化”的决心,记忆里的若干人物雕像全部被口号标语替代——我时常好奇,是否人们正因为没有什么,才会时时刻刻处处地惦记、念叨呢?不得不说,沙坪公园比起很多后起之秀来说毫不逊色,后半部碧湖周边可谓一步一景。满目葱郁、心静气和,真是浮躁都市里一个绝佳的休闲去处。
端午节只剩一天,之后则是更加暗无天日的糊口上班、压得人完全透不过气来的被迫社交——还好有书让我增长志趣,有艺术让我陶冶性情,有猫让我日夜牵挂,还有小窝让我偷安一隅。我不求裒集群书、学富五车,但愿自己在有限的人生里,多读自己喜欢的文字,以求碌碌尘寰的一丝慰藉。









P.S.:这篇日记原本只是一个带图片的心情记录,结果越写越长,但我休闲时间不多,就不继续增容了。今年的四到六月是个多事之季,我的工作本身就驳杂且多,下班后有翻译又尽量都接着,导致读书时间也少了:第一季度读了30本书,第二季度到现在却只读完16本。计划6月底要写第二季度读书总结,也极有可能因为繁重的工作和被榨干的私人时间而无法下笔。如果室友粽子血糖一直控制得还行,或许我还能挤出点精力,但她现在莫名养成了每天三四点起床叫唤着要吃的习惯,使我这个本就睡眠严重不足的人更加身心俱疲。如果有谁知道改变糖尿病猫咪诡异生物钟方法,敬请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