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之旅》1004 | 从澶州之战到「弩机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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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时期，完善的科举制度缔造了健全的文官体系，有效抑武。内患平息，外忧不绝。真宗朝，辽国挥师南下。宋辽皇帝都御驾亲征，战事胶着。澶州城下，宋军的弩机射死了巡视前线的辽军统帅萧挞凛，辽军军心崩溃，宋辽议和。

神宗朝两度拜相的王安石写诗记录了澶州之战：「天发一矢胡无酋，河冰亦破沙水流。欢盟从此至今日，丞相莱公功第一。」莱公正是力主真宗御驾亲征的宰相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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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后人置身事外的眼光，加上个人浅显的历史知识，我只能对澶州之战作出简略的概述。《文明》1004围绕当年的宋辽战争展开，罗振宇用置身事内的视角，代入宋廷官家、臣僚与士卒的立场，为观众呈现《清明上河图》般的全景图。

后晋石敬瑭将幽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瀛州与莫州自后周重归中原王朝，攻宋的辽朝声称要重取这两个州。作为防守方的宋朝版图较唐朝大幅缩水，缺乏作为天险的地理屏障，也因为养马要地河套地区的丢失，缺乏战马，难以武装起有力的骑兵。

另一方面，赵宋健全的文官体系能高效征税，府库充盈。官方重金在前线建立起人工湖、人工林等防御工程。战争催化技术进步，苦于外患的宋人研发出射程超过千米的大型床子弩。正是床子弩，让辽军主帅萧挞凛出师不捷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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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张笑宇《技术与文明：我们的时代和未来》第一章的标题是《弩与大一统》，第一眼看到这个标题，觉得很新鲜。作者开创性地提出了弩机猜想，把秦国国力增强、一统六国的起点，从秦孝公时期商鞅变法向前推至秦献公时期墨家入秦。墨家擅长守城，弩在守城战中可堪大用，弩手可以躲在城墙射击孔后瞄准。大规模使用借助机械力量的弩机能有效调动非正规的军事力量、更全面动员民间，而这又可能触发组织动员形式的变革。

秦献公为什么想借助墨家来强秦，因为通过李悝变法强国的邻国魏国在边境战争中处处压制秦国。而魏国变法的肇始却是邻国韩国军事实力强悍，盛产强弓硬弩。

作为冷兵器时代的战略武器，弩在一定程度上连环触发了战国中的韩国及其邻国魏国、秦国的崛起。先秦战争中，弩提升了对于非正规军的组织动员，一定程度上伏笔了中央帝国的崛起。当中央帝国从秦绵延到宋，澶州之战，宋弩射死了萧挞凛，也在一定程度上射退了高悬宋人头顶数十年的北境战争阴云。

有意思的是，《文明》尾声提到，宋初，中央帝国的道德目标再次向着天命观下的道德政治回归。《文明》1005将讨论这个话题，我非常期待。

参考资料

罗振宇：“基建狂魔”大宋如何打防御战（上）｜《文明之旅》公元1004年 罗振宇：“基建狂魔”大宋如何打防御战（下）｜《文明之旅》公元1004年 张笑宇《技术与文明：我们的时代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