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摘抄本（二二九）曲黎敏解读《伤寒论》（五）

1，《伤寒论》说：小便不利，水走大肠，当利小便。也就是说有的人拉稀，是因为水走错道了，没有小便了。利小便的方子是五苓散。五苓散在《伤寒论》里应用很广，病机均为水湿内盛，膀胱气化不利所致蓄水证。比如“小便数者，大便必硬，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就是不大便也不难受）渴欲饮水，少少与之，但以法救之。渴者，宜五苓服”。（有人小便数、大 便难、而目这种人会口渴）但以法救之。（就是一定要明白原理才能下事救治。）

霍乱，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试饮水者，五苓散主之。（治发热头痛、口干总想喝水的，也可以用五苓散。）

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燥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与饮之。今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治大汗后，失津液，烦躁睡不着，特别口渴的，或脉浮，小便不利，叫渴的病人，也可以用五苓散。）

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日水逆，五苓散主之。（还有一种半表半里证，口渴，可喝了水又不解渴，有时还会吐水，这是水逆症。）

五苓散方：猪苓十八铢，去皮。泽泻一两六钵。白术十八铢，茯苓十八铢，半两。去皮。

现代基础用量：猪苓、茯苓、白术各9克，泽泻15克，桂枝6克。

上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匕（每服6～10克）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人体表中风、伤寒后，结热在里，热就伤气分，人就烦渴饮水。可是这时因为下焦蓄水，小便不利，津液无法上行，人就渴，而上面喝多了，无以气化，人就会吐涎沫而且头晕，中医称之为“水逆”。也就是表证没好，脉还是浮数，寒邪在太阳半表半里，憋住了太阳膀胱的气化作用，这时就要用五苓散。五苓散有两个作用，一个是利水，一个是发汗。在服用方法里，饮暖水就是帮助利水和发汗。

人体的水，由肾所管，同时，肾司二便，所以这个治水的方子就要从肾人手。其中，泽泻味咸入肾，长于利水，去阴汗，利小便如神，是除湿去渴之仙丹；猪苓黑色人肾，利水；白术味甘归脾，可以阻断水之逆流；茯苓色白入肺，清水之源头，源头一清，水气就顺了。泽泻、猪苓、白术、茯苓都有滲湿利水之用，但人们都对此方中有桂枝表示不解，不知桂枝之用，此处最妙，湿邪要想离开身体，全靠桂枝通阳、兴阳，以化太阳之气。气化一行，小便亦利，邪也就可从此而出，病亦可从此而解。

《素问•灵兰秘典论》谓：“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膀胱的气化有赖于阳气的蒸腾，因此方中一定要有桂枝温阳化气以助利水，解表散邪以祛表邪。唯有加了桂技，并多服暖水，才能使水津四布，上滋心肺，外达皮毛，涔涔汗出，解表里之寒热。此方虽轻，但功莫大焉。

在《金匮要略》里，张仲景还用五苓散治疗水邪上逆、冒蔽清阳的癫眩症。伤寒大家刘渡舟按照此理治愈过一个男青年的癫痫，方子是：泽泻18克、猪苓10克、白术10克、茯苓12克、肉桂3克、桂枝10克，九剂。其中加了肉桂3克，可以暖膀胱、助命门之火，增加桂枝兴阳的作用。对治阳虚水泛型的癫痫病，可谓妙矣。

2，什么叫阴虚，什么时阳虚

阳虚，就是阴邪盛。阳虚的临床表现是：面色唇口青白（青白为寒邪），成天没有精神，总想闭眼睛待着，音声低，呼吸不绵长，少气，懒言，还有饮食无味，舌面清滑等（这些是阳气不足以化）还有满口津液、不思水饮，喜热汤，二便自利，脉浮空，自汗，肢冷，手脚冰凉，无性欲。腹痛覆囊缩……这些都是阳虚的真面目，用药即当扶阳抑阴。扶阳二字，包括扶上中下之阳，比如中医方子就会用桂枝，人参、黄芪，扶上之阳；用干姜、豆蔻、砂仁，扶中之阳，用天雄、附子、硫黄，扶下之阳。

而所谓阴虚，指阳邪盛。火盛则伤血，一般会有这些症状：面目唇口红色，唇口干燥，精神亢奋，不知疲倦，成宿不睡，声高响亮，口臭气粗，二便不利，性欲亢奋，长期低热，口渴，喜冷饮，舌苔干黄黑黄，全无津液，芒刺满口，烦躁，澹语，潮热，盗汗，干咳无痰，饮水不休，六脉长大有力等。这些都是阴虚的真面目，用药即当益阴以破阳邪。

从人体上讲，上中下三部，其实就是一团火：心火为君火，君火弱，就不能统摄上身之关窍精血，就会流清涕、口沫，目泪、漏晴（睡觉眼睛漏缝）、鼻齿出血肾火为相火，相火弱，就不能统摄下身之关窍精血，就会出现遗尿、滑精、女子带下、二便不禁等症。中宫脾胃为阳明燥火，阳明燥火如果不得君火、相火之往来熏蒸，则不能腐熟谷水，就出现完谷不化、痰湿、心下痞满等症。中医，有是病当是法。《伤寒论》大道至简，对阴虚、阳虚，也都分层治之。

3，黄连阿胶鸡子黄汤对治那种白天容易困，而晚上又睡不着的。这是因为阳不入于阴，夜里安静，气过来了，人就多思，不躺下还不想事，一躺下便浮想联翩，有的没的全来了。哪怕睡下了，也是多梦。这是阴血不足，收摄力就不够，阳不入于阴，这时不仅失眠，还有点儿虚烦，甚至心慌。这时，就可以吃几服黄连阿胶鸡子黄汤。

《伤寒论》说：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黄连阿胶汤主之。这方子是专治虚烦失眠的。心火不降，则心烦，而且越到晚上心越烦，越躺越睡不着。

此方子的配方是：黄连四两，黄芩二两，芍药二两，鸡子黄二枚，阿胶三两。

现代基础用量：黄连12克，黄芩6克，芍药6克，鸡子黄2枚，阿胶9克。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阿胶烊尽，小冷，内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首先，先煮黄连、黄芩、白芍这三味药，然后把阿胶打得碎碎的，用煮好的药汤冲阿胶，充分搅拌。然后，再打两个生鸡蛋，把蛋黄专挑出来，放到药汤里，继续搅拌，服下。这个煮药法大家一定要记住。至于药量，因人而异。这药苦香苦香的，比咖啡好喝。

这个方子，是用黄连祛心中邪火，收敛少阴心的虚烦。黄芩清肺，升而主降，也降虚火；白芍平肝。这个方子最绝的，是用阿胶和鸡子黄这两个血肉有情之品，补心肾之阴。用阿胶收敛心火外越，兼补心血之虚。这方子最妙的，是用鸡子黄。我们都吃过煮鸡蛋吧，看过鸡蛋黄里有个小孔吧，就是这个小孔可以补空灵之窍。古人说，心有七窍，因空灵而称之为心灵，这个空灵一旦虚损，最难补救，天地之间唯有鸡子黄中间之空窍与之相应。

睡眠，需要心的内敛，肺的肃降，肝魂也要内收，再加上心窍宁静，这四项都做到了，一定睡得昏天黑地。虚和实的关系，永远是正气虚，邪气实。以痛经为例，小腹特别疼的叫实，疼痛都是实证。而疼痛不敏感的，只坠坠地酸痛，并且腰也酸的，就是正气虚，如果阳气虚，阴血也虚，就是阴阳俱虚。

4，小儿抽动秽语综合征，其特征是不自主的、突发的、快速重复的肌内抽动，在抽动的同时常伴有暴发性的、不自主的发声和秽语。抽动症状先从面，颈部开始，逐渐向下蔓延。抽动的部位和形式多种多样，比如眨眼、斜视、噘嘴，摇头、耸肩，缩颈、伸臂、甩臂、挺胸、弯腰、旋转驱体等。发声性抽动则表现力喉鸣音、吼叫声，可逐渐转变为刻板式咒骂、陈述污移词语等。患儿在紧张、焦虑、疲劳、睡眠不足时症状可加重，精神放松时减轻，睡眠后可消失。就冲这一点，也可以知道这个毛病是紧张焦虑造成的，除了自身身体的问题，环境因素一定非常重要，他骂人一定挑人，谁疼他、惯他、他骂谁。比如有的孩子见着自己的妈就说污言秽话，跟他爸就不敢，可见他知道该欺负谁，所以原生家庭很重要。这种有抽动秘语症的孩子，一般性格内向、狐僻，不敢正面接触异性对象，只能通过淫秽语言暗中发泄性欲，用语言对自己实际性活动能力的缺陷进行补偿。以求得心理平衡。总之，这是个阴邪的病症，属于阳虚，而且有精不足的问题。精不足，不是饮食缺乏营养，而是胃寒不足以化精，肾寒不足以藏精。胃寒的表现是黑眼圈，肾乘的表现是手足冷、不安分、注意力不集中、多动。

进行呼吸训练，教他有节奏缓慢地做腹式深呼吸，从而减少抽动症状。

青春期前的小孩子从脾胃治。症见脾胃虚弱、食少便溏、气短咳嗽、肢倦乏力等，可以用参苓白术散，补脾胃、益肺气。

胃寒、肾寒过重的就要用理中汤或通脉四逆汤、白通汤等，但最好把脉后确定。

因为“肝主筋”“膀胱主筋所生病”，所以抽动症等都有肝血虚和阳虚的问题。通脉四逆汤等有兴阳、驱寒之效验。

一定要有体育锻炼，比如每天去操场跑两三圈，否则阳气起不来。

不能上抗抑郁药，因为抗抑郁药只是抑制和调节了神经，并没有解决阳虚和胃寒，肾寒的问题，而且吃上就不让撤药，因为一撤药就会反弹，而且比先前更厉害。

现今社会阴气戾气很多，小孩子的生存状态并不好。

5，人为什么会阳虚呢？《阴阳应象大论》说：“阴味走下窍，阳气出上窍。”浊阴都是从下窍走，比如屎尿。“阳气出上窍。”这句话能让人开窍，看懂了这句话，我们就会明白为什么人这一辈子阳气伤得那么厉害。正常人一天排大便三次就算多的了，排小便也是有数的。但一天当中，除非我们睡觉了，上窍分分钟在耗散着我们。哪怕我们闭着眼睛，还是在想事，只要在想事就耗散阳气。看手机、看微信，耗眼窍；说话，耗口窍；听别人说话，耗耳窍；紧张、焦虑就会呼吸急促，耗鼻窍；脑子总想事，耗脑窍⋯⋯总之，这些都是在耗散阳气，而且阳气比阴气耗敞得要多很多

学好两个字“阴阳”，肌肉酸是阴阳的什么情形？酸，是阴精还有，阳气也有，但阳气生发不起来。麻，是阴精不足。阳气尚可，也就是气过得来，血过不来。木是阴阳的什么情形？是阴阳之气已不能交接。痛是阴阳的什么情形？经脉不通之处，阴阳气机相顶。所以，如果痛，说明身体还有劲儿。没劲儿了，就不痛了。所以原先没感觉的地方，吃着吃着中药突然又有起来了，这是好事，可你偏要说医生给你治坏了，这世上就没理讲了。那得疼多久？不知道，因为这个得由你自己的元气决定。元气可，就好得快；元气虚，就好慢。坚持就是了，还是那句话：“不下地狱，怎么上天堂？”

再比如带状疱疹，是春夏之间很常见的一种病，过去叫缠腰龙，一般人一得这个病就去看支肤科，可这哪里是皮肤病啊？从原理上讲，带状疱疹多发于腰部，也有发在头部的，但其特点都是呈圈状，要么一圈在腰，要么一圈在胸，要么一圈在头。凡图状的病，都跟带脉有关，带脉，借肝经而行，同时跟阳明胃经、督脉也有关，所以此症比较凶险。据说只要这条“龙”接上，人就完了。这个病很疼，疼，说明精还足。等精不足了，就会死人的。为了防止这条龙接上，挑带状疱疹的技巧就是往两边挑，以肚脐为界，往两边挑，不可以往中间挑。西医对此病，一般是先消炎止痛，长时间解决不了的话，就变成神经痛。中医对此证，非常有效。揭盖子、通营卫，补内虚、驱虚火即可。麻黄汤、桂枝汤、小柴胡汤、麻黄附子细辛汤等，诸方都可用。

6，五十肩治疗：吃通脉四逆汤等，可以通经脉，解心结，去抑郁。针刺，比如针刺鱼际、外关，打开心肺，肩可以外展。针刺阴陵泉下、三里下，可以上病下治等。按摩，最好找别人按，自己按，一疼就下不了手了。运动，可以练打开太阳伞和爬墙功。打开“太阳伞”，就是两将自然下垂，向前转动9次，这就是在“开膏肓”。两肩部再向后转动9次，这就是在“合膏盲”。这个动作可以把膏肓活动开，充分松开肩背部，长期练习，能有效解决肩背痛的问题；而反复的前后拉伸又能使胸腔得到扩张，能有效防治心、肺疾病。爬墙功就是站在墙边，两臂慢慢贴墙上举，慢慢起来然后再慢慢蹲下。这个动作实际上是五脏六腑的一个挤压按摩动作，非常好。刚开始时如果两脚不能靠墙站，可以有些距离，总之，一定要防摔倒。实在不行，就练习猫伸懒腰和弓背的动作，也对两臂和腰酸背痛有缓解。

唯有传统功法可以解决腰酸背痛。跑步绝对解决不了腰酸背痛的问题，反而还会造成膝盖受伤等新问题。中国的传统功法易筋经、五禽戏、八段锦等，才是解决腰背酸痛的根本方法。

手臂的内侧是三阴经，外侧是三阳经。拿易筋经里的“韦驮献杵第二式”举例，当两臂左右两边伸平时，阴经和阳经都没有发挥作用。当两掌慢慢竖起、外撑，力在掌根时，经脉的意义就显现出来了。别小看了掌根外撑这个动作，这么一撑，胳膊上的阳经就锁死了，里面的三阴经的劲儿就使出来了。能这么撑一会儿，后背就开始酸痛并出汗了。然后手臂上举，接着两手变拳下撑，这时三阳经就全打开了，而阴经又锁住了。

如果腰痛不能俯仰，腰都哈不下去了，就是肝经的病。治此病可按揉太冲穴在脚背上，第一、二趾跖骨连接的部位。每天晚上按摩太冲穴，可舒缓腰痛。

针对各种腰痛病，中医有一个很重要的治疗方法，叫“腰背委中求”位于大腿的膕窝横纹的中点处，属于膀胱经，膀胱主筋所生病。把委中的筋给松开，或针刺委中穴，就可以医治腰痛。

假如人突遇风寒，着凉后感觉不舒服，猛打喷嚏，这叫“寒闭”，就是被风寒给闭住了。想治这个病，很简单，人趴在床上，针刺委中穴，人会因剧痛而大喊一声，全身上下会出一层细汗，感冒立马就会得到缓解，可以一服药都不吃。因为针刺委中穴，可以立刻驱除寒气。

《灵枢•经脉》有一个经脉循行的路线，就是先从肺经说起，然后是大肠经、胃经，脾经、心经、小肠经、膀胱经、肾经、心包经、三焦经、胆经、肝经。而且如环无端，中间是没有断线的。这个顺序不需要背，只要弄明白了其中的相互关系，一下就记住了，比如，肺与大肠相表里，肺给连缀大肠经，大肠经又属于阳明，所以，大肠经连缀的是阳明胃经。胃经又与脾经相表里，所以胃经又连缀脾经。“脾足太阴之脉，起于大指之端，……连舌本，散舌下；其支者，复从胃别上膈，注心中，即脾经截止于 “心中”，与脾经相连的心经就以此处起，叫作“起于心中”。

大家记住，挂在墙上的经脉图，是画不出这个连线的，因为它只是浮支，只是体表路线图，而真正、关键的大经脉都在里支，在我们的身体里，是画不出来的。永远要记住，经脉是我们肉身的气血生命线，而不是一张图。

7，关于肺经循行，开篇有几句话：肺手太阴之脉，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肺手太阴之脉。这句有两个要点，第一，它在手。凡手脉，都是从胸走手，凡足脉，都是从足走头。第二，它属于太阴。谁是太阴？手太阴肺，足太阴脾，太阴，是的阴气最多的地方。肺气足，才能够肃降全身，肺气不足，则全身无力。

肺脉，起于中焦，明白了这句话，就明白了肺病的治法，所谓补肺，不过是从其源义补，中焦为土，就是土生金。皮肤病表面肺病，但其根住脾胃。脾土生肺金，肺金一足，必然把邪气往外赶，这时病情就会大发作。

脾胃是肺的根儿。上膈啊，归属于肺系。心脉，是“下膈络小肠”，而肺脉，是“上膈属肺”。这就是心肺在“膈”的气机表现，一上一下。打嗝就是膈肌运行不利，首先是气机的问题。什么影响气机？情绪。把这些弄懂了，对大家的帮助是什么？比如现在按摩院都知道刮肺经、按摩肺经，也就是从胸前云门中府开始，一直到大指和食指。但你要是看懂了《灵枢•经脉》篇，就知道要想让肺经真正地运化起来，得先揉开脾胃，先要从中脘下手。脾胃气足了，肺经经气才能足。同时，为了宣通膈肌，也要先把后背的肺腧打开。这就是懂经典原理后才能更好地调理身体。

关于按摩，手法轻柔的，可以天天做，但手法过重的，一周一两次即可。外人给自己按，那叫松筋骨，而自己练易筋经、八段锦等，叫“内按摩”，效果更好。

至于刮痧，每天拿个刮痧板刮刮头、刮刮经脉、刮刮脖子两侧，能预防很多疾病。感冒发热时，在大椎和肺腧等处刮出痧来，病也就去了。外治法比吃药要好，吃错药了不好救。外治，只要不动到骨头，就没有问题。

而灸法，也同样，元气虚弱、脾胃功能极差的人是很难消化药物的，故而称“针药所不及”时，就要用灸法。只有灸法，可以避开脾胃而直接将热力作用于经脉以除寒邪、通调经脉，可治病，更可以增强机体免疫功能。灸法，分三种，一是平时的养生灸，二是节气灸，三是治大病的瘢痕灸。

平时的养生灸又叫悬灸，可以主要灸中脘，关元、足三里等。为了避免浪费，一次以两人灸完一根艾条为准。

中脘穴，脐上四寸，属任脉，为是阳明胃经的募穴，所谓“募”，就是聚集的意恩，中脘穴就是足阳明胃经经气汇聚处，胃是人体生气、生血的地方。中脘穴又是八会穴之一（腑会中脘），属于六腑经气交会的地方，也就是六腑的病，这里都管。同时，中脘穴还是任脉、手少阳三焦、手太阳小肠、足阳明胃经之交会穴。可见此处在全身经脉的重要意义

凡是有脾胃疾患的，比如嗝逆、胃炎、口臭、腹胀、抑郁症、髌骨软化症，癫病病等都可以坚持灸中脘，灸之前先把中脘揉开，以周边有红晕、内里暖洋洋为好，第一次最好灸的时间长一些，出点儿汗才好。

关元穴，在脐下三寸。关元穴主管胞宫精室，为元阴元阳闭藏之气，出人丹田之门户，故称关元穴。任、督、冲一源三歧，都发源于此，是男子藏精、女子藏血之处，又是肝脾肾三阴经与任脉之交会穴也是小肠的募穴，主吸收。

灸关元穴可以生阳，即增加消化吸收功能；可以阴长，即被吸收的营养物质多。阳为气，阴为血，因此此处补气又补血，所以古人说“主诸虚百损”。灸关元穴几乎可以治愈所有重症妇科、男科疾病。比如四肢厥冰冷、六脉微细、真阳欲脱、中风脱证、失眠、寒邪入腹、水肿腹胀、疝气、虚劳咳嗽、潮热、咯血、大小便失禁、溏泄、便秘、尿频、遗尿、遗精、阳痿、赤白带下、闭经、不孕、癃闭、便血、尿血、痰血等。

如果说肩井穴是第一大强身穴，那么足三里穴就是第一大养生穴。足三里在小腿外侧，犊鼻下3寸，是胃经的合穴。可以治疗胃病，比如胃痛、呕吐、呃逆、腹账、腹痛、肠鸣、消化不良、泄泻、便秘、痢疾。又可以治疗咳嗽气喘（因为胃是肺的根）、心悸气短（胃生血不足，心血就不足）、失眠（胃不和则卧不安）、癫狂等症。为什么能治疗癫狂呢？先前讲过，癫狂属于胃寒或阳明实证，足三里是胃经的大穴，当然可以治疗这些疾病，对腿部水肿、膝痛、下肢痿痹、痛经（胃寒，肾必寒）脚气等也有疗效。

《灵枢》说：“著痹不去，久寒不已，卒取其三里骨为干（长期的风湿痹证，属于久寒的，要取穴足三里）。肠中不便，取三里……善呕，呕有苦，长太息，恐人将捕之，邪在胆，逆在胃，胆液泄则口苦，胃气逆则呕苦，故曰呕胆，取三里，以下胃气逆。”也就是说，阴阳若俱不足，有寒有热，皆调于足三里。

但艾灸足三里有个要点，最好先灸中脘、关元。灸三里是补法，只有先让消化吸收都正常了，才补得进去。

节气灸，就是在冬至、夏至两个节气前后灸7天或9天，夏至灸一定要加上有膏肓穴，就是借天地阴阳转换之气机防病、治病，增强免疫力。夏至灸膏育穴，是寒病夏治，其实就是寒病：用热来治，对秋冬咳嗽哮喘的病人有好处。膏肓穴可以治全身的病，此穴在后背有左右两个，灸的时候一定要倒坐在椅子上，两手抱住椅子背，才能打开膏盲穴。艾灸此穴，可以治疗诸虚百损、五劳七伤、身形赢瘦，比如肺结核患者，对于梦遗，失精等，可以说无所不治。灸到从两穴处有热水一样的感觉流向两肾，才算足量。

为什么夏至灸可以治病呢？因为夏天“气机全在体表，而五脏内部正是大寒时节，而艾灸可以驱寒、祛湿。而冬至灸，是兴阳，兴阳不是扰动阳，而是加强阳气的固摄作用。但“冬至灸”也不可太过，不太过才是养生，太过就是害生。冬至养生，就是小美着，小乐着，再喝点儿“当归生姜羊肉汤”从里面补着阴精，就挺好啦。

治大病的瘢痕灸，就是用上好的艾绒搓成窝窝头状如麦粒大，所以也叫麦粒灸，一个为一壮，其实古代叫“一灼”，放到穴位点上点火烧灼。比如中风后半身不遂、语言謇涩的，属于肾气虚损，可以灸关元五百壮。但一定会把关元烧个洞，很多人会書怕。有人会说：人之皮肉最嫩，五百壮，难道不会皮焦肉枯吗？回答是不会。已死之人，已无气血滋养，只要一灸，肯定焦枯。如果是活人，真气未脱，自然气血流行，荣卫环绕，而且是在气血最壮的穴位上灸，虽灸干壮，也只是化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