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没有理想国
当一个人,看视频,看书,看信息,会一点点接收到隐性规则,年龄焦虑,社会时钟,职业食物链,消费主义,美学构造定义,和没有满足这些的焦虑。最重要的是,他接收到了好和不好的定义,哪怕没有语音的视频,也充斥着镜头语言。所以,他入世了。 在群体中,他抱怨为什么世界不能是理想国度的模样,你可以回答他,是有的,前提是一个人的国度。 一旦进入运转的大机器,有了交换,就需要游戏规则,一般这个规则中处于弱势的人,会更有愤怨,也有例外就是,享受优势享受到够的人,萌生了更高级的精神信仰追求。 想回归到没有规则的世界,他只能一个人,绝对绝对不能在人群中抛却规则。同样另一种极端是率真过了头,会变成一边心安理得贪图社会的好,一边对于需要人付出的规则破口大骂,不拔一毛的人,同样也要做到不取一毫。很明显,把天下都放下的人,不会在半公开的公众号里潜意识寻找认同感,我不是那种人,你也不是,这种人永远不会开口,所以没有这种人。 那就继续入世,看看群体。
群体中,如上一篇所言,人喜欢把正常的露出来,不正常的遮起来。常见的问题如,“怎么大家都看颜值”,提问题的人要么处于颜值弱势,要么不敢说,眼缘眼缘,看感觉没要求藏起来的是更大更深的要求。 这个阶段,我喜欢把难听的事实摆到台面上,就像我搜罗残疾人——灯塔里被遗弃的人,巴黎圣母院敲钟人卡西莫多,现实中贴吧里各色的权力低位群体,这种猎奇藏起来的是我通过向下看提醒自己的幸福标榜自己的尚可顺道满足一下同理心。 事实是,失去价值的人不会有人靠近,人际关系是利益交换,人生过着过着发现虚无和随机就是最后的答案。 这一点教会我什么东西都逃不开框架,正如朋友所言奇迹是规律之中的意料之外。我特别爱给人加滤镜,后来学会用对方的不正常平衡展露出来的正常,人在我这里,就变成人了。 但这绝不是我最大的收获,我挖掘到的宝藏是——在不可扭转的事实里,人可以做些什么。 康德认为世界是不可知的,受限于肉眼和技术,我们发现的有可能都是错误的真相,可哲学并没有停滞不前,因为不能被我们发现也不影响我们的真相,它不存在,它没有探讨的意义。 是有很多难听的事实,群体没有理想国度,个人有理想国度,个人要进入群体,理想国度就可以把前三个字删掉,剩下一个“度”——你愿意在规则里保留哪些,接受哪些。 进化论是让人对好看的人本能产生一丝情欲,但接下来,要不要产生第二丝,取决于你。进化论不是决定论。 想起上份工作在产业园的一家心理咨询机构中心,旁边有个流水线加工厂,一天午休闲逛,工厂里走出一个人,不知道有没有一米高,他拉着一堆高高的零部件,我只瞥了一眼,匆匆收回目光,第一感觉是,我不想把谁特殊化,任何多余的眼光,都可能是一种伤害,第二感觉是心里弥漫巨大的悲伤悲悯,社会规则下,都不敢去感同身受,最需要心理咨询的人不在机构里。不过,那一刻逆光,他的影子像巨兽把我笼罩。 有了好坏优劣的区别心,很多东西会变得很难看也很难说出口。 可是,注定跟随的东西就让它跟着,你走在路上,很多无法解决的事实是路旁无穷无尽的小山坡,你移不开绕不过,更不能知道小山坡后面,是怎样的真实风景,那又如何呢,它不影响你往前走向的这条有尽头的路。至少现在,没有人发现楚门世界的bug,能运转起来的,就是真相。 在已知有限的规则里,人能抓住什么,这可以是自娱自乐,也可是光辉伟岸。 事实是在不能里,能些什么。 ——