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往事(39)春天的碎片
我每年第一次感受到春天是看见杨树长出嫩叶,然后吹过来一阵和煦的暖风,然后我注意到大地已然多了一片翠绿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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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春天,我拿起菜刀剁柳树枝制作柳哨时,一下子砍在了左手的食指上面,一时间粘稠的献血流满了一双手,而大人们不在家我能做的也只是用右手紧紧握住这根手指。好在菜刀不够锋利,我因年幼力气也不大,于是手指保住了,只留下一道疤以及至今有条裂痕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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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麦起身前,我们去麦地里放风筝,风筝是在街上的代销点买的,是个紫红色的老鹰,三个半圆分别组成了它的头部和两个翅膀,下面伸出两个角是它的尾巴。风筝是用带着韧性的竹条做成了框架,再敷上厚厚的纸做成,从竹签上引出一条线便是风筝的所有组成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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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老妈去给小麦浇地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半桶螺蛳,那时它们把河沟里的水抽得差不多后从里面捡的。我们用刷子把它们的外壳一个个刷洗干净,并让它们在水中浸泡了一周,换水无数次后,烧了一锅的水开始并加了调味料开始煮螺蛳,带着花椒盐水味的螺蛳肉特别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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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阿飞一天上学送给了我一只河蚌,那是我第一次见河蚌,并对这种生物充满了好奇,于是我把它养在瓶子里,每天观察,发现它有时候会把白色的肉体从两片硬壳中间吐出来,但当我一碰到它,它就立刻缩了回去,并把壳压得紧紧的。后来我采取了强硬手段,用利器敲开了它,于是它的壳再也没有合拢,还不到一天就发出浓浓的腥臭味——死掉了。
几天后,我听小伙伴们讲西边的坑里有好多河蚌,我便去挖,那时候坑里几乎没水了,只要是有一个小洞的地方,往下挖准能挖到,于是一个上午的功夫,我挖到大大小小的河蚌共大半桶,费尽力气提到了家里,然后把它们像对待螺蛳一样泡在了水里,一个星期后,我觉得它们体内的污泥排的差不多了,便烧了一锅开水把它们全倒了进去,遇到开水后,它们全部打开了壳,然后我就一直煮啊煮,直到水快要熬完了,我拿出一个尝了尝,像橡胶一样根本咬不动,于是几十条生命白白被我杀死并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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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麦刚起身的时候,干干净净的麦垅间,米米蒿首先冒出了头,刚发芽的米米蒿非常适合做蒸菜,于是我们挎起小篮子,带上小铲子去地里找米米蒿。但是冰雪开化后的土地在晒干后尤其松软,铲子一般是用不到的,捏住米米蒿的根部轻轻往上一拽,便可以连根拔起。但是这个活动本质上毕竟是薅草,于是并不好玩,但所幸草比较少,等再过一段时间,草就会密密麻麻地从麦地里冒出来,于是要一茬茬地薅草,我把它称之为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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