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与死亡有关的梦
梦里的我,第一个意识是站在楼顶。
楼顶有护栏,向下看去很开阔。楼下是灰不溜秋的水泥地,跳下去一定很疼。往右看去,竟有3-4个人与我站在一起,离我最近的居然是我小学的班花。一个成年人的身躯,却顶着一张小时候的脸,看起来奇怪又可爱。她一直呆呆望着楼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起了之前的经历。这是一家专门做死亡生意的公司,可以帮助进行无痛死亡。我与这个公司签订了死亡协议,白纸黑字授予了它剥夺我生命的权力。但死亡方式与欧洲合法的安乐死不同,直到我站在楼顶,我才发现它的方式是“无痛跳楼”。至于为什么会无痛,我的梦并没有告诉我。
我的视线终于不再向下看了。我开始来回踱步,突然想起来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交待。除了我丈夫,我似乎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想离开的消息。我突然想起我的父母。对了,我还有父母,他们会为我伤心的。我还是应该在离世前和他们说一下,起码让他们有一个前期心理准备,不至于一下子垮掉。
我开始翻找我的手机。不在身上。我开始在楼顶来回踱步。校花自始至终都没挪动过地方。楼顶有扇门,我们这些人应该都是从这里上来的楼顶。我向门走去,发现这个门是敞开的,门上挂了厚重的透明帘子,帘子的另一侧,有两个属于这家公司的人坐在那里,他们的身后,是一群等待赴死的人。
其中一位这个公司的职员姓葛,他戴着眼镜,头发稀疏得很,长得有点像小精灵多比,不过多了些人样儿。葛老师微笑着透过门帘看着我,缓缓抬起手,示意我掀开门帘,回到现实世界。我突然想起,这个葛老师是个心理专家,他待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观察、识别出还有求生欲望的人,把他们从将死的泥潭中拉出来。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我对他们还有眷恋。我的家庭很正常,我也很平安的长大。我与父母的链接,紧密又疏远。一种愧疚的念头袭来,我开始觉得伤心,伤心得无可复加。我似乎感受到我父母知道我死讯的伤痛。这种伤痛不是财产失去的伤痛,也不是保障失去的伤痛,而是一个与自己有强烈感情捆绑的人被硬生生从心里撕裂走的伤痛。
门外,葛老师招手的动作更大了。他站起身,开始呼喊我的名字。他让我赶快回来,回到门的另一边来。我没有动。葛老师掀开门帘像我走来,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两个用报纸做的漏斗型容器,里面是两捧米。他把米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在楼顶一动不动的校花。他告诉我,校花已经决定要飞身而下。你把米给她送过去就赶紧回来吧。
我照他说的做了,但我始终没有见证校花一跃而下。
我来到了门帘后的世界,葛老师告诉我,我丈夫在房间的另一侧。我走过去看,过道的两侧坐满了人,像医院里等待看诊的病人。他们的眼睛似乎都被滴了散瞳液,已看不清这个世界了。我走过去找到我丈夫,用手指碰了一下他的膝盖,他没有反应。我对他说:是我。他吓了一跳,好像在他的概念里我已经离世了。他问真的是我吗,我说真的是我。我和他相拥而泣。我告诉他,我不死了,你也不要死了。他在我怀里哭的很大声,他说好的, 我们走吧,回去好好生活。
梦醒了。现在是早晨7点10分,再过5分钟,我丈夫就要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爬起来,关掉闹钟,准备上班了。阳光从窗帘缝里钻出来,点亮了我的小窝。是呀,今天也要好好生活。
希望大家都可以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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