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喝多了,写点成人不宜的
去南京见了一个初中同学,他叫小豆,比我大一岁。 小豆给他媳妇报备,他说:“我混了这么多年,就这这这么一个朋友,晚上可以和他聚一下吗?”小豆的媳妇允许。 十几年没见小豆了,他已经处在了我的社恐范围内。我下午五点到达预定的酒店,他过来找我。见面寒暄了一阵,一下子就放开了。 小豆没啥变化,还是二十年前的青春模样,如我。 找了个地儿吃烧烤,烧烤是其次,主要是喝酒。 一开始聊天的话题大概是这样。小豆说:“我从小有鼻炎,你知道的,我一辈子擤过的鼻涕,可以把这个烧烤店完全淹没。”我问他:“你平时上厕所用多少手纸?”他伸开双臂,比划了一下,大约有一米。我说:“我也是,我有强迫症,每次要用几米长的手纸来确保自己屁股的干净。啊,我觉得自己非常不环保,我很愧疚,所以我会去弘法寺烧香,祈求佛祖的原谅。” 小豆是高中时破的处。他结婚多年了,但一直和破他处的女孩保持着联系,算是挚友。小豆给我看他和她前段时间的聊天记录。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西安?我们可以见一见?”他说:“可能要到明年过年了,怎么了?”她说:“我感觉我说不上什么时候会死掉,我们见一见,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我感觉小豆挺美好的。我是说,家庭之外,能有一个不出轨的知己,也挺美好的。 小豆有两个娃,丈母娘帮两口子带娃。小豆说,他和他媳妇的房事到现在也很和谐,一周两三次,每次搞得动静很大。他不担心被丈母娘听见,都是过来人,但是他担心被小孩听见。 我问小豆:“今晚咱喝一宿怎样?”他说:“不行,等会回去还要交公粮呢。” 聊起往事。小学时,小豆暗恋同班同学小娟,时常放学陪小娟回家。有一次,小娟忘记带家里钥匙,家里又没人,小娟进不了家门了。小豆冒着摔残的危险,翻墙进入小娟家里,为她开了门。然后小娟为了答谢,给小豆送了一个杏子。小豆把杏子吃了,把杏核保留了好几年。 但是后来有一天,小豆陪小娟回家时,突然窜出来一个小混混,对着小豆连扇几巴掌。混混说:“小娟是我的,你以后少跟着他。”此后,小豆再也不敢陪小娟回家了。陪伴小豆的,也只有那个被他舔了一百遍的杏核。 上初一还是初二来着,小豆倒霉,脚被开水烫了,挺严重,缠了纱布。我去看望他时,很好奇,硬要看他的伤疤。他忍着剧痛,把纱布撕下来,让我看,满足我的欲望。之后的好几天,我吃不下饭。 回到此时此刻,吃着烧烤,小豆突然翘起脚,扒开袜子,又让我看他当年烫下的伤疤,那么红,红彤彤的。 “你记得志刚吗?”小豆问。我说:“记得啊,怎么了?”小豆说:“你知道志刚第一次打航天器,是怎么打的?”我好奇心来了,问:“咋打的?”小豆拍拍胸口,说:“我帮他打的。”我说:“卧槽,好惊悚。”小豆说:“当然,我也没有白帮他打。”我说:“咋滴?”小豆说:“他也帮我打了。” “记得小磊吗?”小豆问。我说:“记得,怎么了?”小豆说:“我有一次去他家找他玩,他爸爸给我开了家门,说小磊在卧室,直接进去就行。”“我推开小磊卧室的门,小磊正在绷直身体打航天器,猝不及防,我只看到一道高高的白色抛物线从空中划过。” 吃烧烤的过程中,有段时间,小豆一直在刷手机。我说:“我懂,你在和破你处的那个挚友聊天。”他说:“是啊,平时在家,也不方便聊。”我说:“机会不易,你多聊聊吧。” 过了一阵,小豆放下了手机。“还记得小洁吗?”小豆问。我说:“记得啊,高中同学,挺小巧漂亮,学习很好,怎么了?”小豆说:“有段时间我也很喜欢她,真心的喜欢,是心动,不是性动,真的。”我说:“挺好的,都是回忆杀。” “我以前不懂事,你知道我做过的最残忍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小豆说。“是什么?”小豆开始忏悔:“大学时我交了一个女朋友,但是后来我喜欢上了我女友的闺蜜,为此我要和我女友分手。吃分手饭的那天,我还在问我女友要她闺蜜的联系方式。我女友大哭,说:你对我就真的这么残忍吗?” 我说:“你是渣男。虽然咱上学那阵还没有渣男这个词,但是后来,因为世上有你这样的人,所以渣男这个词就诞生了。” “现在知道珍惜了。我的婚姻也是磕磕碰碰的,有很多不顺,但也算是相亲相爱的,有了她,我知足了。”小豆说。 “就像我喜欢吃白切饼,不喜欢吃酥饼,我媳妇喜欢吃酥饼,不喜欢吃白切饼。后来我也能吃一些酥饼,我媳妇也能吃一些白切饼。婚姻和生活就是这样一个互相磨合,求同存异的过程。”小豆说。 吃烧烤的空档,小豆去了好几次厕所,我一次都没去。小豆夸我:“你的膀胱可真大。” 小豆说,哪一年的草莓音乐节来着,逼哥在台上演,台下有个疯狂的屌人粉丝在喊:“逼哥,逼哥,我想要你的谱子。” 拿烧烤店食客的样子来推算,就可知,南京是个美女如云的城市。我说:“我对南京不熟,但是我真的很爱南京啊,这里有岁月,有烟火气,还有逼哥。” 十六年前的冬天,我还在武汉漂泊,小豆过来找我玩。我记得晚上睡觉时,室内外的温度是-6℃,没有暖气和空调的-6℃。我俩蜷缩在一个硬床上的一张破棉被里,相拥取暖,抵抗着地球荒寒。最终,小豆没招架住,跑去网吧过夜了。 小豆说他在用AI写一些工作报告,我就把我用AI生成的大尺度图片给他看。我们探讨了一下,深度怀疑,这些图是AI悄咪咪地从porn网站搬过来的。 小豆说:“我爸还时常问起你,问你在哪儿,生活怎样。”他拍了我们现场吃烧烤喝酒的照片,发给了他爸爸。他爸爸回复:“挺好的,你们也是多年没见了,一起玩开心些。” 初中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个心肠不太好的中年妇女。有一次,一个同学嘟囔着骂她,她敏锐的耳朵一歪,听成是小豆在骂她,她当即要把小豆的家长叫来。内向的小豆也不解释,直接离家出走了。老师慌了,拉着全班同学一起四处找小豆。 聊起这事,小豆说:“那个下午,我一个人呆在光秃秃空荡荡的沙滩上,我很无助,一直在哭。后来,我妈找到了我,把我带回家了。不管我藏在哪里,我妈总能找到我。” 我听完,眼睛莫名其妙就红了。我说:“不是我膀胱大,而是我嘴巴和眼睛都可以用来排泄。” 小豆说:“我爸又和我聊了买墓地的事,他看好了西安霸陵区的一块地,风水不错,七万块钱。”我说:“你给你爸买呗,你媳妇肯定支持你吧。”小豆说:“嗯。” 吃完烧烤,两人的十四瓶勇闯天涯下肚,时间已经很晚了。走了一阵夜路,我把小豆送到了他家楼下。我完全不知道我订的酒店叫什么,在哪里,小豆帮我查了一下。他给我解锁了一辆哈啰单车,跟我说了怎么走。小豆回家交公粮去了,我也踩小蓝车回府了。 大半小时后,小豆发来信息,他说他发挥得很好,媳妇很满意,他被批准第二天也可以陪我逛一逛。我说:“南京你也逛遍了,去周边逛逛吧。”小豆说:“那就去扬州吧。”我说:“好,我也不喜欢计划,去了再看逛啥吧,可以去吃个兰州拉面。”小豆说:“可以再修个脚,正规的。” 我说:“我早上得排个便,出门才轻松。”小豆说:“我也是。”我说:“那出门时间就以俩人都排完便的时间为准吧。” 我说:“好的,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